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開鎖聲響了起來,門打開後走出個滿臉濃妝的人但卻不知是何原因他滿身的油漆,他盤著瘦弱的胳膊,微笑的注視著我,接著目光又轉向陳孟。“你咋來了?進門坐坐,是不是又有什麼難題了?”他高興的問道。 陳孟看到他身上的油漆後,突然扶住我的肩膀大笑了起來:“張建山…哈哈哈哈哈哈……陳世華!笑死我了!還有就是我沒有什麼難題的東西,進門就不必了。” 此時的我也想笑,可是為了和他們搞好關係我也是硬憋了起來。“你這身上是怎麼弄的?”我說。 “哎呀,你們怎麼在這時候來了?”正在此時張建山的身後出現位很高的人走到他旁邊,他也是滿身油漆,可他的身子卻亭亭玉立,眼睛犀利的注視著我,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感到尷尬。“讓你們看笑話了,陳世華是嗎?”他問。 他像是帶著審問的口氣詢問,這使我感到一絲抵觸,再加上他那渾身的油漆味透過我的鼻孔,讓我始終哽咽。而我還是帶著滿懷期待的注視著他,緊緊觀察著,在他袖子裡那粗壯的手臂上還有老鷹的紋身,這並沒有讓我感到反感,而是他渾身上下斐然的氣場讓我感到欣慰,這讓我更加期待他是否和我爸爸所講的他那一片璀璨的故事。 “不錯,你們這一身……怎麼回事?”我說。 張建山低下頭看著自己不堪入目的衣服嘴邊尬笑起來,隨後他又帶著激憤的目光又轉向盧為。“嗬~都怪這個傻逼把張維德研究四個星期的試劑給當成廢水給倒掉了,他散完步回來發現後直接潑的咱們一身油漆,還有就是真的太丟人了,讓你們看見!”張建山喊道。 盧為沒有理會張建山說的話,他卻在我麵前不帶絲毫偏見的對我笑著,這種行為使得我心中五味雜陳。 “我的名字是我爸爸給你說的吧,當然也是你讓我爸爸把我帶過來的……”我說到這裡的時候發現我的話有點多,語詞中無意的透露著不想和他們接觸一樣。 盧為始終注視著我,他的眼中泛起著一種感情,像是多年未見卻又從未見過的好友重逢那般神色。“並不是,你很聰明啊?真的和你爸爸說的一樣……”他說。 陳孟這時走到我身前,擋住了我的視線。“你的那個朋友現在痊愈了嗎?”他詢問他們。 “已經好了,高鐵站那裡發生了什麼案子了嗎?” “嗬嗬…怎麼你也問我?讓我周轉不開呀?不過真跟你說的一樣,他竟然真的退學了,以後就讓他在你們那裡呆著吧,太他媽神了,當然讓他去外國,我也是同意的。” 盧為看著陳孟搖了搖頭,並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隨意的扔在地上。“看來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他對我笑著說道。 “不錯。可是你怎麼知道我退學並且還乾工地了呢?” “以前我和你爸爸成天呆在一塊,他總是無意的提及你,講的真的是實在太多太多,這些足以能夠評判你的精神狀態,並且這種很長的經歷已經可以推斷出你今天乾什麼,而你今天乾的所有事情就能推斷出你明天乾什麼!” “沒事沒事,你也不需要說什麼話來證明,我肯定相信你啊?” “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怎麼沒碰見張維德呢?你應該是剛被潑在身上的吧?他是真的去散步嗎?”陳孟問。 “停停停,我才想起來!”我突然想到某事,後對盧為的話表示急切的不滿,我隔過了我爸爸的話,對他坦率的問道,“先不說相不相信你,你怎會和我同一天說一樣的話?我爸爸怎能會在繁忙中很巧的經過我身邊,豈有空閑時間把我帶到你這裡呢?”可盡管如此我還是為表達友好,我說完就微笑的伸出手,示意想和他握手的意思。 盧為從褲子裡掏出紙巾擦完帶有汙漬的手,隨後和我握起手來,握手時他手臂上的紋身露得更明顯延續到胳膊深處也沒見底。“如果你想問什麼時候去外國你可以直接問,沒必要遮遮掩掩!你覺得你有那個實力嗎?”他問。 他的話使我的眼神和表情突然驟變,羞愧難當的我身體湧現出無法安放的感覺,陳孟的講述竟與他完全不一。 “你啥意思……”我問著,可身體還是如受驚的小鳥般。 “你不會的我可以教你的,我的朋友……你也可以在這裡幫幫忙呦,如果你胳膊被燙傷沒有後遺癥,你可以先去……你還是別去了……”他的話猶猶豫豫像是在表達什麼,可並沒有說下去,就這樣停了下來。隨後他從門後的破舊箱子裡拿出一個很大的風衣順利的套在自己身上。 陳孟盯著正對他笑的盧為,無奈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那幾個徒弟與你關係並不是那麼好,他們也知道咱倆的關係,到時候你可別傻乎的碰見他們,我也會把你趕出去,畢竟我的職業關係可比咱倆的外關係好。如果你擾亂秩序,阻斷案情的發展,別怪我不講舊情!”陳孟彎下腰,撿起了那件被扔的衣服,摸了摸上麵的汙漬,小聲念叨著,“看來張維德還挺注意,隻潑在了你倆的衣服上!” “嗯……說起來倒也挺搞笑的。我不小心和我的一個朋友發生了一個小沖突,我把它精心研製的藥劑當成廢水給倒掉了。而且你也發現這油漆很稀因為裡麵有魯米諾試劑,當時我的那個朋友很生氣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扔在那地上,然後上麵的一大罐也都灑在了裡麵,但是還不解氣,直接拿起那罐油漆倒在我身上,碰巧這個逼玩意兒也剛路過,也撒在了他身上,我天天給他幫忙結果給他幫了個倒忙,我操…哈哈哈哈……” “哈哈哈……”陳孟和張建山也跟著他笑了起來,我看著他們,我也不知所以然的尬笑起來。 此時間陳孟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滑動了兩下便一聲不吭的在我們的眼前匆忙離去。 我們三人沒有詢問原因,因為從盧為剛才的那句中我已經知道了他們有話要告訴我,直到看著陳孟走遠,我便按耐不住高興的心情,字語間很快的問道:“哈哈,你剛才沒有繼續說,如果他知道我胳膊受過重傷,就完犢子了!你怎麼知道我當過廚師?再怎麼強第一反應看見我這副樣子也該是個裝修工吧?何況我還換了一身新衣服,普通人甚至都看不出來我是個裝修工嘞!” “不學習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嗬哈…說起來很嘲諷,你是名退學的藝術生。之後當廚師時遭受重創轉行做服務生。可服務生工資又太低,你又去工地當學徒搞裝修。我推薦你偷懶網絡小說閑暇時要多看看名著!” “你,你,你你你!我熱烈的馬!我一定跟蹤過我!”我被嚇了一跳,說話還帶有口誤,“盡管你再強,再牛逼,也不能靠我身上的這些東西參考出這麼多!” “生活差,身體差,能量弱,你身上的這三點已經表達出來了,隻要你不是精神病,就沒有解不開的道理!” 對於他剛才所推理的那些我現在依舊回想著,現在的他在我眼裡已經換了一個人。“就,就是我這…三點很差唄?”我帶有口吃的問著。 “我說差不是垃圾的意思,是相差的差!另外還有很多種意思,這就是中文的奇妙之處!我在外國的時候還讓外國佬學了很多~” “雖然都是罵人的。”張建山嘟囔著。 “咳咳!”盧為繼續說道,“我也不跑題,你的指尖和褲子上有油漆顏料,左胳膊大片的燒傷疤,你經常把右手謹慎的蓋住,你這種性格是不可能有紋身的,你的身體這麼虛弱,我看你也不是那種色欲過多的,應該是常生病導致的身體虛弱,而更重要的是你左右肩膀不協調,應該是在你身上發生了很大的創傷!你在工地待過是我猜的,因為能受到這種大創傷的極大可能隻有工地了,在工地時你右手那裡很有可能斷過當時有一點點墜肉連著。是吧?” “很接近了,實際上是我的胳膊那裡被一個大柱子貫穿過。這然後呢?我來這裡能乾點什麼?”我看著張建山濃妝艷抹的樣子,我忍不住的問道,“不過……我還是冒昧的問一下張建山,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你的臉……” “我草你媽!”張建山咆哮一聲。 我被他的這一聲嚇了一跳,看來我說到了他的痛處,但我也為了能結交到新的朋友,我連忙說道:“咳,咳,咳,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想問問,當我放了個屁!” “咋的了?”盧為說,“就他媽的這點小筆事用道歉?” “我去你嘞個姥姥~”張建山無趣的語氣,不屑的搖頭晃腦目光緊接著轉向身邊的墻壁。 我對他們不茍言笑,看著他們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復雜,不過他們開玩笑的對話卻露著很趕時間的表情。“很抱歉,剛才說的不好聽的話,你們快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看樣子你們挺趕時間的。”我說。 “如果你右胳膊那裡還有後遺癥的話,你正好可以找找那個法醫,他叫張維德,雖然他現在心情很是不好,但是他對新成員倒是很不錯的。雖然我隻懂一點點醫術,但是我覺得針灸可以治療你這個小毛病,你可以問問他。” “哦,這樣啊……” “有些事情都是突如其來的……你不管處於什麼狀態都會帶有負麵情緒的,這是所有人無法避免的,而你選擇過早踏入這種不善待同胞的社會行為自己知道!而以後的你應該小心點,現在的這個社會已經慢慢脫離體力層麵…嗯……在這之前我問你一個問題!對於你來說你心目中的理想工作是什麼呢?” “不知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嗯你這問這乾啥?你呢?有穩定工作嗎?” “嗬嗬哈,你這問題問的…不過,既然第一次見麵,那我就要提醒你以後你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精細化管理!而麵對什麼樣的人都要保持冷靜,就把對麵當做自己,每人在世界上生存,經歷不同所產生的能量頻率一定不同!” “啊哈哈……”我尷尬陪笑,“那試試吧。” “你既然選擇了,那就要全力以赴!”他堅定的說道。 “行行行。”我敷衍的回應著。 “廢話時間結束了,你的表情來看,還是挺期待的……”他的眼神透露出了犀利,他準備跑出第一步時停了下來,手指指了指我,微笑的說道,“再一次提醒如果你看張維德心情恢復了很多,你一定要讓他過來!我很需要他這個朋友的幫忙!如果他心情雖然平復了,但還是忙不過來……咳,不管他來不來,反正你一定要來……” “我嗎?你也不看看我像個小醜一樣也說不出來什麼話,還不如他媽的在你這個房子裡等著,直接去未免顯得太倉促了吧?我現在還一無所知,畢竟我們才剛見麵。” “我肯定有自己的打量,你絕對不會乾看著的。” “如果你覺得我不添麻煩,我倒是可以考慮去……” “嗯,如果你需要幫助,隨時可以叫我們。”他說完,他的身影像條野狗遇見獵物一樣莽撞的向前沖去。 我對此嗬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