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怒火起!(1 / 1)

“如果我不殺他,他一定會殺我,也會殺了白苒!所以,不是我要殺他,隻是我要自保!”   蘇言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然後揮了揮身前的石灰粉,慢慢探下身來。   在屍體之上摸了摸,確定兇人已死,他輕出了一口氣。   起身將門重新插好,本欲回到屋中繼續睡覺。   可這時,火折子卻亮了起來。   尋著火光看去,原是白苒,她被剛才的動靜已經驚醒。   正瞪大雙眼,一臉恐慌地看著麵前的一切。   蘇言見狀,忙將刀歸鞘,走上前去。   “別怕!大晉有律令,闖空門者,殺之無罪!是他要來害我們,我們才是受害者。”   輕輕將白苒攬入懷中,依稀能聽到兩顆心在“砰砰砰”地劇烈跳動。   無心再睡,夫妻二人就這麼相擁著,一直挨到了天亮。   【體質+2】   看著光幕亮起,蘇言有些迷離的眼神終於漸漸地清明起來。   的確,殺人和殺雞不同。   但扛過去了,也就沒什麼不同了。   輕輕拍了拍白苒的小手,蘇言起身穿衣,洗漱,生火做飯。   飯食端到了屋裡,蘇言強迫自己多吃一些。   而白苒,卻隻是喝了兩口粥,就再也吃不下了。   蘇言知道,她是嚇壞了,不過時間會慢慢淡化一切。   屍體需要處理,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送到官府,可這顯然也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說官府道道很多,他一個未入品境的武者,不會受到太過的關照。   蘇言想了想,覺得還是去鏢局求助更加穩妥。   “不用管這屍體,我先去鏢局,回來再處理!”   交代了一句,蘇言又摸了下屍體,確認屍體已經涼透了,這才出門而去。   片刻之後,他見到了馬鏢師,說明了昨晚的情況。   馬鏢師知道蘇言的顧慮,於是專程騎馬跟著他返回了家中。   “苒兒,這是馬大哥,就是我常跟你說的那位一直很關照我的前輩!”   白苒雖然還沒有走出恐懼的陰影,但卻向著馬鏢師恭敬地施了一禮。   馬鏢師知道蘇言的妻子是個啞女,笑著點了點頭。   接著便自顧自地檢查兇人的屍體和傷口。   “先是用了石灰粉迷眼,然後一刀砍斷了咽喉。還不錯!”   馬鏢師看了看兇人脖子上的傷口,誇贊道。   “但刀口不算深,而且創麵大,以你的氣力,應該一線而過。雖是初次殺人,情有可原。但你是武者,猛虎撲兔,豈能畏縮?可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聽馬鏢師的批評,蘇言忙點了點頭。   馬鏢師說得沒錯兒,他是武者,這兇人隻是個普通人,他當時確實有些畏懼,應該更狠一些才是。   這次是打了埋伏,才能一擊斃命,倘若沒有占據天時地利,他又該如何?   “另外很重要的一點,殺了兔子,你要摸屍啊!”   蘇言一愣,正瞧見馬鏢師從兇人的靴筒裡摸出了一個錢袋子,隨手向他扔了過來。   “馬大哥,這錢袋應當歸你,若不是你來幫忙,這屍體我都不知該如何處理。”   接了錢袋,蘇言就要遞還。   “一些散碎銀兩,你以為我會看上嗎?況且這屍體,到了官府也能換錢。那就是我的辛苦費了。”   蘇言不再推辭,隻能收下,屍體能不能換錢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是馬鏢師的美意。   “這柄匕首還湊合,你留著自己用。找件寬鬆的舊衣給我!”   白苒一聽,趕忙從櫃子裡取出一件蘇言父親留下的衣衫。   “裹屍用,破舊點兒無妨。”   馬鏢師隻是隨口一說,然後就看到白苒將這件舊衣拿了回去,另找了件打了好幾個補丁的破衣。   馬鏢師愣了愣,心中暗道:“真會過日子啊!”   以破衣裹上屍體,馬鏢師出了門,將屍體橫放於馬背上,他再上馬,揚長而去。   目送著馬鏢師離開,蘇言關上院門。   正瞧見白苒已經在用水洗地了,看樣子,心裡的這關已經扛過去了。   掂了掂手中那兇人的錢袋,蘇言打開瞧了瞧。   這一看,他雙眼頓時泛起了光。   好家夥,這錢袋子裡竟然足有數兩銀。   其中還有個五兩的小銀元寶。   仔細清點一番,八兩銀,一十九枚銅板。   殺兇人竟然如此賺錢?   蘇言有些啞然。   接下來的日子又回歸了平靜。   蘇言每日準時去鏢局點卯,回到家中便修煉內功和打磨武技。   轉眼間,距離加入武館,已過去了三個月。   蘇言的身體素質持續進化,早於數日之前,就突破了千斤之力,敏捷和耐力,也都有巨大提升。   家中的院墻約有兩米五上下,他隻需輕輕一跳,便可越過。   從家中奔至內城的鏢局,他不敢全速狂奔,但就算以正常速度的一半,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而且毫不疲憊。   隻是皮肉的淬煉卻進展緩慢,始終無法入道,這讓他很是無奈。   不過另有一點值得欣慰,都三個月了,官差都沒有再來上門討要丁稅、雜稅,看樣子,他的武者身份已經得到了官府的認可,並記錄在冊。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這一日,蘇言早早去鏢局點卯,並特意借了匹馬,他今天要出城。   雖然明日就是武館的大考,考核通過者將有望成為武館的正式弟子。   日後修煉,可謂一馬平川。   但蘇言今天還是得出城,因為今日正是孫伯父的六十大壽。   騎馬返回家中,白苒那邊已經收拾妥當,臉上特意以白紗遮麵。   大包小包放置桌上,並無遺漏。   他們要去看老人,總得多帶些東西。   雖然隔三差五,蘇言也會托人送去米麵,但老人家過得如何,他仍心中掛牽。   孫伯父於他有大恩情,若不是孫伯父,他就娶不到白苒,也許早就死在了沙場之上。   這次正好借著祝壽,看望一番。   將大包小包掛於馬上,夫妻二人共乘一騎。   白苒在前,蘇言在後。   路上顛簸,別有一番情致。   不足半個時辰,馬兒載著二人已入孫伯父所在的村落,孫家村。   這村子蘇言來過多次,以前總為孫伯父挑水砍柴,與這裡的村民也還算熟絡。   隻是短短數月未至,這村子卻冷清了許多。   一次征兵,就要征走村中近一半的男丁,可一個村子又能有多少人家。   蘇言心中唏噓,更覺得孫伯父恩深似海。   騎馬前行,孫伯父的家門已經不遠。   卻見到大紅燈籠高掛,紅色門聯醒目,門口兒更是聚集了多位村民。   蘇言見此,高興不已。   這定是孫伯父家的大兄要為老人賀壽,才如此置辦。   可越發向前,卻又覺得有些不對。   門上似是貼有喜字,門口兒還停有一輛馬車和兩匹馬,竟有一派嫁娶之態。   “不是賀壽,是要嫁娶?”   蘇言微微皺眉。   孫伯父隻有大兄一子,大兄有孩童三人,長女巧兒不過豆蔻年華,次女錦兒才八歲有餘,幺女尚在繈褓。   應該不是嫁女,畢竟巧兒也才十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莫不是孫大兄要納妾吧?   可以孫伯父家的境況,哪家閨女會願意過來當妾?   蘇言心生疑慮,繼續向前。   有人認出了他,立刻笑著迎了過來,“言哥,你已是武者了?真了不起!”   開口的是個半大小子,比蘇言要小兩歲,叫孫寶。   “僥幸而已!小寶,這孫伯父家是要納妾?”   蘇言下馬,忙問道。   “納什麼妾啊!是嫁女,而且一次嫁倆!”   一聽此言,蘇言不禁心頭一顫。   “巧兒和錦兒那麼小,這就要嫁人為妻了?”   “你又錯了,不是嫁人為妻,是給人當小!”   蘇言徹底驚住了,孫伯父怎麼會肯啊?   將白苒從馬上抱下來,蘇言取了馬上的包裹,特意從中掏了一包蜜餞,連同馬繩一同塞到孫寶的手中。   “幫我照看馬兒,我先進去看看!”   “言哥你放心,我會照看好的。”   不再多言,蘇言帶著白苒便擠過人群,匆匆進入孫伯父家。   剛入門中,就聽到有女孩兒哭喊。   “爹,我不嫁人,別讓我嫁人。嗚嗚……”   “你不嫁人,老子的債怎麼還?伱想逼死老子不成?”   “那就嫁我一人,把錦兒留下。她還那麼小啊!”   “早是嫁,晚也是嫁!由不得你們!公子家的,請帶她們走吧!”   蘇言冷眼去瞧,隻見兩個身著短打的漢子正要用繩去捆哭花了臉的巧兒和錦兒,不由得怒火中燒。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