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新鮮感 　　在張成上小學低年級的時候，技校畢業生的就業麵，已經被大中專畢業生截取了一大塊，隨之而來的就是生源的減少。 　　“張成，下來玩吧。”隻聽見王浩在樓下叫喊張成一聽是王浩的聲音，窗戶也沒有開，就沖著黃戶外喊道：“我寫完這道題。”王浩在樓下等了一會，張成就飛速下樓，隻見王浩手裡拿棒棒冰，看到張成下來，從中間把棒冰掰斷，給了張成一段：“我們去溜達溜達吧，看看他們出來玩了不。”就這樣，兩個小夥伴優哉遊哉的朝教學樓方向走去，正好在教學樓門口遇見王浩的爸爸，“你們兩怎麼出來玩了，王浩，你作業寫完了？”王浩爸爸問了問王浩，王浩說：“就差手抄報了。”王浩爸爸瞥了一眼。“王叔，你們在乾嘛啊。”張成看到門口站了好多老師和學生，“哦，今天大掃除，正好把樓上不用的教室騰出來當宿舍。”王浩爸爸正說著，一個學生急急火火的跑來：“王老師，這個鋼架床得卸下來，不然這個門進不去，咱有家夥什不。”“你去找找你們張老師，看看倉庫的有沒有東西。”王浩爸爸朝裡屋指了指，張老師就是說的張成的爸爸，張成給王浩使了個顏色，兩個孩子轉身就走，倉庫就在教學樓一樓北側的一間屋裡，對於孩子來說是個寶庫。 　　“你怎麼來了？寫完作業了？”正巧張成爸爸就在倉庫裡收拾，沒想到兩個爸見到自己孩子的第一麵都是問一樣的問題，張成點了點頭：“早就寫完了。”張成爸爸又說：“你媽媽去哪了。”張成說：“和王浩媽媽去逛街了啊，說是去大廈。”王浩在一旁點了點頭。兩個孩子眼睛不斷地在倉庫裡尋摸，籃球，排球，跳繩，跳馬，標槍，爬電線桿的腳扣，要啥有啥，物資豐富，可見80，90年代，技校的資源還是很好的，長大以後才知道，當年的技校畢業生可是能到很好的企業工作的，當時為了進入技校學習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你們兩個小孩看什麼呢？”張成爸爸看向兩個小孩，王浩指了指那個腳扣，張成爸爸說：“這是腳扣，你看到足球場邊上那個電線桿子了嗎，這是學電工的學生套在腳上，爬電線桿子用的。”就在這個時候，食堂的王大爺沖了進來：“張老師，你找幾個學生去水塔看看，怎麼沒有水了呢。”水塔被孩子們戲稱為立著的手榴彈，王大爺這麼一說，頓時勾起了孩子們的興趣，這麼打了沒見過水塔裡邊啥樣，跟著張成爸爸就出了教學樓，這個時候，才發現家屬院的大人小孩都出來了，因為沒有水了。 　　“洪濤（一個學生），你去看看黃正（一個學生）在哪，讓他去喊他們班幾個學生過來。”張成爸爸叫住了一個正在搬床的學生，洪濤叫來了一個同學幫他繼續搬床，自己就往樓上跑，“洋洋，你爸爸呢，讓你爸爸也去水塔那看看。”張成爸爸問向一個小孩，這個小孩叫洋洋，他爸爸就是這些水電學生的老師，“大爺，俺爸爸也在教室裡搬家，我去叫他。”小孩子話還沒說完，就兩步並作一步走，沖上樓去。 　　不得不說一個大院的號召力就是強，不一會一大堆人都到了水塔下邊，張成爸爸剛打開水塔的門，男孩女孩們就往裡擠，隻見裡邊黑咕隆的，抬眼往上看，漆黑一片，隻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鐵質的樓梯，這時候一群老師們開始往外攆孩子：“走走走，快出去，你們這幫小孩子湊什麼熱鬧。”孩子們邊做鬼臉邊發出“喲”的聲音，老師們則是用“欠揍”的語言並加以伸手的手勢予以回應。這個時候，隻見一些頭頂保護帽，還是帽子上帶著燈的那一種，這時候已經分不清哪是老師哪是學生了，蜂擁進去，孩子們在門口巴巴地看著，裡邊一頓嘰了咣當，過了一會，義正言辭的宣布，裡邊一個主管道在漏水，得找自來水公司，咱們換不了，已經很長時間了，那個時候都是鐵質的管道時間長了很容易腐蝕。 　　外邊就是媽媽們的聲音：“這可怎麼辦，一時半會能修好不。”食堂的師傅們也犯了愁，這可怎麼辦，菜都備好了。這個時候範校長過來了：“這麼著吧，我去找找自來水廠，張老師（張成爸爸）你去對麵的毛毯廠，問問劉廠長，能不能借點水，讓食堂師傅拉著大缸去接，用水的家屬們也跟著去幫幫忙。”校長一聲令下，全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