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好久不見了。 如預期的一樣,考研的分數相當慘淡,對於成績本身我是沒什麼感覺的,隻是在觸碰到家裡人的眼神時會湧上來負罪感。 同時也有解脫吧,在媽媽傷心地說你成績怎麼變這樣的時候。等她越來越能接受,就能明白我不是個什麼有才華的人。學習的過程很討厭也很痛苦,沒有任何歡樂。我可以為了我小說中一個npc的經歷去查閱書籍仔細研究,也不會喜歡上背那些詩詞句子,去賞析闡述那些東西的審美價值。又或者說,那些東西對我而言介於俗文字和天書之間,我能看懂,但沒興趣懂多少。 也許我天生就是個叛逆的孩子。時間倒退回高中畢業,我還沒擁有手機的時候,那會還比較純粹,能夠成為一個很好被管理的“玩偶”。可惜這個玩偶接觸了外麵的世界,擁有了自我意識。 當下一步要麵臨春招時,才真切認識到和過去的那個自己已經完全割裂了。不再是什麼沒心沒肺的學霸,脫去了那層殼,自由的同時也不免感到痛苦。周圍人的眼光,訊息發來的不可置信的口吻,都讓人煎熬。 有人選擇二戰,有人選擇觀望調劑,周圍有朋友也跟我一樣,不打算再掙紮。 之前認識的低我一級的妹妹來問經驗,她也處在焦慮的邊緣,我說我給不了好建議,這半年的唯一感受就是做自己抗拒的事宛如在地獄。 不比父母輩那一代樸實,承認這一點,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新時代的青年們往往變得貪婪。方才朋友來詢問,也隻是說:先想盡辦法安定下來,最後還是要寫小說。 真要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那麼強的寫小說的執念,我也說不清,總之就是能沉浸在創作中。寫出來的東西即便隻有幾個人看也很開心,那種開心在生活中幾乎尋覓不到。 開心本來就是罕見的東西。 寫作是長線投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寫出頭來,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被人看見,隻得一點點成長,像藤蔓一樣爬出圍墻,即便圍墻那邊可能是又一座,但至少不會選擇走回頭路。 試著寫了些同人文,畢竟我抱著寫長篇的野心,而在當下的環境中很難靜下心來,就先去嘗試了短篇的同人文。反響比我想象得要好,但放眼望去也是個無名小卒。好歹有點微薄的自信心,自己寫的東西並不是完全脫離市場——也有人喜歡看這樣的類型。 時常感受到肩頸的疼痛,包括碼這段文字的時候,不由得感慨二十幾歲的身體已經身經百戰。熬過不知道多少天的夜,也算不清到底寫下多少的文字。亂七八糟的東西加起來,十幾萬應該是有。就是這樣還大言不慚地跟好朋友H說要寫到一百萬。 《噬魂者》就碼了個開頭,等我正式簽了哪家單位再來細細琢磨,估計要看很多各方麵的書。好像總是在等,等一個能全心做某件事的時機,但總是等不到,總是有“當下更重要的事”,考研、考公、考編、實習、畢業論文,周圍的人和自己一樣困在裡麵,在渾濁的湯底中一沉到底。 反而是從高中就開始念叨著要寫的東西,念叨到現在也沒有動幾筆,查找原因那可叫一個豐富,當然也有單純的懶。興許很多事都要“死到臨頭”才明白,現在麵臨著這麼多的未知,才後悔過去課程的間隙怎麼沒有多寫幾筆。 啊,討厭後悔。 我這個人也很奇怪,會咬著牙說自己不後悔,然後在失眠的夜間默默復盤。實際上後悔也沒用,時間等不及人後悔,時間嘩啦啦繼續往前走,你總得跟上。 慶幸的是話癆的本質沒有因為這麼多事情的摧殘而消退,一摸上鍵盤又成了個能絮絮叨叨說很多的小糊作者。 這個隨筆集我會繼續寫下去,我這種沒很多朋友的話癆,生活中有太多找不到人傾訴的時刻了。 今天就寫到這裡,等我找到工作了再來看看吧。 “等”這個字眼看著就讓人討厭,我想起之前去戲劇幻城,每一場開場都有廣播在說“等待,是漫長的。”以一種被降速成0.1的速度慢悠悠朗讀出來,聽著有點毛骨悚然。 也很欽佩那些人,常年住在一個那麼偏遠的地方,演著重復的劇本,除了臺下看不清的人群是不同的批次,生活跟不斷被放進讀寫器裡的CD一樣,你沒法祈禱它放出別樣的歌曲。 我也想堅持堅持啊,即便也會成為不被理解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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