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處置(1 / 1)

“韓氏手中的牌子,公主並未讓人去收回!”   陳寬說起這個來,更是滿嘴的苦澀:   “郎君,公主是個重情之人,府裡的這些老人,哪怕是犯錯了,她都下不了手去責罰!”   “先去富相家裡賠罪,不是還有兩匹馬嗎,給富相送過去!”   李瑋對馬匹沒有什麼概念,現代社會裡有的是馬匹,而且,那些普通的馬匹,價格便宜的很。   大不了,他回到現代社會裡,多買幾匹馬帶過來就是了:   “那兩匹馬,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肯定沒問題!”   陳寬非常佩服李瑋的果決,這種情況下,竟然舍得把自己那麼好的馬匹,給直接送出去:   “您的那匹馬,可是之前官家禦賜的,富相若是還不滿意,那咱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行了,那就送這匹馬,公主的馬先別動。”   李瑋可不認為,富弼會來公主府找茬。   而且,看今天的表現,人家富弼已經買了很大的人情:   “禮物要準備好,千萬別小家子氣,沒得讓人看不起!”   哪怕是皇宮之中,已經斷了公主府的錢糧。   可公主府的家底還在,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公主府這點錢還是不缺的。   陳寬現在已經鬆了一口氣,隻要馬匹的事情解決了,其他的那就不叫事兒:   “郎君放心,老奴親自去富相家裡賠罪!   但是郎君,韓氏那裡,總得有一個處置結果才行啊!”   “韓氏是公主的乳母,更是被官家冊封為昌黎郡君,這件事情,可不是說處理就處理的!”   李瑋隻需要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趙徽柔就可以:   “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讓人傳到後院去,至於怎麼處理,那是公主的事情!”   對於這種事情,那是陳寬的強項,他處理起來非常順手:   “明白了郎君,那老奴現在就去一趟富相家裡!”   “公主的那匹馬,是用來騎的還是用來拉車的?”   李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公主府裡,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馬匹了:   “老陳,你不會是要走著去富弼家裡吧?”   “郎君,府裡的馬匹是沒了,可還有兩頭牛呢!”   陳寬覺得,自己有必要給李瑋好好匯報一下工作:   “之前,府裡的馬匹足夠用,所以,拉車的都是馬匹,那兩頭牛就一直閑著。   如今,咱們府裡沒有了馬匹,就先用這兩頭牛來拉車。   等咱們再尋摸到好馬,再來替換這兩頭牛也不遲!”   李瑋對於此時的汴梁城,依然是兩眼一抹黑:   “老陳啊,這汴梁城裡,不是有馬市的嗎?   好馬咱們買不到,用來拉車的劣馬總是有的吧?   先買幾匹劣馬用來拉車,騎乘用的馬以後再說!”   “郎君,馬行街那邊,雖然也有一些馬匹,可那些馬……還不如咱們家的牛好使呢!”   陳寬對於汴梁城的事情,心裡跟明鏡似的:   “自從西賊作亂以來,馬匹的價格就越來越貴。   馬行街那邊的馬匹,但凡的能夠拉車的,早就被人給提前預定。   留在那裡的馬匹,根本就沒有幾匹是能夠拉車的!”   李瑋聽的滿頭霧水,但是有一點他是明白了。   那就是現在馬匹,不隻是價格貴,更是有錢都買不到好馬:   “老陳,現在騎乘馬的價格,大概多少錢?”   “郎君,之前有人在城外,買了一匹四尺四寸的好馬,價格是一百五十千!”   陳寬也是聽到別人說的,他當時還跟著說,那人占了便宜,隻要轉手到馬行街,最少能賺十貫錢。   可如今的大宋,四尺四寸的馬都非常少見,四尺七寸的馬匹,也就是皇宮之中才有。   汴梁城裡的那些權貴們,家裡也有四尺七寸的馬匹,不過並不是很多,畢竟好馬難求。   正是因為如此,之前的陳寬,才會那麼糾結:   “郎君,咱們家送出去的這匹馬,最少值一百八十千!”   李瑋有些驚訝,如今的馬匹都這麼貴的嗎:   “一百八十貫?”   “郎君,是一百八十千!”   陳寬提醒了一下李瑋,此時的北宋,老百姓們所說的一貫錢,大都是七百七十文左右的省陌錢。   足陌錢的一貫,才是一千文!   所以,如今的老百姓,對於這些分的非常清楚。   一千錢就是一千文銅錢,而不是一貫錢!   怪不得富弼家裡隻要馬匹,原來現在的馬匹這麼值錢。   而且,一時之間,就是有錢,都買不到好馬匹。   對著陳寬擺擺手,讓他自己去忙。   李瑋對於馬匹並不感興趣,他隻想賺錢。   現代社會裡什麼都不缺,隻要你有錢,就可以買到你想要的。   所以,李瑋如今隻缺錢!   王東寶跑了過來,把李瑋的兩把刀,還有匕首交還給李瑋:   “駙馬……那個……郎君,您的刀小人給您磨好了!”   “好,辛苦你了!”   李瑋迫不及待的拔刀,看著寒光攝人的刀鋒,頓時就笑的滿臉桃花開:   “東寶啊,你可懂刀法?”   “郎君,小人的刀法,就是在軍中練出來的!”   王東寶根本就不用藏私,因為他的刀法根本就不是家傳的:   “小人的刀法,就是簡單的劈砍格擋,都是用於戰陣的!”   “最實用的,才是最好的!”   李瑋點點頭,表示理解,他也不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花架子:   “明天開始,你教我練刀,沒什麼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了,隻要郎君願意學,小人不隻是會刀法,還會弓箭,都會盡數教給郎君!”   王東寶學的這些,都是在戰陣上最常見的,根本就沒必要藏著掖著的:   “但是郎君,習武很苦的!”   “我要習武!”   李瑋隻是用這四個字回答,然後讓王東寶離開。   就在李瑋在前院忙活,並且安排陳寬去富弼家裡的時候,後院的趙徽柔,也得到了消息:   “誰給她的膽子?是我以前太過縱容她了嗎?”   桌上還有切好的西瓜果盤,以及冰鎮的白葡萄酒。   趙徽柔是第一次這麼失望,她對韓氏的感情很深。   可越是如此,韓氏的所作所為就越發讓她失望:   “她偷竊東西,我沒追究她,爹爹也是迫於言官們的壓力,這才讓她離開公主府。   可她都做了些什麼?竟然膽敢假傳我的命令,把公主府的馬匹,用來送人情!”   “公主,咱們府裡的馬夫,那可是老把式,今天竟然出現了如此大的意外!”   小桃身上滿是汗水,顯然,她是剛從外麵回來:   “奴婢去問了馬夫,他說,他仔細檢查了馬匹,馬身上有傷口,是被利刃所傷!”   趙徽柔的眼神,從來都沒有這麼冰冷過:   “也就是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   小桃隻是陳述事實,並沒有添油加醋:   “馬匹受驚,是人為原因!”   冷靜下來的趙徽柔,首先想到的,同樣也是富弼那邊:   “陳寬去富相家賠禮了?”   小桃再次點頭:   “是,已經去了,而且,駙馬讓他帶去了自己的那匹馬!”   趙徽柔並沒有多說什麼,仿佛這一切本就該如此:   “那四個人,現在已經回到了宮中嗎?”   “回公主,他們都已經回宮,此事,奴婢已經上報任都知,任都知說不會為難他們!”   小桃微微低頭,平靜的說著自己今天所辦的事情:   “公主,奴婢已經打聽清楚,昌黎郡君,在汴梁城裡,還有三家店鋪!”   “我原本以為,她隻是貪財,所以,一直對她睜隻眼閉隻眼!”   趙徽柔端起高腳杯,在手裡輕輕晃悠著,她今天,已經喝了兩瓶白葡萄酒:   “我給了她身份與地位,給她的子侄求取了官位,她還不滿足?她到底想要什麼?”   小桃洗了手,又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這才輕輕走了過來,拿起扇子給趙徽柔輕輕扇風:   “公主,您對奴婢們好,大家心裡都記著呢!”   “明天派人去一趟,把公主府的牌子帶回來!”   趙徽柔舉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白葡萄酒:   “庫房裡那套陪嫁的瓷器,是爹爹專門給我留的,怎麼說丟就丟了?還一丟就丟一整套?”   小桃越發的小心翼翼起來:   “奴婢明日就去宮中請罪!”   輕輕品嘗著酒杯之中的白葡萄酒,趙徽柔看著窗外的景色:   “記得晚飯去請了駙馬過來,省的被人說閑話!”   您說的倒是輕巧,問題是人家駙馬現在不願意來後院!   可這話,小桃根本就不敢說:   “是,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想來駙馬也是高興的,您倒是要注意點,還是少喝點酒的好!”   看著眼前的白葡萄酒,趙徽柔突然就把話題拉到了這上麵:   “你們說,這白葡萄酒,到底是怎麼釀造出來的呢?   不但好看,口感還好,在淡淡的甜味之中,還帶著果香味!”   小桃給趙徽柔輕輕扇著風,還不忘順嘴誇贊一下李瑋:   “這個奴婢們可不清楚,這個世界上,恐怕也隻有駙馬,才了解其中之奧妙!”   趙徽柔就是想借此話題,來說說李瑋:   “駙馬這個人,我現在是越發的看不透他了!”   “公主,駙馬今日處理與富相公家馬車相撞的事情,可是非常的果斷呢!”   小桃知道趙徽柔想聽什麼,自然就順著她的意思往下說了起來:   “駙馬的那匹馬,可是之前官家禦賜的,汴京城中,一共也沒有多少匹。   可駙馬依然毫不猶豫的,就讓陳管事帶去了富相家中賠禮,這份果斷,又有幾人能做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都不喜歡公主府,可碰到事情,他依然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趙徽柔對李瑋,感情非常的復雜,以前是毫不掩飾的厭惡,現在則是充滿了好奇:   “他對韓氏不滿,卻沒有去動韓氏,而是先讓人通知我。   他這是幾個意思?難道是怕我傷心嗎?我有那麼脆弱嗎?”   完了,公主跟駙馬一樣,又開始犯病了!   老天爺啊,求您開開眼吧,讓公主府這兩位正常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