什麼是禮? 祭祀求福是禮,道德的自我規範是禮,社會風俗儀式是禮,符合統治階層利益的行為標準是禮,表達美好情意的饋贈是禮。 而人不可無禮,正是這一道見厄劍氣前身厲鬼的殺人規則。 這是一種幾乎無解的可怕規則。 一旦陷入其中,基本上沒有人能從中逃脫出去,隻能麵臨必死結局。 譚書常能輕易擒拿具備這等殺人規則的厲鬼,除了甲五界流傳到離譜地步的各路鎮鬼術外,也跟他自身特殊有關。 源自他那位生母的力量,似生似死,似寂似滅,使得譚書常具備了對鬼物力量的超高免疫。 簡而言之,就是——殺人規則不加身。 所以,譚書常能夠那般輕易秒殺厲鬼,並不代表這甲五界的修士都能那樣秒殺厲鬼。更何況,那個詭異遊戲裡的厲鬼,與這甲五界的本土厲鬼,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詭異遊戲裡的厲鬼,都是擁有規則力量的。 甲五界的厲鬼,頂多擁有一個惡鬼領域,然後想要再添手段,就要靠自我領悟,亦或者通過修行獲得了。 殺人規則觸動,有層層像是紅紗般的淡淡紅光,在這條街道上迅速蔓延開。 好似擁有生命,如蛇般扭動間,將譚書常目光鎖定處團團纏繞。 這一瞬間,珞珈山用來舉行安心善會的這條街道上,莫名的暗了下去,有陰風起,嗚嗚吹來,不寒人身,隻鉆人心。 規則爆發! 沒有什麼專門的異象,隻聽哢嚓一聲,有一塊烏黑玉佩從對方身上掉落,落地就化作一攤齏粉,而對方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因為沒事,所以這人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於是,他還抱拳向譚書常致歉:“我叫龍章遠,是徒劍山弟子。一時失手,還望道友看在徒劍山的麵上,海涵一二。” 龍章遠也知道能參加這安心善會的,大多不是簡單人物。 尤其是對方瞬間出手,硬接自己全力催發的一道劍氣,龍章遠就知道對方不好惹。 作為劍氣催發者,他可是最清楚自己這一道劍氣威力有多大,毫不誇張的說,這一道劍氣飛出去,是能夠直接削下半個山峰的。 這樣的失手行為,就算是就此結下生死大仇,也是不為過的。 所以,龍章遠才將徒劍山的名頭給抬了出來。 雖然龍章遠在過去,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人,但他可不是那種有堅定道德底線的人。 而且這樣做,也能將自己的麻煩,給降低到最少! 不過,可不止譚書常倒黴,龍章遠以極品飛劍催發出來的那一道劍氣,在崩碎後化作漫天劍力,所傷及的修士,那可是占了這條街道上五分之一! 所以,在龍章遠話音落下後,就有一個滿頭血汙的年輕人忍不住說道:“嗬嗬,徒劍山,可真是好大的名頭啊!” 這明顯就是在陰陽怪氣了。 龍章遠也自然聽得出來,不過有些理虧的他,沒有立即發作。 因為還沒找到合適的理由。 但這邊,作為第一個受害者的譚書常,此時卻是沉默不語,他的神情看似沒有變化,但他的眼角餘光,則在不斷打量四周。 因為在龍章遠身上的那枚烏黑玉佩甩出碎成粉末後,幾道若有若無的氣機,便已經盯上了他。 在已經猜到這廝就是徒劍山那所謂正道大計中天命之子的前提下,譚書常瞬間就意識到,這幾道神秘氣機,應該是徒劍山派下山的護道者。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這一條用來舉行安心善會的街道,看起來隻有表麵一層,實際上還有隱藏的一層。此時,就在那隱藏的第二層,有幾名修士,正把目光都放在譚書常身上。 “這人是誰?他剛才用的是什麼手段,掌教師兄給龍師侄的護命玉佩都碎了!” “這般年輕,可我看他出手的功力渾厚度,至少有二十年,誰家培養後生這般舍得?可我此前從未有所聽聞,莫非是哪家特意弄出來與我徒劍山打擂臺的?” “他用的是劍,莫非是天劍府?” “不對,不對,我等雖多年不曾下山,但我也記得,天劍府的是一個女娃,年紀也沒這麼大。” 這幾名修士議論著。 不過,這裡麵也有一位老者,從始至終一言不發。與他一道的另外幾位,隻當他是最近才加入的徒劍山,對很事情都不了解,所以不敢開口,然而實際上,這位老者此時心底已經是震驚無比。 這老者慈眉善目,正是傳授譚書常天功寶典《黑影留仙秘典》的前任魔門之主。 “第一卷大成不說,還從中領悟出了契合自身的神通?”要不是這個時候的時間不對,這位前任魔門之主,都要把心底這句話給吼出來。 因為從他傳授對方《黑影留仙秘典》到現在,才幾天的時間! “這小子簡直就是一身魔骨頭!我這功法沒有白傳,魔道也算是有了合格的繼承人!就是可惜了,就算你把後麵那幾卷也修煉到這等地步,麵對其他的天功寶典,也隻能無奈被克製……”這位前任魔門之主心中暗嘆。 他修煉了兩百多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還不如那些修煉了天功寶典幾十年的正道弟子,這叫他老人家如何能忍? 所以,這位壽元遠比其他修士漫長的魔門之主,才有了假死脫身,好改頭換麵加入徒劍山的念頭。 而不同於這位前任魔門之主的“不動如山”,另外幾位修士,這會兒卻都有些坐不住了,因為隨著那年輕男子的陰陽話語,直接使得不少修士,都開口明誇暗貶地說起了徒劍山。 畢竟,大家都不拿法器來參加安心善會,就你徒劍山拿了。而且拿了也就罷了,還在這個地方動手。 這是沒把珞珈山和奇天閣放在眼裡啊! 至於彩雲穀,雖然被打的人是他們的弟子,但此時帶隊的彩雲穀弟子,早就被關照過了,再加上其平日裡也看那幾個被打弟子不爽,所以此時反倒是一言不發。 “道兄,我等是否要做些什麼?”徒劍山那幾名修士,向老者請教道。 他們幾個修為雖然都不弱,但這老者乃是百年修真的人物,再加上對方與陳長老關係很好,所以這幾名修士便以這老者為首了。 “安心善會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珞珈山的那位小少主卻始終沒有露臉,而奇天閣的四位閣主,也是如此,顯然是對我們有些怨言。這麼看來,便隻能由我們自己來收場了,而老夫不好露麵,就請幾位道友出麵吧!”這位前任魔門之主略作思索後,便如此說道。 “那就我去吧!我正好聽著這幫小兔崽子的話生氣,看誰不長眼的剛好撞我趙懷集手裡!”幾人中脾氣有些爆炸的一位,當即就冷哼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