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你叫白文工吧。” “沒錯,就是我,白文工!” 考場內,白文工突發的激昂言論引得眾人注目,打破了原是壓抑沉悶的氣氛。 此時此刻,五六名披肩刻有“坎”字袖章的監考員都在緊盯著白文工,神情肅穆,蓄勢待發。 若不是澤東並未示意,估計這些家夥定會一擁而上,定要把這攪亂考場的狂妄少年製服。 麵對白文工的直言沖撞,澤東倒也沒有呈現出激怒之態,依然是十分平靜,一往如常。 “你想乾什麼?” 白文工將木匣橫置在案桌上,隨後雙手插肩坐了下來。 “沒想做什麼。”白文工眼神堅毅,直麵著澤東“我剛剛說了,我一題都不會,但想要我交白卷,我做不到。” “我可以認為,你這是故意在找事?” 澤東這話一出,考場唏噓一片。 風子昂手心捏了一把汗,這白文工今天是吃了什麼嗆藥了?這說話怎麼直沖沖的,這不純純的刺頭嘛! “怎麼認為那是你的事情,在我字典裡沒有認輸這個詞。”白文工說著反而是後背往後一靠。 “說到底,無非就是考核失敗了,但是起碼我不會做個懦夫,自己放棄這種事情,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來吧,澤東大人,要是我說的話讓你感到不舒服了,就把我請出去好了。”說著白文工左手拍在他那木匣之上“不過在這場考試結束之前,我是絕不會自己離開這裡的!” 雖說白文工的一言一行都出乎人的意料,甚至說的上是明目張膽頂撞了澤東,違背了這場筆試的規則。 但是打心底裡,風子昂不得不承認,白文工膽魄確實非同一般,還有他身上蘊藏著的一股勁兒,確實能觸動人心。 白文工就那樣,僵直坐在座位上,昂首挺胸。哪怕澤東要動粗,他也無所畏懼。 然而,反常的似乎並不隻是白文工一人。 在片刻的沉寂之後,澤東卻朗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啊!” 笑聲剛落下,風子昂注意到香爐中那一柱長香已然燃盡,香灰猝然滑落,徒留最後一縷青煙。 糟了,上半場時間過了! 風子昂心頭一擰,替白文工憂心:按照筆試的規則,白文工將徹底失去仙舉的機會。 澤東轉而掃了一眼身旁熄滅的爐香,隨即說道“爐香已滅,上半場時間已過。” 現場一片訕然。 澤東向前一步,左右掃視了考場,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白文工身上,兩人四目相對。 “我現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還有自願放棄筆試的,現在還來得及!” 澤東的話像是刻意說給白文工聽。然而白文工一動不動,雙眼如同獵鷹般堅定,緊緊盯著澤東,沒有一絲畏懼。 或許是受到白文工的感染,考場中所有人都筆直坐著,沒有人想要放棄。 “傷腦筋…”澤東先是呢喃了一句,突然提高了音量“我宣布!” 這個時刻,白文工緊握著雙拳,臉頰漲的通紅,緊張到手臂上冒起了青筋,拽著衣袖微微顫抖。 雖說已經做好了就算筆試失敗也不會自己交白卷的準備,但當真要到了即將宣判結果的時候,白文工還是彷徨錯亂,緊張不已。 與此同時,少年風子昂也捏了一把汗,這個場麵,如果換作是他自己,可以說會把心提到嗓子眼。 “我宣布…所有人…全部合格!” “啊?”座下一片嘩然。 考生反問到“你是說?全部合格?” 澤東喜笑顏開,再次向所有人確認說“是的,全部合格,你們全部通過了筆試考核!” “所有人?”白文工突然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又問了一次“所有人?” 澤東滿臉笑意,又對著白文工回答了一次“所有人。” 白文工原本繃著的臉瞬間綻放,激動蹦了起來,轉身就抓著隔壁一位不知名的考生搖晃不停,上蹦下跳。 “啊啊啊啊!考過了,我們考過了!你聽到了嗎?他說我們都考過了!握草,我們考過了!” “聽~聽到了,兄弟,要不你先把我放下來,你搖得…搖得我頭暈…” 白文工激動之餘才恢復過來,趕忙放開了隔壁的小夥,咧著嘴連聲道歉“抱歉,抱歉。” 當下,有人提出質疑。 “澤東大人,我不明白,這才過了第一柱香的時間,大家的考卷答案也還沒評閱過,怎麼就宣布我們都通過筆試了呢?” 齊恒此刻也站起身來憤憤不平“對啊,這家夥已經過了第一柱香時間,而且很明顯他連一題的答案都沒寫,他憑什麼能通過。按照提前約定的規則,他應該被剔除終生的仙舉資格!” 一看是氣勢洶洶的齊恒,白文工也是怒氣沖天,將案桌上的白紙揉成一團就朝對方臉上招呼過去。 “你說什麼東西,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就說你怎麼了!” “別整天隻會口舌之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暗箭傷人,有本事來比劃兩下子!” “來就來,誰怕誰啊!” 兩人說著就要乾仗,白文工甚至已經越過案桌,來到走道上。 “我說兩位~” 澤東突然說話,與此同時,兩名坎字組員閃身而去,分別來到了白文工和齊恒身旁。 右手看上去隻是輕輕搭在齊恒和白文工身邊,但是兩人完全使不上勁,被硬生生按住,隻能乖乖坐在座位上。 “對我這位監考官視而不見,有點不尊重人了吧。” 眼看兩人被控製住,澤東突然打開白玉酒葫蘆,運氣操縱著葫蘆漂浮在眾人麵前。 隨後原本分散在各考生中間的幾人化作一團水波,紛紛湧入葫蘆瓶口。 原來在考場散播答案的,皆是澤東的術式。 澤東一揮手,示意手下鬆開了兩人。 “這場筆試考核的內容,核心是考查考生發現核心情報,並且在不知不覺中竊取情報的能力。” “但是!”澤東喝了一口酒,解釋道“在任務過程中,當麵對明知相當艱巨,甚至要賭上性命也不一定能得到結果時,是否有足夠的信念繼續執行下去,則更為重要!” “在宗亭司!任務就是一切!” 澤東正說著,全身爆發出巨量的氣息,掀起陣陣狂風,外衣直接被撕裂,露出一身的疤痕。 壯碩的肌肉上密密麻爬滿了刀槍劍戟的疤痕,胸前、後背、臂彎,已經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腹部一大片灼燒過的痕跡,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