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十分嘈雜,有人的吵鬧聲,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 能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群,不難想象,應該是一個送葬隊,正在往這邊趕來。 莫小玄道:“我們要不還是先回避一下吧。”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打算溜之大吉,畢竟這種場麵在他的刻板印象裡,還是十分不吉利的。 但顯然,某人不會讓他得逞,剛跨出幾步,又被一隻大手無情地拽了回來。 莫寒宵回道:“沒那個必要,在一旁看著就行了,在屋子裡待久了,這也可以算是一件趣事。” 莫小玄一陣無語,想不明白這位到底是啥愛好啊,不過他明白,自己是拗不過眼前這個人的。 兩人很快便找到一處較高的土堆,隱藏在後麵,等待對方的到來…… 隨著鑼鼓聲越發響亮,一支由千人組成的送葬隊,浩浩蕩蕩地闖入視線之中。 站在隊首的,是一群穿著怪異的人,他們披著灰袍,將整個人籠罩在黑暗之中,戴著麵具,隻露出一張嘴,不知道在喃喃什麼,同時整齊劃一地跳著舞,像極了那種祭祀的場麵。 其後麵,是一個穿著華麗服飾的人,散發出高貴的氣質,每走十步,都會停下來行下跪之禮,他的手中還端著一個相框,應該就是死者生前的照片了。 當莫小玄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那個樣貌,怎麼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死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一天前被追殺的事情。 難道那些人要追殺的,正是此人?自己因為和這個人十分相像,所以被誤認成擊殺對象了? 此時,莫寒宵在耳邊說道:“照片上的人是一個大家族莫家的長子,之前若不是感應到了你的靈魂力量上的奇怪,我還真把你當成他了。” “隻是讓我有些疑惑的是,他的名字,也叫莫小玄!” 這同名又同姓的,還長得一模一樣,未免不要太巧了吧! 莫小玄不語,讓他不理解的是,一天前那些人還在尋找此人要滅口,怎麼這麼快就成功了,而且死者家人還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置辦了一場葬禮,趕著要下葬,這也太奇怪了,不符合常理。 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再奇怪的事都有可能發生,隻是看著自己模樣的照片放在那裡,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送葬隊再往後,就是一具由金絲楠木打造而成的棺木了,由八個人所抬,手中都舉著火把,一步一停,儀式感非常強。 莫小玄看著這個棺木,靈機一動,向莫寒宵使了一個眼色。 對方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在手中凝聚出一股靈氣,傳入他的體內。 莫小玄輕閉雙眼,將感知力在周身壓縮成一條直線,飛快向前蔓延,直到進入那口棺木中。 意識剛剛進入,他便發現了不對勁,“裡麵怎麼躺著一個女子的靈魂?而且還一動不動的。” 再摸索片刻後,發現棺木中確實再沒有其它靈魂了。 莫寒宵道:“這麼來看,死者的靈魂應該還沒有透體而出,不然在你的靈魂吸引下,應該會向這邊靠近,那也就說明,這個棺木裡麵的屍體,並不是莫家長子,而是另有其人!” 聽到這個回答,莫小玄覺得心裡有些思路了。 這應該是自家人的謀殺案了! 按照他的猜想就是,莫家長子並沒有抓到,而莫家人又想極力掩飾什麼,所以才安排了這場葬禮,隨意殺了一個人充當這個“主角”,製造出一個他死了的假象! 所以,到底是要掩飾什麼呢?真正的莫家長子又在哪裡? 莫小玄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正當他沉浸在這個錯綜復雜的案件中時,一旁的莫寒宵突然說道:“你說,你跟他長得那麼像,如果我現在把你交給莫家人的話,能不能拿到一筆可觀的獎賞?” 此言一出,莫小玄隻覺得後背發涼,心中突然湧起一陣徹骨的寒意,看著對方眼神中的陰冷,他並不覺得是在開玩笑,麵對死神的挑釁,他努力保持鎮定, “你知道我並不是莫家長子的,那個人在他們心中,已經在棺木裡了,你現在把我交過去,又有誰會相信你呢?誰願意相信?” 霎時,空氣中一片死寂,他雙拳緊握,指甲已經嵌入皮肉中,滲出許些血跡,卻完全不自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莫寒宵看著他,眉頭微挑,一臉壞笑地說道:“別緊張,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嚇得,哈哈哈!” 莫小玄額頭立馬拉下三條黑線,他能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平和,和之前一樣,眼神中的陰冷也不見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心裡忍不住暗暗吐槽: 大叔,您都一把年紀了,還玩這些小孩子的遊戲,幼不幼稚啊,人都要被你嚇沒了! 雖然緩和了一些,但他心裡還是不敢完全放鬆下來。 莫寒宵緊接著說道:“在我看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你或許真的就是莫家長子,隻是外來的一股靈魂力量,讓他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莫小玄再次緊張起來:“你不會還想把我交出去吧?” 莫寒宵一掌拍在他的額頭上,沒好氣地說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呢,不管你是什麼人,現在都還是我的下屬,我的人,怎麼會交出去呢!” “再者,他們家發生的事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今天隻是圖個熱鬧罷了,別想太多了。” 莫小玄微微一愣,他能從話裡聽出對方的不屑,並不是對這件事的,而是對這群人的…… 視線回歸到隊尾,莫小玄隻覺得莫名其妙,因為整個隊伍的人基本都聚集在這裡,這些人都穿著豪華的服裝,還有幾十輛烏黑的老爺車相送,最末端是一群身著盔甲的士兵,列隊站好,排麵不可謂不大! 莫小玄感嘆出聲:“好華麗的排場!” 莫寒宵卻是淡淡地說道:“哼,不過是一群穿著裘皮的囚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