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親都同樣遇到了這種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他們卻也都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父親。 記得有一次媽媽他們的洗衣機壞了,他們用的是老實雙桶洗衣機,一個洗,一個甩,這是從拆房子人家房主不要的家具裡帶回來的,用了好多年,可你卻看不到這個洗衣機很破舊的樣子,它總是乾凈著。媽媽的手見證著多年來的辛勞,上麵紋理清晰,紋很糙,理很深。即使在冬天,天氣不是特別冷,你就能看見她在院子裡嘩啦嘩啦的洗著衣服,搓衣板在她手裡都不敢不服從,隻見她用右手把衣服從水裡拖上搓衣板,然後再熟練的抓一把洗衣粉撒上去,然後左手和右手抓起衣服前麵的兩端,向後再向前再向後反復的在搓衣板上摩擦,右手再一把抓起衣服放水裡晃一晃,再繼續之前的動作,最後兩個手把姨夫弄成一團,像和麵一樣兩手摁住衣服,用力的把水擠壓出去,我最喜歡看媽媽左手和右手分別抓起衣服的一角,在陽光下胡茬胡茬上下甩衣服,乾凈的程度上鍍上了一圈金光。天氣特別冷她才會用到洗衣機,如今洗衣機壞了,她跟爸爸商量買個新式洗衣機,可過兩天爸爸卻又帶回來和之前一個差不多的都是乳白色海爾的舊的洗衣機,這個是買的,花了100塊錢呢。嗯,好吧,她深知自己的小兒子還沒結婚,所有的並不多的錢還是要攢著的。如果說節儉是因為沒錢的話,而他們已經把節儉活成了習慣。 天氣本來就冷的不得了,家裡也隻有一個生煤火的小爐子,隻能提供熱水,但對溫度並沒有多大用。眼看著過年了,我媽首先要想的是爸爸又要算賬了,看看今年攢了多少,要知道錢沒多賺,但消費水平卻提高了不少,外麵的東西貴的很,已經不能再省了,一斤肉可以吃幾頓呢。因為每年爸爸都會因為攢的錢不多而埋怨媽媽、那種埋怨就是一個人扯著嗓子吼,另一個安靜的攢著委屈受著。 我的丈夫顧凱覺得女人還真是麻煩,一大點事都不敢做。因為我們家住的樓離森林公園特別近,經常有蜜蜂在樓的窗戶附近安家,正好窗紗有點壞,屋裡飛進了一隻大家都沒有發覺,可這蜜蜂專挑小孩子下手,蟄了老大的脖子,孩子疼的哇哇大哭,婆婆也在場的,於是婆婆安撫孩子,我打電話叫顧凱回來把窗戶外麵的蜂窩弄掉,那個蜂窩不大,但我和婆婆都不敢。電話那頭喝酒喝的正歡暢,他在電話裡叫吼到:“這事情你弄下不行嗎,還非得現在弄,有啥屁事非得我老弄”,我說孩子被蟄了,不然也不會叫你回來弄啊!他風風火火的一臉通紅的帶了一個人來,還嚷嚷,這事也不敢弄,可見那個朋友是來看笑話的,事情結束了,他們立馬就離開了。我帶著孩子去了我姐姐家,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按常理他喝多了,回來又要給我上政治課,會把我罵得無地自容,我吵多了他會舉起他的右手嚇唬我,所以我是為避免吵架才離開的,我不想看到他喝多了那種醜態,我也不想忍受他對我的話語攻擊。 有了孩子,經濟壓力變大,要工作掙錢。老大在一歲半時他提出要出去打短期工,收益可觀,30元一小時,但我也必須去,而我的類風濕才剛剛好,我想修養一下再說,若不是孩子我怎會不工作呢,可他卻是一個勁的逼問,逼了兩天兩夜,我實在受不了隻能妥協,孩子交給婆婆帶,婆婆也是一個愛生氣的人,動不動就把不幫忙帶孩子掛嘴邊,可若不是我沒有辦法,誰要這樣呢!顧凱一項很聰明,我的錢都用來開銷,他的錢他自己支配,他知道我受不住語言攻擊。 一個家庭,有一個男人,有一個女人,有孩子。每個人看待責任的方式不同,也呈現著參差不齊的想法,相對受苦,妥協是保住這個家唯一的方式。
妥協沒有錯(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