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方平的話,東恒沉默了,他看向了方銳。 方平之所以敢提這個要求,是因為他篤定父親和老師是有原則的人,準確的說他們應該至少不會乾這種占了便宜不認賬的人。 “可以。”過了好久,東恒說道,“我們確實在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們得知道你有沒有知道這件事的必要。” 方平頓了頓,說道:“我確實來自未來,但具體怎麼回事我也說不清楚,起因是因為那封奇怪的信函,我在裡麵讀到了你們倆和那個女孩,但我的實力不足以看清楚全部內容,在後續的調查裡,我在東師大的一間琴行裡彈奏了那段旋律,然後就來這兒了。” “希望你說的是實話。”東恒聽了聽方平的聲帶振動頻率,接著說,“我不喜歡用這個方法判斷別人說的話的真偽。” “我們需要守住一樣東西,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從東恒的眼神中確定方平沒撒謊後,方銳說道,“它可以幫助我們尋找到古族暗穴的所在地。” “暗穴?那不是…”方平意識到整件事情自己並沒有扮演什麼重要角色,充其量是個棋子。 “沒錯,暗穴是許多失傳的上古秘術流出的起源地,隻要找到了這個地方,就能修習古術”說著,東恒看向方平,“時空穿越就是上古秘術之一,所以你必須留在我們這兒。” 古術,是許多法師夢寐以求的東西,畢竟當下在世的至尊法師已經屈指可數,暗穴的位置又極其隱秘,而古術又是突破修煉瓶頸的捷徑,那麼老師他們守護的東西自然是受到世人覬覦。 那這和小雨又有什麼關係?方平有些疑惑,但儲物間的騷動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隻靈獸,在一座懷疑是暗穴的山脈下捕獲的,珍稀物種。”東恒說道,隨後向門把手施咒,門自動打開,一隻毛茸茸的東西走了出來。 那是一隻毛色雪白的胖胖的浣熊模樣的生物,它的雙眼閃著藍色熒光,剛剛那幾聲騷動讓方平誤以為這應該是一隻猛獸,可眼前這個萌寵形象確實有些反差。 “這叫雪羆,別被它的外表迷惑了,牙口好得很,一口氣吞幾個你這樣的腎虛大學生不成問題。”方銳笑著對方平解釋道。 居然有人說自己兒子腎虛。方平心說。 方平忍著痛慢慢低下身子,緩緩靠近雪羆,沒想到那圓滾滾白家夥居然也緩緩低下身子安靜下來。 “喲嗬,這肥仔還挺喜歡你。”方銳打趣,“小夥子很招姑娘喜歡吧。” 方平沒理會,繼續向雪羆靠近。雪羆竟然真的低下頭把圓滾滾的腦袋湊到了方平手前,方平大著膽子輕輕撫摸了上去。 方平修長的手指在毛絨絨的雪羆腦袋上滑過,那大白舒服地哼了一聲伏在了地上。 東恒有些詫異地看著這一切,隨後對方平說:“看起來你這家夥還有點用。” 隨後東恒遞給方平一粒藥丸,說道:“這是鈣精丸,這東西對骨頭有好處,能讓你好受點。” 方平吃下後,感覺腹部的疼痛好了很多 這時小雨坐了起來,看向了另外三人。 方平起身,伸手試探地對小雨說:“我送你回家吧。” 小雨沉默表示應允。 …… 月夜,三兩隻烏鴉劃破沉寂。 醉醺醺的舞女邁著妖嬈的步伐搖搖晃晃地走到一條小巷,用左手手捂著另一條胳膊上的傷口,大口咳嗽了幾聲。 剛剛那個老板勁兒也太大了,雖然自己乾這行也好好幾個月了,但是剛剛幾下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 正想著,她掏出根煙給自己點上,猛吸幾口。突然迎麵一陣風把煙灰吹到她臉上,燙得她罵了一句,等她回頭就看到一個皮膚很白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 “老板,我不接私活的,想要服務前麵路口左轉。”她不耐煩地說,隨手推墻就想繞開男人離開。 男人笑了笑,露出白得瘮人的牙齒,用他血紅的眼睛貪婪地看向了眼前的女人。 不知過了多久,整理完襯衫的葉軍暔掏出手帕拭去嘴角的血水,披上西服外套走出巷口,伸展了一下身軀,又是一副上流人士模樣。 留下巷子陰影裡的一具毫無血色的女人身子衣著破爛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 方平和小雨並排走在街上,無言。 “那個…”方平忍不住問,“…你一會怎麼和爸媽解釋,這麼晚還沒回家?” 莫莉雨沉默良久,說:“不知道。” “我沒有帶著目的刻意接近你,我…” “不用說了。”小雨打斷方平,就在方平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一臉忐忑的方平,突然笑了出來,“我相信你,謝謝拚命救我。” 這一下給方平來了個猝不及防,按常規言情劇來演的話,這個情況下不應該是: 一方不停說“你聽我解釋”,另一方說“我不聽我不聽”,隨後在悲情的BGM中轉身離開,再加不同機位的慢鏡頭… 方平回過神來,還想說什麼,小雨搶先說道:“我到啦,晚安,明天見。” “晚…晚安。”方平靜靜地看著小雨走進家門,也算是了卻了一樁事,鬆了口氣。 …… 遠遠監視到方平送莫莉雨回家後落單,樹叢裡的小黑眼睛正準備翻身沖過去,一聲烏鴉鳴叫製止了他。 那是葉總的訊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示意他撤離。 那聲鳴叫顯然是也吸引到了方平的注意,立刻凝聚力量施展哨箭,警戒地看向四周,試圖尋找音源。 黑眼睛很是不甘,這是他第一次獨自出來乾活,怎麼能空手而歸。 這時黑眼睛身邊一個人影出現,沒等他看清那黑影全貌,那人便開口低語:“葉總說撤,別犯渾。” …… 許久見不再有動靜,方平收起哨箭,對著遠處陰影裡的方銳擺手示意。 “看來這招守株待兔不起效啊,沒能釣到大魚。”方銳有些失望。 “他們應該是感受到有高手在,不敢亂來,那聲烏鴉鳴叫八成是撤退信號。”方平說道,“這會兒東老師應該把莊敏那倆癟三審得差不多了。” “應該吧,你們懂幻音術的就是好,都能測謊儀了,誰也騙不了你們。”方銳走近方平,接著說,“以後有機會得讓我我兒子也學這個,省得他被女人騙。” “你有兒子了?”方平有點震驚,按理說這一年自己還沒出生。 “還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我猜的。” 二人一說一笑得向琴行走去。 已經接近第二天淩晨,可天空仍然烏黑一片,走在沒有路燈的城市裡,兩個人顯得非常渺小,好似被身後一雙烏黑的大手緊緊握著,望著遠處新建的高樓直直插入一片黑色的未知,方平不由得感到一陣不安。 自己從處於對父親和老師的好奇展開調查到現在觸碰到古術的秘密,這下可是越玩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