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總是能給人安全感。 洛承宗在村子裡遊蕩著,不出所料,是一座空村。 沒有雞鳴,沒有犬吠,更不會有人聲。 洛承宗一路向東而去。 從窄窄的小巷中走出,映入眼中的是阡陌縱橫的田地。 茂盛且荒涼,雜草叢生,間或夾雜著一些高高的禿禿的玉米桿。 還有此起彼伏的墳包。 洛承宗凝目望去,麵向他的有四座大墳,第一個墓碑空空,第二個寫著王氏子,第三個寫著青山兩個大字。 洛承宗往前走了幾步,想看看第四個上麵寫了什麼。 “年輕人,莫去了,有危險咧。”第三個墓碑後虛弱的老人聲音響起。 洛承宗拔出了合金匕首。 “咳咳,不要緊張,年輕人,老朽沒有惡意。”頭發花白的老人從碑後走出,骨架寬大,卻肉眼可見的虛弱。“上天讓你出現在這裡,想來是給老朽留下一線生機啊!” “姓名,籍貫,年齡,來歷。不要再動了,說清楚再動!”洛承宗沒有興趣聽一個老年人感謝上天,冷漠且謹慎的問道。 “你身上,有她的氣息。”老人先是看著洛承宗說道,愧疚,懊悔的情緒充斥在話語中“那個墓碑是她的,薛家薛玉錦,想必你已經見過了。老朽正是,青山山神!” 洛承宗沒有接話。 青山山神用手揉著胸口,緩緩的坐在墓碑前“這個故事說來也長。” “青山是一個很封閉的地方,不過好在有田有水,倒也不算荒涼。人民生活的不夠富足,倒也說得過去,沒少了吃穿,這一代更是出了兩個天資聰穎的年輕人。” “一個是王家小子,還有一個是外來戶,應該是姓洛吧。” “可惜天妒英才,王家小子16歲去水渠玩水,白白葬送了自己生命。” “生死輪回,外人插手不得,老朽隻能看著他死去,感嘆一句聰慧早夭,造化弄人。” “可是王老爺子這個畜生,在婦道人家的蠱惑下,動手害死了玉錦丫頭,隻因王小子喜歡薛丫頭,隻為了配陰婚,省的自家小子在地下孤苦無依。” “玉錦丫頭出落的出彩,年年廟會扮觀音。同年乘輦遊行時,讓王家那幾個長工故意摔死到溝裡,一命嗚呼。” “王家老爺子還出來當好人,說薛家大姐外出,總不能讓從小長大的孩子剖屍荒野,就組織了薛丫頭的葬禮。” “我想,那第四個應該是空的,第二個應該是兩人同居吧。”洛承宗出聲打斷道。 “對。”青山山神痛苦的點了點頭,回應道“玉錦丫頭是陰年陰月陰時所生,下葬那天烏雲密布,晦澀難明,她穿著那身紅色的嫁妝,將這周圍王家之人屠了個乾乾凈凈。老朽出手阻止也被打成重傷,多虧吾與這山脈相連,茍延殘喘的活了下來,一身實力十不存一。” “老朽可恨,王家該死,可是這滿村的百姓又有何錯,玉錦丫頭做的太過了。不,玉錦丫頭已經死了,現在復活的,是一個披著外皮的,徹頭徹尾的惡靈。” “少年,一切就交給你了,隻有你能終結這一切,吾能感覺到的。”青山山神凝視著洛承宗,眼神裡的光芒,讓洛承宗不自覺的偏了偏頭。 “別介,那可是厲鬼,我又沒啥法力修為的,我拿臉去收服她。”洛承宗拒絕“老頭你等我找到出去的路,偉大的東風一號會平息一切鬥爭。” 洛承宗轉身離去,毫不猶豫。 “不,你逃不掉的,這是你的命運,這是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你身上有著比那丫頭更為復雜的力量,你有著無限的可能性。”青山山神在背後喊道,聲嘶力竭後便是不斷地咳嗽“這是我最後的力量,後生,你能解決她!” 慘綠的光芒一閃而逝,匕首上附著了綠色的流光。 “你被強化了呢。”洛承宗小聲的念叨了一句,快步離開了這裡。 洛承宗說隨便逛逛,真的在隨便逛逛,錯綜復雜的小巷很快就丟失了方向感。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座石獅子旁。 朱漆的大門大開,黑洞洞的歡迎這位客人的到訪。 “歐謔,王家到了。”洛承宗笑著感嘆道。 “王銘,恭候洛兄到來!”陰冷暴虐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兩隻威武的石獅子腦殼轉了過來,凝視著洛承宗。 洛承宗皺著眉頭轉了一下頭,瞬息之間,無聲無息,二三十個人圍在了洛承宗的身後。 “還請洛兄進門一敘,以全小可地主之誼!” “歐謔,完蛋。”洛承宗聳了聳肩,附魔匕首在手上拍了拍,大踏步的走進黑暗的大門。 門內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四四方方四合院,白布懸空,在周圍做著裝飾,在院子正中有一薛家同款石桌放著,一身鮮紅新郎服飾的少年板板正正的坐在桌子邊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洛承宗走到少年對麵落座。 “薛玉錦青梅竹馬,未婚夫,王銘。” “薛玉錦親屬,同房外來人士,洛承宗。” 王少爺摔了茶杯。 “呼,多少要點臉吧,薛家姐姐隻是讓你睡在偏房罷了。”王銘強忍怒火說道。 “你知道還急?大戶人家的少爺就是這點養氣功夫?”洛承宗挑釁到。 “你!”王銘的眼白消失,眼黑占據了眼眶“這村裡的適齡鬼物,也就你我而已,但你是外來的,和薛家姐姐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你們讀書人不是最為君子嗎?何必非奪他人所好?!” “適齡,鬼物?”洛承宗捕捉到了關鍵詞語“你是說?我也是鬼?” “你在和我裝傻嗎?人類怎麼可能進入這個村子?”王銘奇怪的反問。 “哦,原來如此,原來我已經死掉了啊。”洛承宗上下看了看王銘補充道“看來,你打不過我。” “那又如何?”王銘彎腰撿起了地下的茶杯“做人要有腦子,做鬼更要有腦子,這滿園的虛魂草,正是我為王家姐姐準備的婚房,喜歡嗎?” 綠色的流光一閃而逝,尖銳的匕首從洛承宗的手中,插在王銘的咽喉處。 “可是,你很弱欸,這點毒量,隻是讓我有點瞌睡罷了。”洛承宗起身繞了過去,彎腰拔出匕首,紅色的霧氣從咽喉處溢出,從洛承宗的全身毛孔進入,舒爽的打了個寒顫。 洛承宗轉身刺向了身後。 “青山山神大人,你也很弱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