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翠玲兒被擄(1 / 1)

許繼祖那妹夫胡峻才喝得大醉,乍聽娘子翠玲二字後,竟又如著了魔一般,兀自摔到院中哭嚎起來。   蕭靖川等一乾人立於旁側,俱是一頭霧水,不知該作何言語。   繼祖見此,擔憂妹子妹夫有事,亦心焦將軍交代事項恐有變數,遂燥得不行,趕忙撲去胡峻才身邊,一把將其扯偏過頭來。   “哎呀,峻才,到底怎麼了!”   “有事兒你倒是說呀!”   “翠玲兒,小玲子到底哪兒去了!”   “說!”   瞧著隻顧哭嚎甚不成器的這胡峻才,許繼祖心下憋成一口氣,講到最後,幾乎吼嚷出口!   胡峻才叫這聲勢一嚇,神智則多少清醒了些,方開言道。   “啊!啊啊!”   “大舅哥呀!”   “是我胡峻才沒本事啊!”   “我對不起翠玲兒,是我對不起她呀!”   “我的翠玲兒啊!”   胡峻才挺大個爺們兒,哭的幾欲背過氣去,場麵甚是難堪。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兒!”許繼祖這回是真動了大氣了,一巴掌甩到胡峻才臉上,以讓其清醒清醒。   “哎呦!”   “啊......”   “翠......,翠玲兒,她......”胡峻才捂著臉言語,講到此處一抽鼻子。   “今兒個衙門口事少,我便比往常回來的早些。”   “翠玲兒說,她說家裡存米要吃凈了,遂想著趁我歸家早,出門采買些。”   “且這些時日城裡不老太平的,翠玲兒亦有日子沒出家門啦。”   “所以就央著說要與我同去,順便扯塊布回來。”   “可......,可就在半個多時辰前,我倆剛到主街布行鋪前,就......”   “啊......”   “就正巧撞上了押餉進城的那幫大順兵啊!”   “就那隊伍裡,有個副官姓孫,是領軍那孫千總的親侄兒,他......”   “那個賊子端在馬上,一眼便瞧見了正處街角的翠玲兒!”   “當即就派兩個賊兵將玲兒擄走啦!”   “啊......”   胡峻才講至此處又開始哭嚎。   一旁許繼祖聽言,大駭!   “什麼?!”   “翠玲兒被......,唉呀!”   繼祖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旋即,其轉念似又想到什麼,忙緊著言問。   “峻才,峻才你不是衙門裡的人嘛!”   “這些賊兵占易縣也不是一天兩天啦,你人頭熟,你倒是去想法子救人吶!”   “動用衙門裡的關係,先將俺妹子救出來再說呀!”繼祖慌言。   “哎呦,大舅哥呀!”   “我怎得沒去呀!”   “這押餉進城的事兒我昨日便聽得縣令講了,但無礙我等尋常差使,遂就沒放心上。”   “今兒個自己頭上攤了這檔子事,我怎能不去縣衙呀,第一時間就去啦。”胡峻才言。   “啊!那怎麼說?!”許繼祖復又追言。   “嗚嗚......”   “我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呀!”   “都請得吳縣令出麵斡旋了!”   “縣令老爺也扛事,本欲好言幫襯說和。”   “但......,但不曾想,那孫子竟毫不買地方官的帳啊!”   “吳縣令囫圇個進去,一巴掌又叫人給扇了回來!”   “縣令老爺他,他說......,他說叫我就這麼認了吧!”   “回家等著,不要再聲張!”   “說是那邊放下話來,就......,就隻陪一宿,待得明日押餉的官人們都走了,翠玲兒也就放回來啦!”   “嗚嗚......”   “吳縣令囑咐,千萬別去鬧,如此才方可保得翠玲兒平安,事後亦有銀子拿!”   “倘若我冥頑不靈,非要鼓搗出個動靜兒來,就......,就會累及全家,往後再無寧日矣!”   胡峻才痛心講畢,復又慟哭不已。   聞此言,許繼祖則雙手似都在抖,他血性漢子,自不會如那胡峻才般,跟個娘們兒似的無用哭嚎。   其緊鎖牙關,騰得挺起身子,不知左右的前後胡亂踱著步子。   聽得那妹夫的哭嚎之聲復起,心中怨氣更甚,憤恨難當。   忽地,他飛起一腳,狠命將那胡峻才踹趟倒地。   “他媽的,就知道哭,窩囊廢!”   “俺爹當初怎麼把小玲子嫁給了你這麼個慫貨!”   “俺妹子叫人給擄去......,擄去......,唉呀!”   “那是你媳婦兒呀!你他媽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還算個爺們兒嗎你!”   “你他娘的還窩家裡喝酒......,喝酒......,我叫你喝!”   “窩囊廢,窩囊......”   言語著,許繼祖幾欲失控,對著胡峻才一通拳打腳踢,毫不留手,直打得那姓胡的秀才滋哇亂叫,嘴角都已滲出血來。   蕭靖川從旁瞧著,覺得該是時候出麵了,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會鬧出人命來,這胡峻才死不死他到不甚在意,但畢竟此行還有要事需向此人打探,遂眼下還是先留個活口為好。   遂簫郎朝旁側顧長庭使了個眼色。   長庭會意,提步上前,一把將許繼祖扯住,艱難的拉到邊上。   “好啦好啦!”   “繼祖,你先停手!”蕭靖川站出來,沖其言。   許繼祖此刻莽勁兒上來,一時壓根就甚話難以入耳,遂其手腳不停掙紮,觀其行,竟還欲再撲胡峻才而去。   “許繼祖!”   見狀,蕭靖川加大威壓聲量,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重聲嗬斥出口。   這一嗓子,勁兒不小,直吼地繼祖渾身一個哆嗦,猛地怔住。   總算是將他從盛怒中拽回過神兒來!   許繼祖恢復神智,抬眼瞅向蕭將軍,一時憋屈憤恨湧上心頭,撲通一聲就朝著簫郎跪了下去。   “啊!啊!”   “我......”   知其不可為而難以相求,許繼祖此刻心血鬱結,把張大臉漲的通紅!   片刻後,蕭靖川長嘆一聲,伸手在許繼祖肩頭拍了拍。   繼祖一頹,身子骨向旁半倒,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垂頭喪氣,雙拳緊握。   “長庭!”   “在!”顧長庭回言。   “去,把屋門口那個藤編的坐墩給老子拿來!”   “是!”   許繼祖消停不再言語後,顧長庭騰出手,依蕭靖川之吩咐,快步將坐墩搬至將軍跟前。   隨後,蕭郎輕移了兩步,一屁股坐到半躺在涼地上的胡峻才身前。   “你是繼祖的妹夫,聽他講,你叫胡峻才,於易縣這小衙門口供了個書吏的差事,沒錯吧!”蕭靖川不緊不慢,鎮定正色地開言。   “啊......,是!無錯!”   “閣......,閣下是......”胡峻才情緒幾番大起大落,眼下腦子多少有些銹住。   其剛又心緒混亂,亦不曾過多留意院中旁餘人等,遂眼下才忽有此問言。   “嗬嗬,你不必急著知道我是誰!”   “不過有件事兒,你最好給我聽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