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何朱棣忽然注意到了自己(1 / 1)

畫麵當中,朱高熾善待手足,給三人全部加封。   因為朱高燨有功,且封號特殊的緣故,額外給他加了俸祿和護衛,又賜予了許多特權和東西。   甚至對朱高煦、朱高燧也既往不咎,不斷退讓,甚至罷免了一些彈劾他們的官員。   可即便如此,朱高煦還是在靈前發難,而且在返回封地後,乾脆秘密練兵,做出許多忤逆之事。   朱高熾則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庇護、遮掩,看得朱棣都恨不得直接殺了朱高煦。   可即便如此,朱高煦仍不知足,總覺得,這皇位本該屬於自己。   說來也是老天的一個玩笑,他這邊還在謀劃,可朱高熾卻病逝了。   在他登基後不久時,就為了避免沖突,同時也為了錘煉朱瞻基,所以將其派往應天。   於是,朱高熾病逝後,朱高煦又在朱瞻基的返程途中設法,想殺死太子後自立。   眼看千鈞一發,模擬卻再度暫停。   朱棣氣得厲害,桌麵上的茶盞被直接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也引來了外麵值守的太監和護衛。   朱棣看了眼外麵,冷聲詢問了朱高熾等人的情況。   當得知幾人的表現後,朱棣嘆了口氣,直接吩咐。   “讓他們吃了飯就散了吧!備馬,朕要去雞鳴寺。”   說完,朱棣大步流星地出了大殿。   而消息傳回禦花園時,朱高燨一瞬間就猜對了朱棣的心思。   他玩味地看向幾人,而後笑著吃了飯,率先離開。   見他這樣,朱高煦、朱高燧反而更慌了。   兩人交頭接耳了好一會,這才借口護送朱高熾這位太子殿下,一同去了東宮,想從朱瞻基這裡打聽些消息。   結果卻是,雙方完美錯過,兩人什麼都沒打聽到,反而搭了一份禮物。   ……   錦衣衛鎮撫司,演武場。   朱高煦、朱高燧換了衣服,一邊對練一邊商量。   朱高燧問:“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今天老四的話,我總覺得不對!”   朱高煦哼了一聲,道:“老三,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你不會真被他三言兩語就挑撥了吧?   你別忘了,咱們才是一個娘!我有什麼,會瞞著你?”   朱高燧若是換了別的事,此刻定然會信他,可事關重大,他也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他試探著問:“可他說的沒錯,是你事先得了消息,就連鎮撫司的探子都沒線索,你是如何查到的?”   朱高燧的話,讓朱高煦有些煩躁,隻能耍賴,可他越是這樣朱高燧的疑心就越大。   兩人不歡而散,一個隱秘的隔閡,已然形成。   ……   雞鳴寺,禪房。   道衍和尚笑著煮茶,一麵擺弄,一麵詢問。   “皇帝回鑾,遇到行刺,居然還有心思來我這裡?”   朱棣哼了一聲,答道:“連你都知道了,看來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宮裡亂套了,我沒一個信得過的,來你這躲躲清凈,也躲躲麻煩!”   道衍和尚的動作一滯,轉頭問:“皇帝這話就不對了,我這裡可是佛祖的清靜之地,你想躲可以,但也不能驚擾了佛祖啊!”   朱棣啐道:“你個賊和尚,還真打算做個高僧?有你在,佛祖就沒法清凈!”   兩人相對一笑,全沒君臣的拘束、隔閡。   朱棣落座,喝了杯茶,而後有些無奈的開口。   “我這些年,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我隻要一睡著,就夢見我爹,他拿著鞭子抽我,甚至要殺我。   還夢到我大哥,他問我為什麼奪建文的皇位,為什麼廢了他的廟號。”   說著說著,他忽然沉默了,片刻後,嘆了口氣才又繼續。   “我想啊,我整頓吏治,編纂《永樂大典》,對外打破阿魯臺等部,又派了馬三保出海,散播我大明國威。   等到了底下,也該有個交待了。可最近我總是心神不寧,擔心這些事沒做完。”   他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模擬的事,但道衍和尚卻已經開口。   “人死如燈滅,就算有魂魄,還和塵世有什麼關係?   洪武皇帝雄才偉略,會不明白你的心思嗎?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一輩子,要把三輩子的心都操了,那你讓後輩做什麼?混吃等死,驕奢淫逸?”   朱棣沒聽這話還好,可聽了以後,臉色卻瞬間變了。   他看向道衍和尚,良久後才開口詢問。   “你說,後世子孫,會不會有人學我?”   道衍和尚號稱比肩劉伯溫,也是小諸葛一般的人物,當初借著一句話,就吸引了朱棣的注意,又豈會是等閑之輩?   此刻隻是片刻沉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明白了朱棣的意思。   可他卻並沒直接道破,而是反問了一句。   “漢人家中,兒女到一定年齡,就會分家避嫌,也讓他們早些立業。   外族,特別是草原,除了長幼有些差別,情況也差不多。   皇帝若是不放心,早日讓諸王就藩,也就是了,後世子孫,也定下年齡法度,一旦到了年歲,即刻送走,豈不就沒了後患?”   朱棣想說什麼,可最後還是忍住了,他嘆了口氣,半晌才回答。   “你得輕鬆,可你說說看,若是沒了他們在,我在軍中,能用誰?敢用誰?”   “再說,若是沒了他們在,朝廷如何平衡?”   這種話,本是秘而不宣的道理,可朱棣此刻也顧不得了。   道衍和尚苦笑:“皇帝若是這麼說,那老和尚我也無可奈何啊!   你登上皇位後,怕的太多,信的太少。你放不下,旁人也幫不了你啊!”   朱棣嘆了口氣,道:“最近尋到了建文的下落,我想把他請回來,保護起來。除了皇位,我什麼都可以給他。   不過據說他做了和尚,我覺得,他怕是什麼都不會要了。   我想見見他,也許他能消除我的心魔。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讓你給我卜算一下。   我這心裡,總有些事想不通,也放不下!”   說著,他居然自己去取簽筒了。   ……   吳王府。   看著才換好的匾額,朱高燨有些出神。   事實上,直到現在,他都沒明白,為何朱棣忽然注意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