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吃飯的風格,完全就是按照李瑋的口味來做的。 炒菜才是主菜,而且,口味還有點偏重。 愛吃辣味,這是李瑋這個現代人的習慣。 雖然李瑋不是太能吃辣,但是沒有辣味,他還真不習慣。 北宋這邊又沒有辣椒,所有的調料,特別是辣椒,都是李瑋從現代社會裡帶過來的。 趙徽柔同樣早早就起來,整個人看起來,竟然精神頭十足。 以前,趙徽柔雖然衣食無憂,而且地位尊崇,可她周圍的環境,卻非常的壓抑。 不管是緊張兮兮的皇宮之中,還是時不時犯病的趙禎,或者是那個讓她極度嫌棄厭惡的倒黴鬼。 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中,趙徽柔精神抑鬱那是在正常不過了。 自從李瑋出現在公主府,雖然時間並不長,隻是短短幾天而已。 但是來自現代社會的李瑋,那種隱隱透出的,俯視一切的傲然。 還有那種混不吝的作風,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就是這樣的李瑋,雖然每天都跟趙徽柔在爭吵。 可越是這樣,趙徽柔反而越發的感覺真實。 李瑋的知識麵很廣,雖然時不時的會“犯病”,而且,還會說一些不知所謂的話。 但是,這些都不能掩蓋,李瑋那深厚的知識積累。 北宋這邊,那些讀書人,讀的最多的,還是儒家典籍。 來自現代社會的李瑋,則是正統的科班出身。 論眼界,論知識儲備,完全碾壓這個時代的讀書人。 雖然是跟李瑋在爭吵,但是,趙徽柔依然會時不時的,聽到很多新奇的說法與見解。 趙徽柔本身就是一個嬌憨的,而且,還是一個顏值即正義的堅定信徒。 相比以前那個醜陋的倒黴鬼,李瑋完全就是另外的一個極端。 來自現代社會裡的李瑋,不但個頭高,而且皮膚白皙,又俊郎帥氣。 特別是那與眾不同的氣質,在這個時代,簡直就是稀有動物。 麵對這樣的李瑋,趙徽柔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本來就有些抑鬱的趙徽柔,就變得更加患得患失。 她現在內心深處,最擔心的,反而是失去李瑋。 這也是李瑋搬到李府來,僅僅隔了一天,趙徽柔就追了過來,並且賴在這裡死活不走的原因。 “駙馬,今天早飯吃什麼?” 趙徽柔帶著小桃,正準備來前院這邊找李瑋。 見到從前院回來的李瑋,直接就迎了上來: “前天吃的那個大醬,味道就挺不錯的,今天還有沒有?” 個吃貨! 李瑋點了點頭,這大夏天的,他也喜歡吃這一口: “有,廚房已經做出來了,還有新烙的油餅,新采買的蔬菜。” “昨天晚上,府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趙徽柔就住在後院,而且,還有好幾個侍女跟著住在這裡。 哪怕前院那邊動靜再小,她們又不是聾子瞎子,多少還是能知道一些: “說是有賊人闖了進來,是來偷東西的嗎?” 誰這麼嘴欠呢! 李瑋搖了搖頭,公主府的人,看來依然還是以趙徽柔為主的: “不是來偷東西的,是韓氏的族侄,手裡還拿著匕首,他是來刺殺我的!” “什麼?刺殺?” 趙徽柔頓時就變了臉色,當年皇宮之中發生的宮變,依然讓她記憶猶新。 她直接就撲了過來,仔細的檢查著李瑋的: “你沒受傷吧?” 咦? 這個小娘皮,竟然還知道關心我受沒受傷? 這個畫風不對啊! 李瑋稍微後退了一步,他有些復雜的看著趙徽柔: “一個小毛賊而已,怎麼可能傷的了我呢,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趙徽柔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拍了拍胸口: “對了,你剛才說……是韓氏的族侄?” “對啊,王東寶他們認識,我倒是不認識的。” 李瑋上哪裡去認識這邊的人,他也就是認識這些接觸過的,其他人,那是一頭蒙: “韓氏對我懷恨在心,她的家人同樣如此,這不,狗急跳墻了,直接跑來刺殺我。” “她怎麼敢?她如何敢?誰給她的膽子?” 趙徽柔有些不敢置信,隨即,就是怒火沖天: “我如此信任她,給她的難道還不夠多嗎?她到底還想要什麼?整座公主府嗎?” “貪婪,乃是人之本性。” 李瑋要的,就是讓趙徽柔,徹底割斷與韓氏的任何關係: “你給她的太多了,讓她不知不覺之中,覺得這些,都是她應該拿到的。 在這種時候,她不會感激你,反而覺得理所應當,甚至,還會覺得你給的不夠。” “她愛貪小便宜,而且手腳有些不乾凈,這些我都知道,畢竟,人無完人。” 趙徽柔的怒火可不小,麵對這種背叛,讓她無法釋懷: “上次,我警告過她,讓她別再來公主府。 她隨後就把公主府的馬匹,都給送了出去。 這件事情,我沒深究,權當是沒發生過。 現在,她竟然還不滿足,要來刺殺了嗎?” 在這件事情上,李瑋可不打算妥協,更沒有想著放過韓氏: “那個……徽柔,有件事情,我必須得告訴你。 韓氏,在之前,已經被我送進了開封府的大牢之中。 她一個仆役,雖然有昌黎郡君的冊封,但是,她不守規矩,把公主府的馬給送了出去。 這種事情,不可原諒,不然,公主府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什麼?” 趙徽柔有些不敢置信,韓氏竟然已經被送入了大牢? 而且,這還是,在自己這個公主府的女主人,完全就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 “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李瑋聳了聳肩,這件事情,他必須要快刀斬亂麻: “我不想出現什麼意外,韓氏必須要得到懲罰。 還有,在這件事情上,你不能出麵,全當什麼都不知道,這個惡人,我來當更加合適!” “你……今後再有這種事情,你必須得告訴我,不可以瞞著我,更不可以胡作非為。” 趙徽柔隻覺得有些憋悶,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用頭使勁的撞了一下李瑋的胸口: “我餓了!” “吃飯吃飯,咱們一起吃飯,廚房那邊馬上就好。” 就這麼過去了? 這倒黴孩子,還算是識大體。 李瑋同樣也鬆了一口氣,隻要趙徽柔不去插手,韓氏的事情,就算是徹底解決了: “在油餅上抹上大醬,再把各種新鮮的蔬菜放到上麵,特別是鮮嫩的小蔥。 然後,卷起來拿在手裡,這一口下去……嘖嘖嘖,那個香啊!” “你越說我越餓,快點去廚房裡催催他們,讓他們快點。” 趙徽柔把韓氏的事情,直接就拋之腦後,根本就沒有任何要深究的意思: “對了,昨天我跟你說的,白葡萄酒伱想辦法再弄點,這件事情你可別忘了。” “沒忘!放心,絕對沒忘!” 白葡萄酒而已,現代社會裡要多少有多少。 借著回去洗漱的機會,李瑋已經從現代社會裡,再次帶了四箱白葡萄酒過來: “就在書房裡呢,你什麼時候想搬出來都行,反正,那都是你們女人喝的酒。” “買回來了?真的假的?” 趙徽柔可是真的吃驚不已,隻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而已,也沒見李瑋出去啊: “我現在突然感覺……你怎麼變得神神秘秘的了呢?” “就是幾箱白葡萄酒而已,有什麼神秘不神秘的。” 李瑋直接就岔開了話題,他可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今天,就讓陳寬去聯係人,咱們把那些玉石,還有那些水晶器皿,找人賣掉。” “真賣啊?咱們府裡,還有不少錢呢,不著急。” 趙徽柔跟李瑋不一樣,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汴梁人: “不管是那些玉器,還是那些水晶器皿,都是可以傳家的寶貝,要不,咱們不賣了吧?” 怎麼可能不賣! 必須要賣,不但要賣,而且還要大賣特賣: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那些東西,我這裡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我最不缺的,就是這些。” “那豈不是說,你很有錢?” 趙徽柔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這年頭,誰會嫌錢多呢。 公主府現在雖然不缺錢,但坐吃山空,頂多半年,就會維持不下去: “咱們府裡,每個月的花銷都很大,庫房裡還剩下多少錢,你應該清楚。 今後,咱們府裡賺錢的事情,我可就不管了哈,我隻負責在家裡花錢就行了。” 嗯? 這不對吧? 轉來轉去,公主府這口鍋,怎麼又轉回來了? 脫身的事情,看來是越來越渺茫了: “所以啊,抓緊時間,把那些玉器跟水晶器皿,全部賣出去。” 汴梁城的消費能力,絕對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地方。 特別是玉石,還有玻璃製品。 這都是妥妥的奢侈品,隻有那些有錢人才能消費的起。 大宋的貧富差距,兩極分化的非常嚴重。 跟現代社會裡的鷹醬,都有的一拚。 整個東方的有錢人,大都集中在了汴梁城裡。 他們手中的那些財富,留著也是留著,還不如轉到自己手裡,讓自己提他們去花: “按照之前我說的,那些玉器賣的錢,用來當做公主府的開銷。 至於那些水晶器皿,則是換成黃金,我另有用處。” 黃金,永遠穩定的貴金屬。 帶回現代社會裡去,轉手就是一次巨款。 現代社會裡的李瑋,比在這邊更加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