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出擊 　　於正為了自己的安樂窩那真是不遺餘力。 　　他請小鄭給自己聯係了家政公司，來了兩位大姐給租房打掃衛生。 　　因為就是簡單的打掃衛生，不是裝修後的開荒，所以小鄭幫於正將清掃費用從200講到150元。於正簡單心算，一平米一元的標準，太可以了。 　　這邊交了房租，付了中介費，等來了兩位大姐，於正跟小鄭告別，把新買的運動服運動鞋放在新房，自己還是走到步行街附近去吃飯。 　　為了慶祝自己今天的喬遷之喜，於正來到了“犟骨頭”連鎖店，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頓肉肉飯。 　　吃完飯，於正走向博物館，去拿自己的東西，租了房子，於正是一天也不想等了，就想馬上入住。 　　到了單位，在更衣室裡的櫃子底下，於正拎出自己的一個行李箱，這裡都是他的羽絨服和厚衣褲，基本是冬裝。春秋裝。 　　到了值班室，在床頭櫃裡翻出一個雙肩包，裡麵都是夏季衣褲。至於值班室床頭散落的手機充電線，那就隨它去吧。我都是用華興mate40的人了，不用理會它。 　　跟值班員打了招呼，於正拎著箱子，背著雙肩包開始過馬路，上天橋。走向文化街。 　　一邊穿過步行街旁邊的居民區，於正一邊算起剛剛的花銷來： 　　每月1500，壓一就是1500，付三就是4500；這一把就拍給中介6000元整。 　　還有750元的中介費，馬上要付給兩位大姐的150元家政清掃費。 　　對了，剛剛買的華興手機，還有3680元。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剛剛在步行街上刮出的五朵小紅花，一萬元錢轉眼之間，就花的分幣不剩，還倒欠了微信轉賬六七百元。 　　這哪行啊，我得奮力出擊，等下放了東西，立刻就出去想轍，一定得讓腰包鼓起來！ 　　回到自己家，兩位大姐已經打掃完畢，正在擦拭屋內的窗臺，床頭，還有廚房。 　　等她倆乾完活，於正用手機給她倆付了150元的費用，留了她們倆的聯係方式，就鎖門跟著她們倆一起下了樓。 　　出了龍翰南園，於正的目的地很明確，他徑直向市一中的後身走去，那邊有一條馬路，叫文興路，分布著許多舊書店，古玩鋪子，儒釋道香燭供品法器的一些店鋪，每個月的第二個周日，整條文興路都會擠滿人，熙熙攘攘的，規模很大，類似趕集。那就是文興路上最著名的古玩廟會。周圍幾個省市的古玩愛好者都會來趕廟會。 　　於正去的一家店叫《頑石》，裡麵經常有魚化石，觀賞奇石等買賣，於正之所以知道這家店，是因為有一次他跟蔣館長來這裡，蔣館長去省裡開會，為別人帶的紀念品，讓於正跟她來取。 　　這家店還會時不時的從滇南搞來一些石頭，放在店裡讓人購買，也不明說，其實去的人都知道，就是賭石。 　　於正走進頑石的時候，店裡隻有三個人，他剛一進來，其中一個人還氣呼呼的一甩手， 　　“真他奶奶的背運！” 　　然後就走了。 　　於正疑惑的問裡麵的老板， 　　“老板，咋回事啊？你咋還把顧客氣跑了？” 　　“嗨，這孫子氣量太小，想玩賭石還沒格局，你看，他這不是演砸了嗎？切了6個，都垮了，就生氣了。” 　　於正向旁邊的一個機床案子上一看，帶著鐵皮罩子的一個小型切割機旁邊，扔著6塊或中分，或切開六分之一，五分之一的石頭。最大的石頭，也就有成人拳頭大，小一點的，就是小孩兒拳頭大。 　　“老板，這些都是當原石賭的？” 　　“對啊，這些可是我從滇南背回來的，正宗的翡翠原石。” 　　老板隨即用手一指櫃臺上還擺放的四塊拳頭大的石頭，於正一看，每塊石頭上，還跟博物館一樣，粘貼著小小的口皮紙，上麵寫著數字，四塊石頭，分別寫著13，08，04，05。 　　再看切開的那幾塊，也都有貼著的口皮紙。上麵也有數字。 　　於正借機將手放到櫃臺上，迅速逐一的摸了一遍四塊石頭，也許是摸的不夠仔細，也許是石頭包裹的皮殼太厚，反正於正像是掃描儀，傳感器一樣的手掌，摸到石頭上麵，沒有絲毫的反應。 　　於正湊到切割機前，迅速的挨個撫摸起被切垮的石頭，一塊，兩塊，三塊，嗯？ 　　突然的，於正的心一跳，手中的感覺出現了不同，有一個被中分的石頭，在手掌中突然的呈現了握著一汪水的感覺，特別的濕潤舒服，再摸下去，又有一塊切的窄窄的石頭裡，出現了一點粘稠的感覺，這是也有貨啊。 　　於正不動聲色的抽回手掌，笑著問店主， 　　“老板，他走了，這些切垮的石頭你是不是不要了？送給我唄？” 　　“啊？老弟，沒有那樣玩的啊，你要賭石，你就整這些還沒切的，體會一下開盲盒的感覺。已經切垮的石頭，你玩它乾什麼？” 　　“我可沒錢。玩不起全賭，就撿撿人家玩剩下的，過下癮得了。” 　　“那老弟我也不管你多要，剩下的這些石頭，按50一塊，你自己挑吧。切石頭一刀十塊，我也不管你要了。” 　　“行！謝謝老板，那我給你轉錢，是掃這個碼吧？” 　　“對，你掃這個。” 　　於正拿出手機，給老板掃了三百元。從切垮的石頭裡，挑出了六塊石頭。在拿石頭的同時，於正把剛才沒有摸過的石頭，都摸了一遍，確定隻有兩塊石頭是有貨的，其他的全是白搭。 　　於正故意將沒有感覺的石頭，先遞給老板的店員去切割，第一塊是所有石頭裡最大的，於正在中分一刀後，看著空空如也的石頭切麵，咬牙切齒的發狠， 　　“師傅，麻煩你再來一刀，這回你掉個個，就中間一下子！” 　　老板在一邊，看著這明顯垮的不能再垮的石頭，悄悄的搖搖頭，沒說什麼。於正的表現，跟許許多多玩賭石的人太像了，都是切垮了不甘心，想要再發現點什麼，其實，這塊石頭，在剛才另一個人切開的一瞬間，老板就給這石頭判了死刑。 　　再中分一刀，仍然是空空如也。 　　於正將石頭拿起，看了一眼後，呸的一聲， 　　“再來！” 　　又遞給師傅一塊石頭， 　　“老弟，咋切？” 　　“就中間來一下子，早點乾，快點散！我還就不信了，” 　　於正的表現就是賭石人的常態，俗稱上頭了。 　　切石的師傅與老板對視一眼，都不說什麼，按於正的吩咐，切開了石頭。 　　肯定還是沒有的。 　　於正黑著臉，繼續遞上一塊， 　　“還是中間來一下。” 　　還是沒有，又切垮了。 　　於正的臉更黑了，連說也不說了，遞過石頭，用手在中間一比劃。 　　還是沒有，還是切垮。 　　於正什麼都沒說，就是扔掉石頭的動靜有些大，臉黑的像黑鍋底了，繼續遞過石頭，順便一比劃。 　　還是沒有，還是切垮。 　　老板心想，這老弟心胸氣度更不行，剛才那位是忍到最後才翻臉，他可倒好，是隨著切隨著變臉啊。有心想說別切了，我退你一百吧，見好就收。又一想，別勸了，萬一他較真，說他沒見到好啊，收什麼收？豈不是弄的臉紅脖子粗的？得了，隨他便吧，反正賭石這玩意，講的是你情我願，我可不怕你跟我撂臉子。到哪去，我也講的出理。 　　於正沉著臉，遞給師傅一塊被切去三分之二的石頭， 　　“師傅，這塊原來切去一大半，現在，你掉個個，也來個一大半，” 　　師傅心想，他這是放棄了，連中分都不要了，直接從三分之二起步。 　　石頭切開，留下的三分之一部分，有成人小拇指大小的區域，露出了一抹濃濃的楊綠色。 　　“老板，老板，這是不是算有貨？” 　　咦？老板大為驚奇，沒想到啊，都剩了這麼一小條的石頭，竟然還可以出現種水這麼好的濃楊綠，就這一小塊就穩賺啊！ 　　“老弟，你可以啊！漲了，切漲！” 　　“哈哈哈，我就說嗎，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必須必的給我好上！” 　　於正又給自己換上春風得意，小人得誌的臉譜，這無間的轉換，相當的自然絲滑。 　　於正將這條石頭攥在手裡，又對開機師傅說， 　　“師傅，我看明白了，不能瞎切啊，咱們必須按原來的刀法來切，我看看啊，這塊石頭，被切了三分之一，來來來，咱們也在這兒，切三分之一。” 　　切石師傅撇撇嘴，給你還得瑟上了，剛才那就是蒙上大運了，還想再來一把？做夢吧。心裡想著，手卻沒閑著，按於正說的路線，將石頭固定，開始了切割。 　　打開罩子，拿出石頭，這下子，三個人都楞住了， 　　於正是有心理準備的，但他也沒想到，這裡麵的水頭是這麼的好，玻璃種的翡翠，那種綠，是可以讓人窒息的。 　　唯一的遺憾就是太小，也就如成人的小拇指一樣，有那麼一條。 　　老板搶先反應過來，對於正說道， 　　“老弟，恭喜你啊，切出玻璃種。這樣，你賣我吧，咱們倆也別麻煩，我直接收了。” 　　“老板，你出多少錢啊？” 　　“三萬！我給你三萬！咋樣？” 　　於正笑笑， 　　“老板，這樣，你也別收了，反正你收了也是賣給別人，不如這樣，你找個買家來，賣出去，我給你一成的中人費。你看咋樣？” 　　老板的臉一熱，他知道，於正這是嫌自己壓價壓的狠了，隱晦的否決了自己的建議，不過想到要是得一成中介，也是不錯，就笑著回答， 　　“行！我這就打電話，我朋友是市裡六福珠寶店的，他剛走不一會兒。” 　　說著，找書苑www.zhａｏshｕyuan.com 老板拿起手機， 　　“老王啊，你走了沒有？趕緊來我店裡一趟，出貨了，切的大漲，你看你收不收，” 　　電話裡傳來一人急切的聲音， 　　“廢話！你還不知道我收不收？把貨給我留下，我馬上過來！” 　　也就是三五分鐘的樣子，一位胖乎乎的人從外麵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貨在哪呢？貨在哪呢？” 　　老板趕緊迎過去， 　　“你急三火四的乾啥啊，穩當點兒！” 　　於正笑著將手裡的兩小塊石頭遞給了王老板，他接到手裡，反反復復的看了又看，又愛不釋手的撫摩良久，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老弟，東西是真的好，就是稍稍小了一點兒。不過，也算很不錯了。給我家，完全都能利用上，不糟踐東西。你想多錢出？” 　　“王老板，你出價吧，隻要你給的大差不差，我就賣你。” 　　王老板看了一眼於正，稍稍平靜一下心情，說道， 　　“那老弟，咱們也不來虛的，這小的，我給你八千，這塊，我給你八萬，你看行不？” 　　於正看了看兩塊石頭，還沒說話呢，王老板又補充道， 　　“主要是看材料的樣子，就富裕一個大戒麵，別的不好說。那個小的，也隻能是耳環。” 　　“行吧，王老板，轉錢吧。我賣了。” 　　接下來，王老板給於正轉了八萬，又給頑石的老板轉了八千，三人皆大歡喜，握手告別。 　　於正一邊往新家走，一邊想：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不就好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