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不想?(1 / 1)

大道征仙 半顆啟明星 3724 字 2024-03-16

白文工提議,用過膳後,三人一同在後院的小湖中散步。   楚辭正好無事,也便答應了下來。   三人並肩而行,雖然已經都打過照麵,但是相互間並不熟悉,顯得有些生分。   不過這種場麵自是難不倒白文工。   “楚姑娘是哪裡人氏?”   “北疆。”   北疆是北朝與大梁接壤的一塊區域,因為連年戰亂,所以此處流民盜匪,密士散仙,魚龍混雜,難以管束。   雖然臺麵上北疆是隸屬於北朝境內,事實上北朝對片區域的統治也隻是徒有其表。   少年側過臉打量了一下楚辭的裝扮身形。再從平時的動作神態也不難看出,倒真是有幾分邊塞之人的颯爽乾練之資。   “北疆?那你趕來參加這次仙舉,一定很遠吧。”   少女點點頭。   “瑯山是在那邊嗎?”   天河橫貫大梁與北朝邊境,與北疆並立而行。少年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那不知所來,不知何往,卻孕育這方天地的天河。但是因為父親的身份,少年小時候經常聽到父親提及天河之下是瑯山,瑯山之邊是北疆的事情。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想忘記,卻在不經意間又下意識去提起。   少年有此一問,或許心中還是希望能聽到與父親有關的的一點點消息,哪怕是他曾經去過的地方,他也想知道。   少年期待的眼神望向楚辭,少女思考了片刻,隨後對視著少年回答“瑯山在天河以南,北疆在天河以北,兩者被天河分開。雖然都在北朝境內,但是北疆生活的還有大部分的大梁和其他小國的流民,所以這裡這裡的形式較為復雜。”   不等楚辭喘口氣,少年急切地問道“那你知道十年前的瑯山之役嗎?”   少女錚錚望著少年,突然意識到自己失態後,快速回過臉去“我不知道。”   少女又補充道“十年前我才六歲,我記不得了。”   聽到楚辭的回答,少年顯得有些落寞,低著頭走路也不再說話。   白文工見場麵有些微妙,於是岔開話題“嗐,這都多少年的事了,不記得也正常。”   白文工用胸口撞了下少年,讓他提起精神。   白文工摸著下巴略加思索“你爹當年的事情,我倒是也聽過一二,但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也記不清了。”   “不過沒關係,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其實沒必要太放心上。”   少女試探地問了一句“你爹是?”   “曾經的北朝國柱,風墨年,就是我爹。”   “抱歉,我早該想到的,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事”少年挺起了胸膛“要不是我提起,你也不會這麼問。”   “沒事的,反正這麼多年,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少年鎮定地說。   “不,我沒有看輕的意思。”   少年看向少女,仿佛從她的眼中讀到了認同,少年朝著兩人笑道“隻是偶爾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像是個夢一樣,有時候總覺得該去找到一個答案來說服自己。”   “那就去找到那個答案啊!”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從兩人中間想起。   白文工大邁步走到少年跟前,麵對著少年大聲說道“你怎麼回事啊?既然想找到答案就去找啊!”   “別人提起來的時候,明明自己很想知道,卻故意去裝作不關心,你不覺得這樣很憋屈嗎?”   白文工用力把雙手摁在少年的肩上“你有點男子漢的氣概行不行,唯唯諾諾的,一點也不瀟灑。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不是假裝想就能想的,也不是假裝不想就能不想的,乾嘛要騙自己呢!”   白文工放下雙手自言自語“這麼一說,我覺得還是你弟弟跟我合得來,叫什麼來著,風子義。嗯…我記得好像應該是叫風子義的。”   說完這些,白文工絮絮叨叨一個人就走了,少年顯然被白文工好好說教了一番。   雖然白文工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有時候又不太正經,但是他這次說的話讓少年醍醐灌頂。   原來子義一直以來才是最坦率的那個。   不是假裝想就能想,也不是假裝不想就能不想的,與其這樣為難自己,還不如坦然接受心中的想法,然後全力去爭取。   “走吧。”   楚辭站在少年身邊低聲打斷了正出神的少年,少年一掃陰霾,大步流星,微笑道“走。”   ————   日落西山,時間很快來到了酉時,三人結伴而行,遵照之前府兵的交代,前往書堂集合。   書堂中,烏泱泱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的三三兩兩聚到一起,也有的獨坐位上,一言不發。少年左右掃了一圈,這裡麵年級最小的怕就是自己了。   “哎喲!這麼多人,到時候還不知道能留幾個呢?”文白工逐個打量著這裡麵的每一位。   肚子腫的如水牛的,個子比兩人高的,三隻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四隻眼的,一個個從少年身邊走過,至於那些紮著辮子,遮著麵紗,刻著紋身,帶著各式各樣道具的,滿屋子都是。   反正千奇百怪,各式各樣的在這裡都已經算不得稀奇。而這些,都成了白文工調侃的談資。   白文工一馬當先,找了個空位坐下,他低聲侃道“看著都不是好人吶!”   少年不敢多說什麼,活了十多年,今日算是把天下的奇人異士都看了個遍,也算開了眼了。   原本以為修仙練氣之人本該仙風道骨,器宇不凡,最次也得是正常人樣,誰知道現在來的盡是些滲人的模樣,少年哪還敢質疑什麼。   少年靠著楚辭和白文工,坐在中間。   少年弱弱問了一嘴“修仙練氣的仙家法人怎麼能長成這樣?”   楚辭順嘴說道“很正常,氣隻是一種能量,還得看修練者如何使用它,這些都是山野間自行修練的散仙,氣脈不通產生了異象,有些自以為憑借自己領悟的那點微末道行就可以通過選舉的考核,其實相差甚遠。”   少年聽後憂慮起來,雖然說這些人外貌醜陋,但是都有了入門基礎,再想想自己,連“氣”是什麼都還沒搞清楚,如果他們都沒法通過考試,那自己就更無希望了。   白文工看到少年臉上的惆悵,遂言道“別擔心,根據我了解的情況啊,這一個月時間會有課程學習,像你這種沒基礎的,隻要天賦夠高,一個月足夠了。”   這時,吵雜的學堂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找位置坐下。   目光齊聚之處,腰懸白玉葫蘆的男子出現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