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李群趕緊一溜煙兒的跑到了唐巍居住的小院兒。 “祖宗開眼啊!還真是這裡啊!”李縣令興奮不已,可理智告訴他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自己的侄兒不是七天前失蹤了嗎?這幾日,他一直讓人隔幾個時辰去小院查看。 半個時辰之前,差役還來跟自己通報過自己,小院裡沒人。 想到此處,縣令李群立刻抄起門口的一根木棍。 他躡手躡腳的打開門,深吸一口氣收起凸出一個“小山丘”的肚子,屏氣凝神,從開開的門縫裡鉆了進去。 盡管他進來的時候輕聲輕腳,可剛剛養出浩然之氣的唐巍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小院裡進來了一個躡手躡腳的人。 畢竟,養出浩然氣就相當於童生了。對於外界的感知已然不是凡人所能比擬的了。 唐巍明白來人,一看就是不懷好意,若是好人怎麼會進自己的院子如此小心呢? 李縣令雖不是什麼儒道大能,可當他剛走兩步之後就感覺到了一股波動的才氣。 李縣令立刻警覺起來,他立刻飛快的在這根木棍上寫下一句詩詞。原本普普通通的木棍頓時附著上了一道流光。 此時,屋內的唐巍也警惕的拿起了一把砍柴的斧頭。 倆人感受著彼此的氣息越來越近,俱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就是此刻!” 倆人的力氣相撞好好的一扇門直接被踹了個稀巴爛。 “妖孽好膽!居然敢附身在我侄兒身上!” 李縣令終究是先走上修行路的人,這一棍子快準狠,直接敲暈了準備動手,看到李縣令又一時猶豫的唐巍。 “咣當——” 唐巍手裡的斧子脫落,整個人也暈倒在了地上。 李縣令將唐巍拖拽到床上,趕緊拿出了紙筆。 “妖孽,我現在就讓你從我侄兒身上下來!” 李縣令立刻奮筆疾書,在紙上寫下四句驅除邪祟附身的文字,周圍的才氣湧動,隨著他的落筆湧入其中。 文成,紙張化作無數的白光落在了唐巍的身上。 李縣令緊繃著神經,他準備隨時捉住那附身在唐巍身上的邪祟。 可過了許久,唐巍的身上什麼也沒有冒出來。 倒是一直緊繃著神經的李縣令出了一身臭汗。 “怎麼會?”李縣令心中已經亂了,“難不成沒有邪祟附身在唐巍身上?” “一定是剛才我用的那篇威力太小,不足以將那邪祟從他體內驅除!”李縣令說罷再次奮筆疾書,這次寫了比上次還多了一倍的字數。 “起!魑魅魍魎,統統從我侄兒的身上滾出來!” 隨著紙張化作星星點點的白光沒入唐巍體內,依舊是沒有任何邪祟從唐巍身上出來的跡象。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失靈了?” 就在李縣令詫異之餘,頭頂鼓著大包的唐巍被疼醒了。 “妖孽……” “老姑夫,是我!我不是妖孽!”唐巍伸手去摸腦袋,腦袋處傳來的痛覺讓他趕緊將手縮了回去。 “你沒被邪祟附身?” “我沒有,倒是你好端端的乾嘛給我一棍子?” 李縣令又趕緊寫出一行文字,那紙張隨即化作一團火焰出現在李縣令的指尖。 李縣令急忙用指尖這團燃燒的火焰來照了照唐巍的周身,發現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這麼說,你養出浩然氣了!” 想起一個時辰前降下的那一道才氣,李縣令發問道。 “是啊!我一朝悟道,就養出了這浩然氣!”唐巍忍著腦袋的疼痛,拿起放在一旁的詩詞道,“老姑夫,你看!” 李縣令拿起紙張,輕聲念道,“年少追夢,幾許閑愁,幾許閑愁,幾許躊躇。一指流沙,時光轉眼瘦。” “好!”李縣令讀罷覺得這幾句詩簡直就是對他人生的總結。 他年少時也曾做過成為儒聖的大夢,可轉眼時光如流沙匆匆逝去,除了肚子漸漸圓潤,年少時的夢早已經瘦成了一副空有皮囊的骨架。 “這簡直就是我的人生寫照……等等!”李縣令看向唐巍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怎麼了老姑夫,你乾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 察覺到李縣令別樣的目光,唐巍立刻開始在心中盤算一會該怎麼接話。 “不對勁,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 “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寫出這種詞?正是年少鮮衣怒馬的時候,怎麼會一開口就是老氣橫秋的強調?”李縣令開口質問道,“你能突破是不是跟前些日子鎮妖司來人口中的那東西有關?” “我沒有!”唐巍很快有了應對之策,“我還沒活夠呢!” “你嘴裡從來沒一句實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你真沒用?”李縣令繼續追問。 “行,我用了行了吧?我明天就自焚而亡行了吧!”唐巍道,“我怎麼隻求養出浩然氣啊,我應該讓那邪魔直接讓我成為儒聖!” 李縣令長舒一口氣,這下他可以確定,唐巍突破跟那【舊神禁忌】沒有關係。 “那你說一說,你是如何開悟養出浩然氣的?” “老姑夫你時常在我耳邊嘀咕你當年求學修行多麼不容易,我不是總調侃你還不是做了個芝麻大小的縣令嗎?” “這跟這首詞有什麼關係?” “我這幾日思來想去總不得養出浩然氣的法子,想起老姑夫當年如此上進也不過最終當了一個縣令!” “你小子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老姑夫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萬萬不敢!我是想著老姑夫這般努力才僅是現在的光景,我正是年少讀書修行的時候卻蹉跎了不少時光,若是我再蹉跎下去,豈不是連您也比……” “你……” “老姑夫息怒,我這也是有感而發,這才引動了周圍才氣,得以養出浩然氣啊!” “雖說我此舉算是揭了老姑夫的短,可說回來也是借了老姑夫您的光是不是?”唐巍忙道,“我能養出浩然氣,老姑夫您說是不是全仰仗老姑夫您啊?” “你小子跟我還油嘴滑舌!”李縣令點點頭,忙補充道,“不過說來也是,可真是全仰仗我了!” “不對,你這七天去哪兒了?前幾日一直不在小院,今日為何忽然出現?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都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