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D簡直色膽包天”! 教導員指著我的鼻子罵到。 “你說說你,你TM二十多的人了,也是幾年的士官了,還TM管不著你那二兩肉。還有幾個月就要轉改,現在出了這麼個事,還轉改?你不嫌丟人我TM還嫌丟人呢。” 看著他喘了口氣,說道: “TMD,丟人丟到家了,勞資乾了這麼多年,你這號的還是頭一回見,現在怎麼辦?人家都住到營區門口了,你看看你搞出來的事。 人家現在要告你,說你TM強J,你懂不懂?” 我低著頭,看了一眼我的導員,衰聲道: “是。” 導員一看我的樣子,更火大了,大聲罵道: “你TM還知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我先跟你說,你留是不可能留了,單位丟不起這個人,你也知道。 現在的問題是啥?是人家要告你,現在你要怎麼辦才不會進去吃牢飯。 你自己說,這事兒到底怎麼回事?” 我苦著臉,唉聲說道: “我倆這不是搞對象嘛,這談了兩年多了,啥都乾了,她突然說不願意跟我回去。 導員兒你也知道,我是我家獨苗苗啊,我,我總不能去她家做上門女婿吧。” 導員哼了一聲,說道: “早就跟你們說過,注意分寸注意分寸,你就是這麼注意的?搞出這麼一檔子事兒。 還好門口哨兵多長了個心眼兒,給我來了個電話說了一聲,我去給人穩住了。 要不然~ 哼!鬧到上麵去,全營區都得看我們的笑話。 你等著,我去摸摸底,看這事兒能不能和談,萬一人家鐵了心了要弄你一下,你小子得倒大黴。” 說完,導員戴上帽子匆匆出門去了。 我站在他的辦公室裡,腦子裡一團漿糊,想著幾個月後的轉改肯定是涼了,有後悔,有不甘也有些對她的怨恨。 不過一想,要不是自己沒守住底線,事情也不會搞成今天這樣,她一個女娃兒突然懷孕了,肯定也不好受,這事也不能怪她。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個大鼻竇,低罵出了聲 “MD煞筆,乾的這荒唐事,這下好了,全完蛋了。”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門開了,導員兒走了進來。 我一抬頭,看見墻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導員兒坐下喝了口水,說道: “我剛去跟那個小姑娘談了,人說了,她也不要總想送你進去,你進去了對她也沒好處,好說歹說,總算是說通了。 人家現在就給你兩個選擇,要不跟她結婚,跟她留在這邊,以後好好過日子。 現在鬧這麼一出,大家臉都丟盡了,我估計你也不想再看到她,第二個選擇,你賠錢。你自己選吧。” 我點了點頭低聲道: “謝謝導員,我賠錢,我是沒法留了,剛好乾滿了五年,拿了退伍費,手裡頭還能有點錢,導員兒你說,賠多少錢?” 導員兒喝了口茶,點頭道: “我估計你也是要賠錢,我幫你問了,人家說了,你呢好好的跟她道個歉,然後給她十萬塊錢,人也不用你陪她去打胎了,完事兒給她把打胎的錢,還有啥子住院費,營養費,誤工費都給一下。 然後你從這座城市消失,這個事她就當算了。你覺得怎麼樣?” “十萬?還要醫療費?” “嫌多?你TM還嫌多?嫌多你就跟她說去,你看她會不會同意,會不會送你進去吃牢飯。” 導員聽我猶豫,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氣呼呼的說道: “趕緊的,把錢給人家,把這事兒快點結束了。” 我想著空空如也的銀行卡,皺著眉頭,低聲說道: “導員兒,我這手頭也沒這麼多錢啊,您也知道,我家裡……我媽身體不太好,家裡也沒啥錢……” 導員兒一摔帽子 “知道你沒錢,我先借你,過幾月,你退伍費下來了再還我,現在,滾蛋!” 跟導員兒道了謝,一出門,我轉身就去了廁所。 門一關,摸出煙點上煙盒裡的最後一根,一把把綠色的煙盒捏扁。 自嘲道: “這下好了,不是身無分文了,TM負債累累。” ………… 十萬,加上營養費醫療費啥的,亂七八糟一共十三萬,我還是給了她,畢竟這事兒我確實挺不是東西的。 直到現在,十年了,我想起當初乾的混賬事兒還想給自己一巴掌。 ………… 九月一號,淩晨我就拖著箱子灰溜溜的離開了住了五年的院子,不敢讓人多看見,實在是沒這個臉了。 坐上回家的火車,我還渾渾噩噩,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裡,是在夢裡?還是做了個噩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著,睡一覺吧,說不定睡一覺,夢就醒了,我還穿著那身衣服,在綠地上,在鋼鐵叢中揮灑汗水,放蕩不羈…… 直到列車員提醒,重慶到了 我這才清醒過來,我真的要回家了。 滿懷心事的行走在巴渝的土地上 這時候的我滿腦子懊悔,心疼,懊悔事兒乾成了這樣,亂七八糟的。 心疼還沒到手就沒了一半的退伍費。 還有感謝,要不是導員兒幫我周旋,避免了事情鬧的收不了場,我哪能安安穩穩呆到退伍,至少,一個處分是少不了的。 更不用說還借給我錢,這麼大一筆錢我怎麼拿得出來啊。 這五年我也基本沒存下什麼錢,基本都是有一分花一分,乾了五年,工資一分沒存下,現在手頭就剩下這四萬多塊錢了。 一想到回家麵對我老漢和老媽,腦子裡更是一團亂麻。 還不知道怎麼更家裡交代…… ………… 我叫劉豫,劉邦的劉,豫州的豫,當然了,這個“豫”和河南湖北兩地是沒有什麼關係的,隻是我四川的老漢和老媽希望我快樂成長而已。 總的來說,我前二十年還是活的比較開心的,從農村到城市,我的生活質量在我爸媽的努力下一直在持續升高。 二十歲那年,高中畢業後,在社會混了一年多的我在我媽的勸說下,入了伍。 現在我25歲,文不成武不就,生活被自己搞的一地雞毛,剛從部隊退伍回到重慶,這個我生活了十年的城市。心事重重的開始了我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