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炁與黃皮子消消樂(1 / 1)

“你知道杜秋姐姐?”唐巍詫異道。   “我聽說過!”少年劉禹錫道,“我聽你話裡的意思,你們是兄妹?”   少年劉禹錫感覺到不可思議,按理說進入書中世界的人,跟他們這些困在書中的靈魂不可能認識。   畢竟,這是彼此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算是,不過是在我進入書中世界之後。”唐巍道,“我與杜秋姐姐,一見如故。”   “她說她在那破敗的道觀裡不知道度過了多少不見天日的日子,我對她的遭遇十分同情,於是就請吃了燒雞、水餃、杏花酒。”   “再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   “原來是這樣!”少年劉禹錫再次咳嗽幾聲,拿起手帕擦去嘴角的血跡。   “我知道進入書中世界要與你們交換需要付出代價,不知道與劉兄交換的代價是什麼?”   “咳咳咳!”少年劉禹錫再次用手帕擦去嘴角的血跡。   “將我這一身病過給你!”少年劉禹錫樂嗬嗬道,“這就是代價!”   “若是劉兄不介意的話,我能否冒昧的問一句劉兄得的是什麼病?”   唐巍感覺劉禹錫的病一定不會是普通的小疾病,畢竟咳出血都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我自小體弱,也一直研讀醫書,既吃郎中給開的湯藥也自己給自己治病,多病纏身我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病了!”少年劉禹錫輕描淡寫的將這些話說了出來,仿佛生病的不是他而是一個陌生的路人。   “不過嘛,鉆研醫術自己給自己看病的時候,還是挺有趣兒的!”劉禹錫道,“要不要我給你號一號脈?”   “好啊,看一看我哪兒需要補一補!”   若是換了別人一定是委婉的拒絕,畢竟自己沒病為何要讓大夫給自己號號脈呢。   但是唐巍的想法卻不是這樣的,他認為要跟劉禹錫拉近關係,那就不妨讓人家給你號一號脈。   號一號脈之後又不會缺胳膊少腿的,何樂而不為呢。   “稍等一下!”劉禹錫熄滅煎藥的柴火,將煎好的湯藥放到桌上。   劉禹錫輕輕吹了吹桌上的落葉道,“來吧!”   唐巍十分配合的挽起袖子,將胳膊放到了桌上。   “稍等片刻!”劉禹錫將手搭在唐巍的脈上,開始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唐巍的脈搏。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過後,劉禹錫緩緩睜開雙眼道,“你的脈搏一切正常!”   “隻是有一點點奇怪!”   “奇怪?”唐巍好奇道,“哪裡奇怪?”   “我剛剛探查你的脈搏,發現你修的是儒道。”劉禹錫道,“可我卻發現了你體內還有一顆道家的種子。說白了就是你體內有一道炁!”   “你知道什麼叫做炁嘛?”劉禹錫道。   “氣?什麼氣?”唐巍知道自己會一個召喚群鳥的道家法術,但對於道家的修行卻一無所知。   畢竟,大魏王朝還有其他王朝都沒有所謂的道家!   在他的認知之中,人族修行儒道為上、武道次之。精怪妖族則是另一種修行方式。至於那些邪修、魔道也是在儒道與武道之中衍生出的殘忍修行手段罷了。   “你不知道什麼是炁?”劉禹錫好奇道,“那你可知道《道德經》?”   唐巍搖搖頭,然後詢問道,“敢問這個氣是什麼?才氣還是呼吸的空氣?”   “不是這個氣,是這個炁!”劉禹錫從爐子下撿起一根未燃盡的木柴,在地上寫下了這個“炁”字。   劉禹錫看著唐巍一臉疑惑的樣子道,“看來你不明白!”   “那這一道炁,對我的身體有沒有不好的影響?”唐巍立刻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不會的!”劉禹錫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唐巍想了想道,“若劉兄將這一身病過給我,我能治好?”   “或許有治好的可能!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是隻能用藥物壓製無法根除。當然這並不影響你繼續修行,當你到達足夠高的修為之後,也是可以抹除這種代價,但是三年五載之內是不可能!”劉禹錫道。   “還有一點,若是你回到你的世界中去,你會承受比現在高幾倍或許十倍的痛苦。畢竟,在書中世界裡,對這些疾病有一定的壓製作用!”   “咳咳咳!”劉禹錫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倒了一碗湯藥一飲而盡。   唐巍此刻正在思考,要不要進行交易。   這次交易並不像之前幾次的代價那樣大,一旦完成此次交易自己也能得到實力上的提升。   可另一個問題也擺在自己的麵前,自己被一身疾病拖累,實力縱使是提升上去了,可萬一打鬥起來時發作,那可真就一命嗚呼了。   唐巍認為三年五載根本不可能根除,隻不過是劉禹錫一個好聽的說辭罷了!   就在他十分猶豫之時,他看向那一隻自盡的黃皮子,心中頓時有了一個想法。   “劉兄,你說這黃皮子對你的病有幫助!無論多少你都照單全收,我有一個折中的法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唐巍道。   “如果有足夠多的黃皮子能不能將你的病治好?”   劉禹錫看著地上躺著的那隻黃皮子道,“如果都是這種開了靈智的黃皮子,最少也要一百隻!”   “不過這一百隻裡麵,要有一隻修為上比這些黃皮子的修為高出一兩階,若是這樣我便能痊愈!”   劉禹錫說完又咳嗽了幾聲,“那樣的話,我再將病過給你,你什麼事也不會有。不過身子會虛弱幾天,吃個三天補品也就補回來了!”   “那好,我這就去給你找黃皮子來!”唐巍道,“到時候還要勞煩劉兄出手!”   “這都好說!”劉禹錫點點頭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還有朋友等著我烤兔子呢!”唐巍道。   “好,我這就送你回去!”劉禹錫撿起一根樹枝輕輕一劃,一道門憑空出現。   唐巍走進去之後,立刻回到了寧安縣的山上。   等他抱著樹枝回來的時候,白守約幾個已經將兔子烤上了。   “你怎麼來的這樣慢?”   “剛剛迷路了!”   “迷路了?你少騙我!”白守約不信道,“我可是讀過書的!”   “真有意思,我們幾個誰還沒有讀過書啊!”   “你真迷路了?”   “嗯,真的!”唐巍點點頭道。   幾人美滋滋的分食了野兔,傍晚時駕車回家了。   潁州,廢棄的房子。   漆黑的夜裡,身穿夜行衣的杜衡再次來到了此處。   “怎麼樣了,事情是不是辦成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確定要解決的那個叫唐巍的少年隻有秀才境後期的實力?”   “自然!我的消息準確無誤!”杜衡說完疑惑地看向戴著帽兜的黃皮子道,“怎麼?你派出去的不會沒有解決掉他吧!”   “我可是給你支付了足夠多的靈魂,你不會把這事兒給辦砸了吧?”   “別說了!”戴著帽兜的黃皮子道,“我折了不少手下進去!”   “那你什麼意思?”杜衡不滿道,“收了好處,不辦事?”   “不辦事,我的手下都死了?”戴著帽兜的黃皮子也十分生氣道。   “那你說怎麼辦?”杜衡道。   “你放心好了,既然我收了你的好處,自然也會替你搞定!”戴著帽兜的黃皮子道,“這次我讓所有的屬下全部出動,他必死!”   “我也不是第一次照顧你的生意了!”杜衡解下一個荷包道,“雖然少點,但是你拿著吧!全當是慰問你死去的那些手下了!”   戴著鬥篷的黃皮子收了荷包消失在黑夜之中,杜衡往回走。   他之所以給戴著鬥篷的黃皮子拿個荷包,並不是要慰問。他知道黃皮子這種記仇的性格,若是自己不拿點東西,恐怕黃皮子對自己不利。   杜衡他自己倒是不怕,可他一大家子人保不齊誰會出個意外。   寧安縣。   天剛蒙蒙亮,眾人還都在沉浸在睡意之中,這個時候的人意識是最差的。   唐巍一睜眼,他感受到了屋頂有不少東西在走動。   “它們來了!”   一百隻左右的黃皮子夜裡奔襲,已經來到了唐巍居住的小屋。   唐巍此刻清醒得很,他昨日回來之後就在想如果自己是黃皮子會選擇什麼時候進行襲擊。   他得出一個結論,如果這些黃皮子真的要從潁州一刻不停的趕到,那就是天蒙蒙亮的時候。   這個時候,大家都還沉浸在夢鄉之中,是最好的出手時機。   所以,他回家之後立刻倒頭睡去,為的就是在天亮之前已經從睡意之中脫離出來。   唐巍取出一根針,輕輕刺破手指。   他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這些黃皮子來了。   “吭——”   “吭——”   “吭——”   唐巍發出呼嚕聲,很快他就感受到了成群結隊的黃皮子已經來到了門前。   他不慌不忙地的繼續裝睡,下一刻數百隻黃皮子破門而入。   “砰——”   木門被撞開,數不盡的黃皮子朝著唐巍撲去。   此時,府衙裡正在睡覺的李縣令,直接被文印的一陣嗡鳴聲驚醒。   “嗯……”李縣令揉了揉眼睛,此刻還在十分迷蒙的狀態,他迷迷糊糊之中抓起文印查看。   “乖乖隆地咚,好強的妖氣啊!”   原本還眼神迷離的李縣令猛地坐起來,來不及穿外套,穿著一身褻衣就沖到了庭院裡。   小院裡。   上百隻黃皮子撲向了唐巍,唐巍立刻將自己裹進被子裡。   他立刻將刺破的手指按在書頁上,那數百隻黃皮子瞬間就撕碎了被子全部撲倒了唐巍的身上。   下一刻,天旋地轉。   書中世界裡,劉禹錫感到了唐巍的到來。   “他真的給我帶來了黃皮子!”劉禹錫拿起手帕擦掉嘴角的血跡。   他撿起一根燒火棍,在空中寫下了一首杜甫的《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   “就用這首杜大家的詩作來斬盡這些黃皮子吧!”劉禹錫當即飛快的拿起燒火棍在空中書寫起來。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劉禹錫繼續揮毫,“玳筵急管曲復終,樂極哀來月東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來了!”劉禹錫感受到了唐巍過來了。   下一瞬,上百隻黃皮子撕扯著唐巍的衣服,唐巍整個人全被黃皮子包裹了起來。   “劉兄,趕緊動手!救我!”   劉禹錫寫下最後一個“疾”字,然後道,“劍來!”   劉禹錫雙手一指,無數柄水墨色的飛劍立刻調轉方向對準了這些黃皮子。   頓時,無數柄水墨色的飛劍朝著唐巍而去。   “滅!”   天地間頓時失去了顏色,全部籠罩在一派黑白色的肅殺之中。   隨著劉禹錫的話音落下,上百隻黃皮子全部一命嗚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一生還。   “劉兄,還好你出手及時,要不然我就被他們撕成碎片了!”   唐巍此刻已經衣衫不整,身上多了不知道多少道抓出來的傷痕。   “別動!我給你治傷!”劉禹錫從自己的草藥箱子裡取出一個精美的瓷瓶。   “忍一忍,會有些疼,但是這藥是我獨家研製的,不會留下疤痕!”   “好歹給我件衣服遮擋一下啊!”   “都是大男人,誰看你啊!”劉禹錫不以為意,打開藥瓶用湯匙取出一勺乳白的藥膏遞給唐巍。   “別動,給你抹上之後傷口立刻就會愈合!”   唐巍也沒再繼續說要找件衣服的事情了,很快劉禹錫就給他處理好了傷口。   “真是神醫啊!”唐巍看著臉上的疤痕已經修復好了,不禁贊嘆道。   “久病成醫罷了!”劉禹錫道,“不過我這裡沒有多餘的衣服!你回去的時候可能會被人看……哈哈哈哈!”   劉禹錫沒忍住,當場捧腹大笑。   隨後,笑岔氣的劉禹錫咳嗽起來,吐出了一口老血。   “沒事的,我在自己的臥室裡過來的!”唐巍倒是不擔心自己會在眾人麵前裸奔,畢竟他回去還是在自己的家裡。   “那好!我送你回去,七日後你再來,我需要七日來消化這些藥材!當然你要是找打了修為更高的黃皮子隨時來,我隨時能感應到!”   寧安縣,縣衙。   李縣令看著紅光黯淡下去的文印,不禁好奇道,“什麼意思,剛剛妖氣沖天,現在一個妖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