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零二十四年三月九 下午(1 / 1)

現實和心靈的壁障有時宛若天淵。有些時候,我分不清是現實欺騙了內心還是內心欺騙了現實,又是誰教唆誰,又是如何醞釀慘劇的。   再有十幾天,就是德彪(我養的貓)來我家一周年了,我原以為我對它還算不錯,但剛才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我回過味來,才驚覺自己的…殘暴。   事實上我成了自己曾最厭惡和懼怕的一種人,在對待德彪的時候我像個有點神經質的殘暴主人,而它是一種奴隸,作用是在我需要的時候取悅我,包括滿足我虛偽的愛護之心。   在以前,成長的過程中,我常和我媽爭辯,有一段時間得到的評價是冷血,我忘了當時是怎麼回復的了,大約是對高明狡辯的拙劣模仿(那段時期我常做的事之一),或是不了了之。   那樣的評價很快就沒了,但不是因為我內心不再冷血,隻是學會了偽裝。偽裝是我逃避問題的慣用手法,而且用的很順手,隻需要將弱小非常克製地暴露,其它問題也就掩蓋過去了。但冷血還是在的,尤其是養貓之後,我得到了一個實驗和享受這種病態心理的地方,盡管很小心,不會把德彪真的損壞多少,事實上現在它還挺活蹦亂跳的,身上也沒有傷口,在心裡升起血腥的念頭時我會迅速的扼製下去。但我不能回避那些念頭的確出現過,且不止一次。如果不徹底認識到這樣的殘忍將會讓我瘋狂迷戀上痛苦的感受,那就是在任其發展,並終有一天我會開始實施。譬如從誘騙流浪貓到偏僻的角落開始,經過一段時間的馴化讓它覺得我是個好心的兩腳獸,然後突然開始囚禁它,在控製性的餓了一段時間之後,將它弱小的生命扔棄,在消滅它的過程及之後一段時間,我理所當然的會感到痛苦,痛恨自己,卻迷戀上這種感覺,在日常生活中享受它,並一步步升級事態,借助不錯的偽裝能力,或許直到我對人下手一段時間以後才會被發現並拘捕。   我有太多個我了,這是我可以成就的地方,也是我可以墮落的地方,倘若沒有一個錨地出現,或許警鈴不會出現,且每次及時揺響。   我能接受許多人厭惡我恨我,包括自己,所有的親人,但不可以有她。我一切的內心活動,現實行動,都將在我心中的她麵前被一一審判。在我時時醞釀的病態心理深淵存在時,這就是我唯一的幸運。   我確信大部分情況下,人對自己的過往做直接或間接的各種判斷都不可靠,所以我還不能確實的知道22年8月到9月間我對放棄自己生命的嘗試是什麼性質,但那的確是我聽覺最遲鈍的一次,警鈴聲幾乎微不可聞。   但願我能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