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眼鏡 多年以後,微信群裡的聊天,安太發了一張照片,勾起了孩子們的回憶。 安太的大平頭,張成的大眼鏡,鄭禾的大鼻涕,耗子的足球服...... 下邊就說說張成眼鏡事吧。記憶中,張成很小的時候就戴上了眼鏡,應該就是小時候看電視太多,而且離得電視太近,就造成遠視眼。張成父母的多方打聽,打聽到隔壁省餘州的醫院治療小孩視力比較好。很多外地人慕名而去。 濱湖縣的地理位置位於魯西南,因此距離南方很近,到餘州的時間,即使在交通不發達的年代,一個半小時的客車也就到了。因此,每隔一段時間,張成爸爸就要帶著孩子起個大早,在路邊等車,開啟漫漫的求醫之路。 “兒子,起床了。”天還沒亮,張成爸爸就過來拍著張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張成不知道就被爸爸拖著拉到了白玉石橋上,在那等著最早班的客車。 那時候沒有網絡預約掛號,隻有自己一大早去排好,所有的父母都為了孩子付出了很多,為的就是孩子早日好起來,一路叮當咣當,張成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終於來到了餘州。餘州醫院真的是人山人海,特別是眼科,一群大人一群小孩,擠的水泄不通,大人都是緊攥著孩子的手,一點一點的往前排。終於掛上號了,爺兩都還空著肚子:“兒子,咱們還是去那家吃個餛飩吧。”張成點了點頭,就跟著爸爸我往外走,一看就是餘州的常客,特別是在醫院附近,現在張成吃餛飩的習慣就是那時候養成的。 走進餛飩店,張成爸爸說:“老板,兩碗餛飩。”那時候餐館真的是實在,兩大碗餛飩滿滿的,張成加上醋,辣椒油,一大把香菜,用勺子攪了攪,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夠不夠,兒子。”張成爸爸說著就把自己碗裡的餛飩勻給張成幾個。張成都不顧得抬頭了,隻是顧著吃。 吃完爺兩就馬不停蹄的去醫院了,生怕過了號,此時的醫院人滿為患,在四樓眼科的等候區,所有的座位都坐滿了人,就連靠前的地上都坐滿了家長和孩子,家長摟著孩子借此機會都在瞇眼,聽著彼此的交流聲,各種方言夾雜著,都是為了孩子的眼睛而來,相信大部分家長在孩子長大了以後,有和張成父母一樣的感觸,那就是在孩子小的時候不治療就好了,過早的治療適得其反,讓孩子一輩子都摘不了眼睛,其實有些問題隻要注意用眼衛生都會好的。就這樣張成和爸爸在圓形的等候區漫步目的的溜達著,身邊經常經過一些家長領著帶著厚重眼睛的孩子,那是配好鏡子,醫生讓他們出來活動活動適應適應的,還有的家長在給孩子滴眼藥水,說是驗光前要散瞳,家長不易,孩子也受罪。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白大褂走了出來,叫了張成的名字,張成心想終於到我了,就這樣跟著醫生進了就診室,按照醫生的吩咐坐在了一個板凳上,用一個“大勺子”,先遮住左眼,再遮住右眼,對醫生指出的每一個“山”字都要說出開口方向,當真是無聊極了。張成父親則在一旁滿臉愁雲。醫生摘下白大褂口袋上的筆,在病歷上奮筆疾書:“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去下邊的醫療器械店買一個視力矯正儀,回家每天練練在復查吧。”張成爸爸帶著孩子按照醫生的要求來到了置頂地點,沒想到這個儀器還是那麼的緊俏,竟然得到下午才有貨。 乾脆張成爸爸帶著張成去商店逛了逛,買了當地的特產桂花糕,一小片一小片的薄片,吃在嘴裡甜絲絲的,時間還早,張成爸爸打聽到附近有一個旅遊景點“雲龍山”,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旅遊了出去轉轉吧,那是張成第一次坐索道,沿著山勢逐步往上,山上得風光盡收眼底,在張成家的相冊裡,至今保留著一張張成爸爸摟著張成在雲龍山的留影,一個大石頭上刻著雲龍山三個紅色的大字,那時候的父親年輕帥氣,而現在蒼老了,頭發也變得稀少了,看到現在的父親,還能回憶起二十年前父親的麵貌。 到了下午,再去醫療器械店的時候,終於買到了醫生說的治療儀,那紅色的外觀至今記憶猶新,把眼睛放在觀察筒裡,按照看到的圖形描繪,時不時的還有閃著光的東西,由遠及近的出現在視線中,一整套的流程走下來大概得有十來分鐘的時間,每天晚上的十來分鐘,是張成這輩子都最難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