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細水長流(1 / 1)

其實不隻是兩匹大黑馬,就連那匹米黃色的馬,都比趙徽柔高。   哪怕是在現代社會裡,肩高超過一米七的馬匹,在騎乘馬裡,那也算是最高的一個係列。   賽場上的很多世界名馬,肩高都有很多不到一米七的。   所以,在趙徽柔眼裡,李瑋買回來的這些高頭大馬,才會讓她如此興奮:   “駙馬,馬鞍呢?我要騎馬,我現在就要騎馬!”   使喚誰呢這是!   李瑋假裝沒聽到,他到了現在連早飯都沒吃呢。   還騎馬?這大熱天的,騎個毛線的馬!   見李瑋不搭理自己,趙徽柔這才悻悻然的牽著一匹大黑馬,依然興奮無比的靠了過來:   “我今天過來,可不是專門來看你的。”   “你是公主,你要乾什麼,不用向我請示!”   李瑋現在,隻希望趙徽柔能夠早點離開李府:   “來也來了,看也看了,這些馬我也送給你了,好走不送!”   “瞧你那慫樣!”   趙徽柔白了一眼李瑋,身邊的小桃她們幾個侍女,竟然從趙徽柔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風情萬種。   真是見了鬼了!   公主與駙馬,這是都犯病了!   可她們這些侍女,可不敢表露出任何的情緒,都是假裝沒看見。   趙徽柔現在,哪裡還顧得上小桃她們,甚至,在她的眼裡,連李瑋都不如自己手裡牽著的馬重要:   “昨日,劉沆向爹爹進言,要把你派到大西北去,不過,被爹爹直接給拒絕了!”   別呀!   哥們兒可不想一直待在汴梁,大西北好啊!   一旦到了大西北那裡,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李瑋正在想辦法,要把自己給弄到邊境上去,也方便自己隨時都能夠跑路。   誰承想,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就這麼被趙禎給拒絕了,他那叫一個憤怒:   “個神經病的趙……官家怎麼能夠拒絕呢?   好男兒誌在四方,上馬殺敵,下馬牧民,這才是我輩該做的!   我要學習班定遠,投筆從戎,為大宋去掃滅不臣!”   “駙馬又在說胡話了!”   本來還想邀功的趙徽柔,頓時就感覺頭疼無比:   “西賊兇殘,就連韓相公,都在好水川大敗而歸,駙馬怎麼可以去以身犯險!”   造孽啊!   好好的一個駙馬,怎麼就被雷劈成這樣了呢!   可她也不想想,她以前,對那個被雷劈死的倒黴鬼,已經厭惡到了骨子裡。   李瑋陰沉著臉,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書房。   “唉?哎哎哎……駙馬,你這是怎麼了?”   趙徽柔把手裡的韁繩,直接就扔給了小桃:   “把我的馬看好!”   說完,就追著李瑋,一路跟著去了書房。   李府這邊,趙徽柔是第一次過來,本來還感覺挺新鮮的。   隻是李瑋走“犯病”了,她也沒心思去關注其他。   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趙徽柔跟著李瑋,就進了書房。   李瑋是學建築的,專業知識本來也就是馬馬虎虎。   但是有一點,他的繪圖功底倒是非常的紮實。   不同於美術生的藝術性,李瑋的繪圖,完全就是對建築物,以及所見景物縮小比例的復原。   把從現代社會裡,帶過來的繪圖工具都拿出來,剛剛還非常鬱悶的李瑋,此時倒是安安靜靜。   趙徽柔看到李瑋要作畫,這才把心放了下來。   以前,她對於那個被雷劈死的倒黴鬼,厭惡到了骨子裡,根本就不會去看那些畫作。   哪怕其他人,包括趙禎在內,都誇贊那個倒黴鬼有才,趙徽柔依然不會去看一眼那些畫作。   因為,但凡是跟那個倒黴鬼有關的任何東西,在趙徽柔眼裡,都是讓她惡心的。   現在見到李瑋坐下來畫畫,趙徽柔竟然滿滿都是好奇,就忍不住靠了過去:   “駙馬,你這是要作畫?”   “廢話!”   李瑋懶得搭理趙徽柔,拿起筆開始在繪圖!   看到如此冷漠的李瑋,趙徽柔也不再自討沒趣,就在書房裡到處看了起來。   書房裡沒有什麼書籍,書架上顯得空空蕩蕩的。   倒是房間裡堆滿了大箱子,趙徽柔就隨意的看了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頓時讓趙徽柔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置信的走了過去,把箱子裡的那些漂亮的金絲玉白手鐲,給拿了起來:   “好玉!”   玉石,還有瑪瑙,在如今的這個時代,那就是最值錢的硬通貨。   特別是那些有錢人家,誰家裡不存一些玉器,特別是手鐲,還有玉佩!   這麼一大箱子的白玉手鐲,汴梁城裡能有幾個人家裡這麼有錢?   心跳加速的趙徽柔,再也顧不上什麼矜持,繼續笨拙的去打開其他的箱子。   那些箱子裡,不是無事牌,就是其他漂亮的玉石雕刻件。   趙徽柔呼吸急促,開始在那裡翻看其他的箱子。   不隻是有金絲玉,還有瑪瑙,以及各種精美的玻璃製品。   除了這些,她還看到了自己喜歡喝的白葡萄酒。   駙馬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看到那些白葡萄酒之後,趙徽柔小臉微紅,下意識的偷偷瞥了一眼李瑋。   隻是讓她失望的是,此時的李瑋,全部精力,都用在繪圖上,根本就沒有搭理她。   既然如此,趙徽柔也就徹底放開,在那裡不停的翻著箱子。   叮叮當當的玉石碰撞聲,清脆又悅耳,趙徽柔在那裡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李瑋這才皺起眉頭,轉頭看向小臉通紅的趙徽柔:   “您老人家能不能安靜點?”   “呀!吵到你作畫了?”   趙徽柔的手裡,正拎著一串金絲玉的雕刻件,頓時就跑到了李瑋的身邊:   “駙馬,這麼多的手鐲,還有這些玉佩,你都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也太多了!”   “喜歡?那就拿去玩吧!”   李瑋隻想著賺錢,他對於這些東西可喜歡不來:   “這些都是金絲玉,跟那些水晶製品一樣,之後讓陳寬去賣掉,這東西我有的是!”   大宋立國至今,西北地區一直都不怎麼太平。   特別是如今,西賊越發猖獗,掌控了整個河西走廊,切斷了西域與中原的商路。   西域地區的上等玉石,在汴梁這邊越發的少了起來。   李瑋書房裡的這些玉石,一旦被發賣出去,那就是一筆驚天的巨大財富。   再加上那些精美的玻璃製品,一旦李瑋要賣出去,有的是豪商與有錢人去爭搶。   公主府的地位擺在那裡,背後是趙禎在盯著,還有李璋這個實權派的外戚在。   誰若是敢黑下公主府的東西,那就是在作死!   所以,在汴梁,還真就沒有人敢跑到公主府來撒野。   那些禦史言官們,倒是可以彈劾公主府奢靡,但那是人家的本職工作,性質完全不一樣。   其他的權貴與豪商,若是以為公主府是個軟柿子,他們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趙禎是個仁慈的帝王,但他再怎麼仁慈,那也是一個帝王,真當帝王不會發怒嗎?   “賣掉?那怎麼可以呢?”   趙徽柔頓時就不樂意了,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小守財奴一般,直接就伸開雙手:   “這都是可以傳家的東西,可不是銅錢與絲綢能比的。   公主府裡還有錢,如今還沒到需要變賣家產的地步呢!”   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   李瑋把這些東西弄過來,就是為了能夠換錢的:   “我剛剛都說過了,這些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我就是為了賺錢,才拿出來的!   還有,這是金絲玉,不是於闐那邊的羊脂玉,不一樣的!”   趙徽柔從小在皇宮裡長大,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自然是能夠分辨出來這些的。   皇宮之中用的,自然都是各地進貢的上等貢品。   可這個時代,根本就不是生產力極度發達的現代社會,上等的金絲玉同樣非常少見。   不管是在哪個時代,物以稀為貴的道理,都是一樣的。   像李瑋帶過來的這些金絲玉,價格一點都不便宜。   特別是這些金絲玉,都是被做好的成品,價格自然更貴。   中原的玉文化傳承久遠,而且還會一直傳承下去。   李瑋從現代社會裡,帶過來的這麼多金絲玉,一共也沒有花多少錢。   帶到汴梁這邊,一轉手,那就是暴利。   就跟那些現代社會裡,精美的玻璃製品一樣,都是可以短時間之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能夠獲得暴利的買賣。   隻是趙徽柔不知道這些,反正在她的眼裡,不管是這些玉器,還是那些精美的玻璃製品,都是可以傳家的寶貝。   所以,她才會如此激動。   見到李瑋那滿不在乎的樣子,趙徽柔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駙馬,咱們家在外麵,還有幾個莊子,每年產的糧食,足夠咱們整個公主府吃的。   大不了,我今後少花點錢,這些玉器,咱們少賣點?”   李瑋瞬間頭大!   他與趙徽柔的關係,現在是說不清道不明。   但是李瑋自己心裡清楚,他自己的根在現代社會裡。   至於說汴梁這邊,那隻不過是他用來賺錢的一個市場而已。   係統這種東西,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又突然消失不見了。   所以,李瑋要抓緊機會,多賺一些錢,用來預防萬一:   “說是玉石,不過就是一些好看的石頭而已,不能吃不能喝的,用來賣錢正好!   既然你過來了,那我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你。   我還是那句話,這些東西,我這裡要多少有多少!”   對於李瑋的這些手段,趙徽柔也算是開了眼界。   不隻是這些玉器與水晶製品,就連那些神駿的高頭大馬,都能被李瑋給大批量的買回來。   按照李瑋現在的這種操作,趙徽柔還愁什麼錢糧不錢糧的。   整個汴梁城裡,能比自己更有錢的人家,那也就剩下皇宮之中,自己的老爹了:   “駙馬,這過日子,咱們得細水長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