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輕拍沙灘,正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光是在小島的沙灘上望著蔚藍的大海恐怕都會感到心曠神怡。可惜屋內的幾個人都沒有這樣的心思。 富商鄭老先生年事已高,但他的兒子卻在絕望戰爭期間受了重傷不能言語,幾乎隻能癱坐在輪椅上。而他的長女則是死在戰火中。 這次召集親戚,名義上是討論誰來照顧鄭思源(鄭老先生的兒子),其實大家都清楚,這是在爭遺產了。 一位中年男子開口,打破了這詭異尷尬的平靜。 “自家親戚雖多,倒都混了個臉熟,請問這兩位是——” 他看向兩個紫發的身影。 回答他的是一位黝黑皮膚的男性,“鄭弦,這兩位是霧切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未來負責監督看護人,如果認為看護人沒有盡到職責,他們有權利收回。” 收回什麼沒有明說,但懂得都懂。被稱為鄭弦的男子冷哼一聲收回自己的視線。 原先被他看著的兩人,姐姐仍然淡定飲茶,動作優雅端莊。而妹妹的注意力一直在陽臺的觀賞植物上,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這種滿級無形嘲諷讓鄭弦十分不爽,但礙於霧切家族的勢力以及財產。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厭惡,反而笑嘻嘻的。 就在此時,門砰地一聲打開。來人正是鄭思源的醫生。方框眼鏡給他添上書生氣,但血痕顯然不會。 “闖入者,別墅裡有闖入者!”醫生也沒像什麼電視劇裡一樣喘半天氣就是不說話,直接說出了原因。 眾人一片嘩然,除了霧切響花好像沒搞清楚情況還呆在原地。其他幾個人全站了起來。 “是一個穿黑衣鬥篷的矮個子,看見我的時候直接發動攻擊。“醫生如此描述。 就在此時,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傳來。 “不必緊張,可能是附近的漁民誤闖。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調查一下監控就好。” 小小的騷亂很快平息下來,但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可能真的是什麼漁民,早已經開船離開。畢竟別墅外的監控隻有四個,做不到監控無死角。 鄭思源也被醫生推著輪椅帶了出來。坐在輪椅上的他帶著口罩,除了看向此時講話的人的外沒有什麼動作。不由得讓在場的幾人有些泄氣,這樣一個殘疾人可不好照顧。 午飯,鄭老先生意外的沒有出席。嬌小的鄭結頗為八卦的對響花說:“老先生有心臟病,是老毛病了。” 雖說是競爭對手,但好歹也是親戚。飯桌上的氣氛也逐漸緩和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開了。 “你說,所謂的闖入者會不會是一個考驗?”鄭弦若有所思的問。 ““醫生的傷痕是自己用鈍器劃的,如果是矮個子襲擊,傷口應該下深上淺或者一樣深。而恰恰相反,恐怕是醫生自己劃到後麵因為疼沒有用力。”霧切響子淡淡的說。 “好眼力,不愧是偵探。”醫生舉杯敬酒,“確實是鄭先生的小考驗,觀察各位麵對突發事件的反應能力。” 鄭弦驕傲的抬起頭,鄭結“切”了一聲,低頭專注對付自己的牛排。霧切響子則是婉拒了醫生的敬酒。 響花?她早就去自己房間玩去了。對於她來說這種場合也未免太無聊了一些。 “請問,鄭宇先生呢?”這裡唯一的仆人,女仆小姐從廚房出來,有些困惑的問。那個黝黑皮膚的身影確實沒出現。 “說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處理,沒來。”鄭弦回答。而他的話音剛落。後院那邊傳來重物落地的砰砰聲。 “怎麼回事?小考驗?”鄭弦雙手叉腰問。 “不是,計劃中考驗隻有一個。剩下的是先生自己來。”醫生快速回答。恰好,霧切響花開門進來,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話。 “鄭宇叔叔,摔死了。” 鄭宇麵朝上躺在草坪上。但已經沒救了,死因確實是高空墜落導致的脖頸折斷。他的表情很是駭然,仿佛是看見絕不可能的人把他推下去。 他的衣服口袋裡也沒什麼東西,手機,打火機,鑰匙和零錢。沒有什麼紙條之類。草地上沒有拖拽的痕跡,如果不是從房頂掉下來,那麼隻可能是閣樓上的小窗口。 “那是什麼房間?”霧切響子結束完檢查之後問。響花已經被她派去打電話報警了。 回答她的是鄭結,“禁閉室,如果孩子犯錯了會被關在禁閉室反省。” 似乎是嘀咕兩句,鄭結又說:“聽說伯伯很是重男輕女,實際上隻有思雨被關在裡邊過。” “門一般開著還是關著?”霧切打斷了她的嘀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個問題女仆小姐回答了。 “先生一直沒有吩咐,鑰匙也隻有他有。如果先生沒有自己開門的話,應該是鎖著的。” 回來的響花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姐姐,電話打不通。島上的基站被破壞了。”響花順帶還補充說,“有線電話也一樣,船被人惡意破壞漏油,肯定沒法開了。” “那我們不是被困住了嗎?”鄭弦一瞬間似是要崩潰,“那個兇手是要把我們一個個殺掉嗎?” “你冷靜一點,”霧切響子說,但顯然平淡的一句話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絕望殘黨,是的,一定是......” 拜托女仆照顧好鄭弦之後,三人來到閣樓,門果然是開著的。半敞開的大門像是在警告著什麼。 但裡麵也沒多少擺設,一張床一個凳子。窗戶連玻璃都沒有,白天景色倒是不錯,要是晚上,冷不說,黑漆漆的滲人極了。 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窗戶下麵,有一地的黑色花瓣。 “黑色曼陀羅,有劇毒,”霧切撿起一片花瓣。 “他們,好像是扭曲的喊叫,痛苦的厲鬼。”響花小聲的說。 “沒錯,黑色曼陀羅的花語,正是復仇。”響子回答。 “可是,思雨小姐不可能還活著。”鄭結小聲的說。“二位是和絕望正麵對抗的,他們有多恐怖,小姐怎麼可能——” 霧切冷冷的看著她,鄭結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這一切,似乎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