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張維德坐公交車來到高鐵站時,大風開始從西北刮來,東北方向可以看見正在裝修的大樓,那就是我上次工作的地方,而那裡的沙子都順著風刮到了高鐵站,使得高鐵站和附近的地方全是滿地沙子,一不小心吸入體內,就會導致細菌感染,所以被全麵封鎖的高鐵站出口和入口的門外門裡人都戴著門口免費贈送的口罩,門外人有些拿手機拍著照片,被警察攔住不能出去的門裡人都是愁容滿麵,以他們的狀態,如果周圍沒有警察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動起手來。對於這次旅途,我還是對我的生命有所保障的,以後的期間我格外小心謹慎,隨時準備偷跑。我們兩人尋找著盧為和張建山的身影,最終高鐵站的售票口後麵,那種荒涼的地方找到了他們兩人。 我和張維德並肩站著,始終看著盧為他們二人保持著沉默,而我在等著張維德向他們打招呼時,我們笑著同時相視了一眼,而他的表情竟然像是在等我向他們打招呼一樣,誰能想到他那勇猛的身軀竟然流露了內向的神情。 放眼望去盧為正瞇著眼笑嘻嘻的注視著我們,隨後他淺笑著低下頭,當他晃著腦袋抬起頭時,卻露出了不堪重負的表情。“維德,我要跟你講講現在我們了解的情況了,兇手搞得有點花裡胡哨了。”他說。 張維德背著手,聽完他的話後,疑惑的向前探了探頭。“乾嘛這麼嚴肅?”他說。 盧為尬笑著將手中的煙熄滅,他又仰起頭露著大鼻孔撓了撓頭。“我有過不嚴肅嗎?”他說。 “你經常擺著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樣子,你瞎幾把想都比我想的好!現在開始為此事發愁了?” “你知道現在情況後就不會說這樣的鳥話了,我知道不多,我從報案者的視角講起,昨天中午十點報案人在當時人很少的候車大廳等待檢票,由於他是首次坐高鐵很緊張,所以始終觀察著四周且觀看著顯示屏很怕錯過時間,期間他無意瞅見死者,並沒有過多在意,不久快要檢票報案者準備占位之時,他再次無意瞅到死者,死者還在監控死角地處偏僻的步梯下,可這次直見死者像是觸碰高壓般先是渾身顫抖後經直倒在地上,報案人糾結過後鼓起勇氣到他旁邊蹲下晃了晃死者的身體並詢問是否有事時,瞬間死者身上冒出滾滾濃煙接著燃起大火,見狀他大聲呼叫保安,可惜保安在門口沒有聽見,所以他選擇了報警。” “這是啥雞情況呢?報案人之後是不是跑茄子皮了?” “沒有跑,他聽從警察的安排在那裡等著且保護現場不讓任何人靠近,警察趕到後立即封鎖此地,可大部分人都已被嚇得跑之夭夭,工作人員捂著臉看都不敢看,保安也站在那裡手足無措。找到報案人後,立即詢問道,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報案人答道,準備去BJ去大學……” “然後報案人給警察講起了你剛才說的經過?”我說。 “不錯,現在是從警察的視角講起,經歷剛才的事端,警察在現場勘察時,發現死者除了身著的衣物以外啥也沒帶,不過在死者的胸口上有道被電過且很深的痕跡,並且一眼就能看出是剛剛發生的,死者的拇指和食指第一關節有尚未焦黃細如針的痕跡。” “你的意思就是他拿著針插進插頭,電死了?” “警察從死者腳附近找到枚有點發黑的回形針,可他所在的地方附近根本沒有插頭,等易觸電類的東西。可為什麼會像觸電一樣死了呢?你覺得應該是什麼?” “不知道啊,你先說完吧,我先想想……” “可讓我不敢置信的是……你應該知道的,死因是被電死的可能性很大,不過警察在環顧四周後竟開口道,死者是被酗酒酗死的,但是報案人依然堅持死者是被電死的,這讓警方很苦惱,接到消息的法醫趕到這裡後,他們的觀點一向都是口中和衣物都有白酒,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是酗酒死亡,可是報案人到底內向不內向咱暫且不提,可為什麼?為什麼他之後依舊堅持著死者定是電死的?這……” “喲西喲西~”我揪著下巴一點點胡子,小聲嘟囔著。 “死因有點復雜,”張維德急切的說道,“要解剖啊。” “是,這就因為不專業人的觀點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屍體運走沒有?繼續說呀?具體的具體的具體的!” “知道知道知道,我正在想啊,你別叨叨了行不?” “事實證明法醫的判斷可能性很大!但如果他真的是喝酒喝死不應該在喝酒的地方掛的嗎?他咋跑這的?快點說呀?現在這個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快點快點快點!” “先把這些捋清楚……疑問能不能等我說完再問?呃……某位警察的視角,他看著自己的警員協助法醫搬運屍體快走到門口之際,就那個案發現場突然之間爆炸了,聲音很大,警察集結起來圍繞著含上尚有小火的案發現場慢慢靠近,煙火彌漫的案發現場火勢慢慢減少,煙霧也慢慢消散,很可悲有人已經在那個地方離去,不過他拿著行李箱和手機還有身份證,調查過後死者在微特公司上班,崗位員工,在這裡注意這家公司是搞電商的!董事長在五年前有過詐騙的前科!根據警方在公司裡詢問得知,首位死者竟然也是這家公司的員工,根據長相和活動時間比對完全可以斷定。包括他們的身份都是三十五歲左右,同樣的父母雙亡,還未結婚。公司裡麵的人和主管都聲稱他們兩個都是不怎麼說話的老實人,更何況還有些人不認識。不過雖然這樣他們的業績都很達標…唉,後麵我不知道了,然後那個警察回到高鐵站後,我碰巧也來到這裡……大家都知道了吧?我了解的這些了,然而我說的那位警察的視角就是你爹呀?陳世華?告訴我這些信息的人也是你爹!” “你這種話我是真他媽的不想聽!”我說,“這種關係上的言論你就別說了,如果讓他的同事看見我這逼樣,那可真他媽丟死他的人了!” “好的,我剛才說的,你記得不記得了?”盧為問。 “記得記得記得,一時半會忘不掉的,咋的了?” “哈哈,這樣啊,我們該說問題了,你爸爸給我講完這些後,我便給他說道,高鐵裡麵的人已經沒有絲毫嫌疑,你可放心讓你的手下安撫他們,然後開門遠送了。後麵你知道小孟兒是怎麼說的嗎?” “小孟兒?”我故作疑惑的問道,“他是誰呀?我丟。” “是陳孟,哈哈,我們給他起的外號,時間很長了,你可不要生氣,我隻是無意的脫口而出了……哈哈。” “隨你們的便吧,反正別扯這麼多了,你繼續說吧。” “陳孟竟然嚴厲的說道,兇手一定在裡麵。緊接著他說完便讓我在那坐著,你爸是不是有時候脾氣很暴躁?” “不知道啊?管他那麼多呀?說你的唄,比比偵探警察誰先找到兇手。快點吧,兇手馬上就跑球了。哎?”我正說著,突然想到了盧為話中的意思,隨後我的目光緊鎖在張建山身上,他正麵露難色的擺弄著電腦。 “哈哈,你也知道了吧?得虧他媽的張建山答應他…要把所有買過高鐵票的人的電話打通,再來找到幾年前建設高鐵站時反對人的名單以此縮小範圍,所以才告訴我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陳孟一直糾結於這點乾嘛…還把所有人的身份信息都記錄了,那麼多人都有嫌疑,我靠,我真的想不通。現在既然你們來了,我後麵是候車大廳裡的衛生間,頂端的玻璃板被我拆下來了,我們可以從外麵翻進去,翻進去後記得躲避躲避那些警察,不過現在的天氣,他們也不得不放人……”盧為說著,突然被張維德打斷。 “他媽的,兇手這個大憨逼……”張維德喊著,“陳世華你應該在家,不應該跟我來的,我早知道不帶你來了!你看到兇手的時候一定要聽我們指揮,不要故作聰明!現在我們得先知道如何把炸彈帶進去的和你爸知道了什麼!” 此時的我心臟砰砰直跳,不敢回應任何話。 盧為看著他像是故意瞎譴責的話語笑了起來。“哈哈,陳世華你對這些有什麼看法?最好提一些建議!” “我什麼都想不出來!先看著辦吧……” “你覺得兇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如果你是兇手你接下來會乾什麼?以你的觀點,隨便說,沒事的。” “啊哈哈,考驗我是吧?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就直說了,如果有誤的話你可別笑我…我覺得我們要先搞懂陳孟查到了什麼,炸彈是怎麼帶進去的,我覺得更應該能找到兇手的方法應該是……監控的視角不是拍不到案發現場嗎?那我們就在案發前查看候車大廳的監控,觀看哪個人有嫌疑的舉動或者一直瞅死者的地方,那定是兇手!沒錯吧?並且進去高鐵站裡麵必須得買票,因為門口還有檢票口嘛,正好可以看看使者什麼都沒有,手機也沒有,行李箱也沒有,從哪冒出來的?不管這些,以我看來死者是準備跑路,在逃避某人。” “我看過監控,全部都在玩手機,隻有那個報案人東瞅瞅西瞅瞅的!可他當時的行為隻能說緊張,不著急。還你說他是怎麼來的,從監控裡麵隻能看出他走了進去,應該是和那裡的人說,有東西忘進裡麵了之類的,這些的我還尚未了解,往後就知道了。” “那你覺得是什麼?別光問我呀?我啥也不知道。” “哎呀沒事,你繼續說吧,你覺得是什麼?” “首先現在的確應該把那些問題給列出來了!”我說,“第一,案發現場沒有觸電類的東西,報案人為何一直咬定死因是電死呢?第二,死者一定是買過票的!你說的那些理由,工作人員是肯定不會讓他進的!所以我們得知道他是怎麼進去的,這個很簡單,問工作人員就好,然後再以他進來的路程,順著這路程的監控就可以找到它酗酒的地方。第三,他為什麼沒有酒後行為,他喝了那麼多酒,應該站也站不好,從報案人所說的,他應該一直在那站著,是吧?第四,晃動他的身體的時候為什麼死者肚子冒火?咳!這個應該是化學上的東西,所以不算第四。第四,報案人描述的自己很內向,可是到頭來為什麼要和法醫警察們硬剛呢?第五,兩位死者都是同一公司裡的員工,可為什麼都是在工作期間來高鐵站的?還他媽死在一個地方?第六,陳孟查到的東西能使高鐵站的人都有嫌疑那說明是什麼?他什麼時候調查的這個信息?是在公司的時候嗎?第七,他為什麼要讓張建山撥通買過票的人的電話呢?為什麼要調查當年反對建設高鐵站的人的名單呢?這他媽都多長時間了?是個人都知道查不到的,你說是不是?還有高鐵站的人大部分都已經跑茄皮了,張建山很有可能撥通電話,估計裡麵的人電話都他媽響了……不過人之初性本善大家都知道,兇手殺的是有仇之人。” “我去,你說的…牛逼!操!牛逼!鼓掌鼓掌!”盧為鼓起掌來,然而張維德和張建山竟然也跟著鼓起掌來。 此刻的我突然臉紅鼻子粗,像受驚的小雞手足無措的沒眼看他們。“我靠,你們玩尬的是吧?”我氣憤的說。 “哎呀開個玩笑,說實話,你說的雖然有些遺漏,但是你說的很長很長,你這麼認真,我很高興。至於性本善,那可大錯特錯!凡是沒有經過教養的東西都是不會為善的,你可不要用哲學的角度去破譯與他不合邊際的世界,還有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些真的,牛逼!” “啊哈哈,沒有沒有,我不過是站在自己的認知角度去思考這些問題,還沒有你強嘞,那你的推理是什麼?” “我覺得法醫和警察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報案人應該很緊張導致對周圍的注意力下降出現錯覺。肚子著火為何像是電傷的?畢竟警察也是看到的,所以原因應該是化學反應導致的並不是電傷……”盧為說著,他突然嘲諷的鼓了下掌,“又多了兩個我們所發現的新問題!操!” “啊哈,對於你這種人來說,應該算不上什麼問題。” 而我說完的時候,張建山突然表現的驚慌失措,隨後狠狠的一拳將麵前的筆記本電腦給打穿了。“我操!我操!我操!我操!”他驚嚇地說著,兩隻手像雞爪一樣。 “臥槽?”我被他突然的行為嚇得跳起來,“咋回事?” “冒是挺嚴重……剛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張維德說。 “他媽的嚇死我了,我正在滲透黑進購票係統的時候,正當訪問之際,突然冒出個鬼臉!不過讓我驚訝的是他的IP竟然顯示在我們後麵的廁所裡麵。我認為是故意露出來的!這種同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盧為就在他說完的時候,他很直接的向高鐵站的玻璃麵邊緣的凸痕扒著爬到離地麵不到五米處。“現在我們已經理清信息了,如果信息充裕的話,那麼我們可以直接從死者的視角推理起來……不過裡麵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我們想象的那個,可對於這樣的事,我一向都很嚴肅。”就這樣他寥寥幾句,在不知裡麵是否兇險的情況下,便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跳。 “傻吊!”張維德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呆呆的張著嘴看著他們遲疑片刻,隨後點了根煙。 張建山微微一笑,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高鐵站的平麵圖,將其展開鋪平在地麵,又將褶皺的地方向兩邊習慣性的一勻。“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心裡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對裡麵很清楚,不會被裡麵的巡邏警察找到,然後呢,我們是對這裡呃,是很清楚的……”他說著,突然被剛跳進去的盧為大聲的打斷了。 “我日的,這有個咱們都熟悉的人!趕緊來看看!” “我操!”我被盧為的聲音嚇得心臟砰砰直跳。“我去,小聲點!被抓到就完茄子了!”我緊張且喘著粗氣說道。 “我到底要看看是誰!他媽的個巴子的!”張建山說完,踩著地上的平麵圖,緩緩的爬到了上麵,可他竟然朝著裡麵喜劇般的豎起中指,伴隨著高鐵站亮光突然的全部熄滅,隨後他表情恐懼的身體打滑了下去。“哎呀我操……”他在裡麵大喊一聲。 此時的我心臟病又犯了,怦怦直跳。“臥槽!怎麼他媽蔫了?旁邊的小區還他媽的亮著燈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就是小矮人是不是在裡麵?如果盧為說的咱們都認識,也包括我的話,那麼指定就是他媽他了!” “應該就是他!他他媽的成天瞎跑,一會我進去裡麵直接他媽的把他給攆走,他媽的阻礙計劃!”張維德表情很無語,手摸著頭小聲念叨著,“你沒發現我們聊了這麼久,看他們樣子就知道把倒水的事情給忘蛋子了!” “啊哈哈……他來這準沒好事,如果他是兇手我必須整治整治他!那你要怎麼進去呢?你都是以醫學為主,導致的現在年齡這麼大,也不能像我們年輕人一樣輕而易舉的翻過去啊?”我邊說著,邊爬到了玻璃口。 張維德在我說話期間,扔下手中的煙,在空地上舒展下拳腳,然而他卻露著很平靜的動作又坐在臺階上,表情很自然的看著我爬到玻璃洞口。而在我說完後,他立即向我回應道:“我肯定不爬那臟不拉幾的東西,現在高鐵站停電,門口一點聲音都沒有,我要去那裡看看,正好我去和那裡的警察說一聲肯定會給我這個老法醫一個麵子!” “好吧,那我就下去了啊?”我默默的低著頭,看著黑漆漆的廁所,陣陣冷臭冷臭的風刮過身體,使我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不要害怕,夥計!”法醫從兜子裡拿出煙盒,緊接著又用力拋向了我,“你需要點這個!陪一根。” 我笑著接過還僅剩不多的煙盒,顫抖的點燃一根,我耳邊緩緩的聽見盧為的聲音,我鼓起勇氣直接跳了下去,我跳下後望了望上麵的玻璃口,心想到底遭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