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夢還接著上回繼續了?莊魚樂了,自己隻能看電影的日子不復存在了,說不準再過段時間自己就能完全控製夢裡許玉玨了?不過現在還隻是能夠思考,話都說不了…… 許爺爺也不敢直接叫醒許玉玨,難道是小子夢遊了?以前也沒這個習慣啊。隻好在後麵跟著,再看許玉玨除了不停喊著娘子,就像沒事人一樣輕車熟路地摸進了塔底。許爺爺看著這陰森森的地下室,隻見許玉玨嘴裡念念有詞,腳步有規律的在地上來回走動,劃破手指後,將血液滴在香臺上一盞破舊的油燈中,暮然間青煙四起,許玉玨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許爺爺見狀顧不得心裡駭然,趕緊跟上前去。 “這小子竟然會走七星罡步!我見老瞎子走過一回!”莊魚很是激動,但無法和任何人分享。 青煙落去,許玉玨和爺爺已經身在一間密閉的石室裡。這裡也是奇怪,明明沒有光源,卻不影響兩人的視線,而且室內的建築風格看起來比塔外更加古老。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掛了一幅畫像,畫中是一名撐傘的女子,一身素白的女子卻沒有麵容。即使這樣許爺爺也感覺畫中女子似乎正在與他們對視。這時,隻看見許玉玨跪坐在畫像之下,嘴裡喃喃自語,雙目不自覺留下淚水。 “娘子,你可好苦,我該如何是好?怎樣才能救你重見天日啊……”許玉玨咿咿呀呀,莊魚明明沒聽過這種方言,卻也聽得懂大概意思,而且即使是意識形態下的莊魚也感到內心有些苦楚。 許爺爺聽著也很納悶,這小子竟然還會吳語?這都多少年頭沒聽見過這方言了,奇了怪哉。之後許爺爺叫了幾聲許玉玨,又輕輕推了推他,依舊毫無反應,還是自言自語哭著,爺爺試探性給了他一巴掌,沒反應。 許爺爺穩了穩心神,四處打量著,背後有一個很低的洞口,他們似乎就是從這裡進來的,難道是什麼機關嗎?乾脆不管這傻大孫兒,低頭看去,就能看到這間屋外的雜物間,而剛剛在外麵根本看不到這裡麵的情況啊。 “外麵看不見裡麵,裡麵看得見外麵?”爺爺摸著下巴的胡渣有點不解,是磁場還是什麼神秘力量?得盡快叫玉玨的野爹回來看看。許爺爺回頭見孫子還在那嚶嚶嚶就一陣頭大,心想祖輩交代的事怕是真要應驗了。兩人就那麼待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許玉玨安靜了下來,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又原路返回了,一路上許爺爺臉色凝重。 第二天清晨,許玉玨醒來上廁所時發現爺爺就坐在床邊,雙眼緊閉臉黑的要命。 “爺爺?!你別嚇我啊,我可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啊……”許玉玨說著就去試探爺爺的呼吸。莊魚一陣無語,這到底是什麼好大孫。 爺爺醒來反手就是一巴掌“盼老子點好!” 許爺爺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發現許玉玨竟然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 “我就說我是天選之子了,今天晚上咱爺倆趕早去看看我那未過門的娘子去。”許玉玨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爺爺越聽越生氣,卻也無力發作“我已經給你那個野爹打電話了,最近西半球又在鬧疫情,估摸著下個月才能回來。到時候一起想想辦法。” 一直等啊等,終於天黑了。看著院子裡一個個工作人員陸陸續續走出門去,許玉玨在夕陽下的身影顯得有一絲孤獨,他也不是那麼沒心沒肺,這事也不知是好是壞。 但是既然是老祖宗交代下來的,想來不會太差吧?再說,這社會也確實讓人沒什麼可留戀的啊,至於爺爺嘛,那不還有他兒子照顧嘛。想到這裡,他默默掐滅了一根煙“I am back.”瞬間低頭,熟練的躲過爺爺的拖鞋後,就朝著塔下跑去。 “兔崽子!等等你爺爺!” “沒想到這許玉玨是也個明白人。”莊魚聽著他的內心獨白有些意外。 倆人來到地下室後,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入口,無奈之下,許玉玨隻得聽爺爺的又放了血滴進油燈,這時候霧氣彌漫,倆人順利進入密室。 “嘶,這咋看不清臉呢?”許玉玨有點鬱悶,“我就對著這麼一副畫像哭哭啼啼的?” “你就一點印象沒有?你晚上對著畫像哭的時候肯定想起來什麼了啊,不然不科學啊。”倆人盯了半天還是摸不著頭腦,悻悻然打道回府了。 “爺,我這氣血虧虛啊。我還沒娶媳婦呢,我還年輕啊。”許玉玨癱在床上唉聲嘆氣的。 “啊呸,啥時候把手機裡電影刪乾凈了再跟我說話!”爺倆一合計,請假回老房子住幾天,不然許導他爹沒回來,怕是許導就先血盡人亡了。 …… 許家老院子裡隻有三間破舊平房,門前是不大的藥鋪子。看樣子這裡鄰裡街坊也多是西城區的低保家庭,許玉玨雖然成天吊兒郎當的,但是每次回來還是會給爺爺帶很多稀罕物件或者吃食,也不忘給隔壁田爺爺分一點。 爺爺和許玉玨的臥室原本是兩間獨立的屋子,都是南北朝向,後來許玉玨懂事之後覺得自己屋子太冷清,就磨著爺爺打通了,打通後許爺爺就沒好日子了。 “爺爺我要吃飯!爺爺我要喝水!爺爺我要拉屎!爺爺我要尿尿!”那時候爺爺一度懷疑是不是打墻的時候壞了風水,這小子別變成傻子了。 藥鋪子裡都是些中藥,現在中醫越來越少,這門手藝也麵臨著失傳了。許玉玨一進門大口大口的聞著撲麵而來的藥香。 “還是家裡舒服,外麵怎麼撲騰都沒有家的味道。爺,您好生休息,今兒我給露一手。”許爺爺也沒多說,由著他去了。不一會兒,許玉玨就備好了一桌充滿晉北風味的佳肴。 “你小子也就這會還像個孫子。去隔壁把你田爺爺和小肉蛋叫來一起吃。”爺爺臉上樂開了花,許玉玨心裡也暖洋洋的。而他體內的莊魚也看著有些饞,這些菜看著可真好吃啊,賽博王朝可沒見過這些吃食。 許玉玨把隔壁田爺爺和他的孫女接了過來,田爺爺老伴走得早,兒子兒媳在外打工,一年回來個三四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在正是生意有起色的時候,也偷不了懶,孫女叫田小甜,胖乎乎的,眼睛圓圓的,看著就令人親近。 這飯啊吃到一半,倆老頭倔勁兒又上來了要拚酒,小田便纏著許玉玨講故事聽,他就抱著小姑娘來到院子裡,聽著屋裡老頭嘰嘰喳喳的很是心安,“今天許哥哥就給你講一個文人和武人的故事……” 這爺倆回老院子以後心情也變好了很多,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嘻嘻哈哈,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直到有一天一個身材魁梧的金色寸頭推門走了進來。就在進門的一瞬間,空氣中的氛圍仿佛降到了冰點,說時遲那時快,許爺爺的拖鞋已經迎麵飛了過來,當時鞋底離著金色寸頭的臉麵隻有0.01公分,隻見男子一個側身,反手向上,隻用了兩根手指便夾住了這兇險的生化暗器。 “我親愛的爹地啊,親兒子回家也不用這麼熱情啊!”金發男子正是許玉玨的親爹許野。 許爺爺正要破口大罵,許玉玨輕輕拽了拽爺爺的衣服“好了好了,就當我這野爹原地復活了唄。” “要不是看在玨兒的麵子上,我見你一回打你一回!”爺爺氣鼓鼓的摔門走進臥室。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一下我的好大兒啊?”許野不緊不慢走了過來,總感覺這家夥皮笑肉不笑的看的許玉玨心裡發毛。 …… 莊魚醒來以後發現自己懷裡還抱著那本書“果然一學習就犯困啊……” 莊魚翻騰著冰箱,又想起來許玉玨做的飯來“那蓧麵怎麼做來著?還有那個過油肉什麼的可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