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每逢出行尋物,宜早不宜遲。三人此行梧桐鎮,又不單單隻是尋物那麼簡單,這一大早,蕭楚越野車的轟鳴聲就早早響起,三人稍作拾搗,衣著整戴之後,便駕著車往南嶺山中駛去。 蕭楚仍舊擔負起駕駛員的位置,從鳳陽縣到梧桐鎮的路,全部為山路,大多還崎嶇不堪,前麵的路林東都沒敢說想要開車,這會兒便就更加不敢了,也就隻能辛苦蕭楚勞累了。 昨日傍晚,林東和羅采兒休息之際,蕭楚大致準備了一些進山必備的工具,加上帳篷什麼的,整整塞滿了一後備箱,除此之外還有兩把多功能不銹鋼鐵鏟,尼龍繩鎖扣,以及壓縮餅乾和一口軍用式鐵鍋;蕭楚的想法自是想著到了山裡,說不定還能搞點野味吃一些,對於她而言,似乎進山一事,早已習以為常,家常便飯。 羅采兒打開手機看了看梧桐鎮的天氣預報,“怎麼又是陰天!”羅采兒有些皺眉,再看向車窗外,從鳳陽縣駛出以後,天空開始漸漸變得烏暗起來,莫非這梧桐鎮的天氣真是常年如此,要說現在的時令也過了多雨時節了不是! 想到這,羅采兒便問一直專心開車的蕭楚:“你昨日選購的東西裡有沒有雨衣?” “雨衣!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忘記買了。”蕭楚其實考慮的很是周到了,但她卻忘了天氣這一因素。 “那現在隻能希望,梧桐鎮裡有賣雨衣的吧!我估摸著這會兒梧桐鎮已經在下雨了。”雖準備不足,但現下也隻能這樣了,隨著路程越來越近,羅采兒的思緒開始稠密起來,她又要回到那個令她迷離失措的寨子裡了。 林東聽出了羅采兒話中的意思,覺得她似乎很熟悉梧桐鎮的天氣,便問她:“怎麼,你們上次來也是下雨嗎?” “沒錯,而且雨還很大,我們差點被困在桐湖之中出不來了!”羅采兒語氣略微嚴肅,前麵開車的蕭楚也似有所慮起來。 “別太擔心,說不定我們到達之後就晴空萬裡了呢!”蕭楚期盼的說道。 “但願如此吧!”羅采兒知道,蕭楚說的晴空萬裡,必是不可能了,但眼下還沒到目的地,總不能就士氣低落吧!總歸還是要抱有一絲念想。 濃霧仍舊籠罩著整片南嶺山脈,略微湧出雲間的山峰盤旋而去,像一條臥在大地之中的黑色蛟龍。蕭楚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越野車勉強開到寨子口處下方的泥巴小路上,毋庸置疑的是,這幾天了梧桐一直處於煙雨之中,連續幾天的降雨已經把入梧桐鎮必經的羊腸小道給侵蝕的完全不像樣了。 汽車停穩之後,蕭楚拉緊手剎,一把推開車門,跳下車來,一腳直接踩在泥潭之中,濺起一攤土黃色的水花來。隨即,林東羅采兒也跟著下車,也是一腳踩進泥子當中,這一整條路,就沒有乾燥的地方,幸運的是這會兒雨停了,盡管天空依舊陰暗,但至少沒再下雨了。 蕭楚第一時間打開越野車後備箱,準備拿出裝備,她看著整整一後備箱的東西顯出一絲擔憂的意思,對二人言道:“汽車隻能開到這裡了,看這裡的環境,我們隻能輕裝上陣了。” 林東下車後環顧了四周,往山間看去,隱約能看到寨子中吊腳樓頂的一抹輪廓,其餘四方皆是茂密無比的叢林,要說這梧桐鎮的地理位置,還真是深藏不露。 “這山裡,連日多雨,恐怕不好走啊!”林東此刻便知道先前在車上,羅采兒所擔心的了。 羅采兒跟著蕭楚卸下最後一包行李之後,瞧了一眼山間的寨子口,不免傷懷的說道:“這次的天氣可比上次我們來時糟糕的多了。” 見兩人都有些失落,蕭楚鼓舞士氣的說道:“放心吧!既然來了,再糟糕的天氣,我們也必是要克服的。”蕭楚眼神篤定,目光有力,兩人聽後,互相打了起,一人肩上挎一個背包。 “那咱們出發吧!我在前引路。”說完,羅采兒便隻身往前,這一次,她得坐穩了導遊一職的位置了。 三人這就向著寨子口的方向往泥子小道上踏泥而上,路不算太陡,約莫也就一點點坡度,但隨處一腳下去都是泥水,走起路來很是不方便。好在這一行,三個人都是做足了準備,穿的鞋子都是防水抗熱軍用式高幫登山鞋。 羅采兒引領二人來到寨子門前的大石欄下,數日已過,羅采兒回憶起此前第一次到梧桐鎮的場景,那時的她完全是一副期盼遊山玩水的心情,卻不曾想過發生這麼一係列的事。 “這鎮子,似乎很隱秘的樣子,而且山裡的路不好走,怎麼會是人流不斷的景區呢!”蕭楚望著石欄上“梧桐鎮”三個大字產生出疑惑和好奇。 林東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神色也不難看出,他與蕭楚有著同樣的感覺,而羅采兒這裡唯一個進入過梧桐鎮的人,她必須得作出些解釋來,便柔聲說道:“這座寨子,很多地方的確很有年代感,或許這正是它吸引人的地方!” “那行,我們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估摸著,這天就快要下雨了。”蕭楚抬頭望著烏蒙蒙的天空,現下已經是臨近黃昏,隻怕沒有陽光的大山裡,黑夜會更加來的急切。 “我帶你們去之前我們住的那家民宿吧!我個人覺得還不錯。”羅采兒想到小別重逢,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來,不得不說她們家的糯米糍粑和酸魚,味道那叫一個絕。 羅采兒帶著三人走過石板路,隨後入寨子,往小別重逢的方向走去,令人奇怪的是,今天的梧桐鎮中,竟一個人也沒看到。林東和蕭楚兩人臉上都掛著不解,看著眼前聳立挺拔的吊腳樓,卻不見任何人影,霧光之下,靜寂的滲人。 羅采兒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她的目標是小別重逢,隻有到了那裡,一切疑惑與不解才能得到解釋。於是,她有意加快了步伐,奔走前去,身後二人見她加快了速度,也沒來得及問點什麼,便急匆匆的追去。 羅采兒一腳踏上小別重逢門前的青石臺階,眼前的一幕卻是令她大失所望,按說這會兒的小別重逢不是應該門簾敞開,笑臉相迎嗎!怎麼今天卻是門窗緊閉,一個人也看不到。 二人很快跟了上來,同時看向“小別重逢”幾個字,簡約而不失雅致的門牌,略有雨水侵蝕過的痕跡,不過門匾上必是上了一層木漆的,否則不會那麼光亮。 “怎麼,還沒開門?”蕭楚疑聲問道。 林東也等著羅采兒的答復,羅采兒沉寂幾秒,緩緩道:“不對,他們家生意還不錯,這會兒又是大白天的,沒理由關著門啊!” 帶著突然降臨的疑惑,羅采兒正打算伸手去敲門,卻被蕭楚製止了。“等等,你看看其它的樓,也是關著門。”蕭楚的目光停在了附近幾家的門上,皆是閉門不見任何人影。 “這是為何?”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林東不免問道。 三人在小別重逢門口徘徊不定,這寨子突然間靜寂下來,而且家家戶戶閉門不出,究竟是何原由!羅采兒隱約感覺到,會不會和桐湖秘境有關,可是這寨子乃百年的寨子,桐湖更是不知存在了多少年,要說是桐湖影響了寨子裡的人人,似乎也說不通不是! 三人皆進入沉思當中,在她們看來,遇見這樣的事,可能算不上壞事,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蕭楚自己是絕不信什麼鬼魅之說得,隻是眼前一幕,一時間確實無法解釋。 於是,她果斷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敲門吧!有沒有人在,敲了門才知道。”蕭楚看著羅采兒,眼神中透出一絲淩厲來。 羅采兒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現下也隻能這樣了。 羅采兒再次出手敲門,剛要觸碰到門板,又被林東打斷。“等一下,我好像知道原因了。” 羅采兒隻得又縮回了手,回頭看著林東。“什麼意思?” “是侗族閉衣節。”林東說出二人從未聽說過的字眼。 蕭楚顯然沒有聽清,又或是聽清了,不知何意。便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侗族人的一種節日,就是到了節日這一天,所有侗族人都將閉門不出,不見任何人,衣不離體,體不外露,故名為閉衣節。”林東向二人解釋道。他甚至也不敢相信真有這樣的節日存在,但今天這一幕,顯然隻有這一種解釋了。 “閉衣節,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蕭楚一臉的茫然,心想自己去過許多地方,也見識了不少的少數民族,卻從未聽說有這樣的節日存在。 羅采兒聽林東所言,倒是平靜的很,淡淡的說道:“這梧桐鎮之中,侗族人的生活習氣,確實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且不為絕大多數人知道,有這樣的節日似乎也不為奇怪。” “況且,這所謂的閉衣節,也不過是在這期間不能出門見客而已,倒說不上什麼令人費解的事。”羅采兒接著說。 聽了二人的一番言語,蕭楚茫然的心也便低落了下來,看來這寨子裡許多事情,都還是有待熟知和解釋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林東問出了當下最要緊的事。 三人孤零零的站在小別重逢大門口,抬眼望去,寨子裡靜寂一片,似有霧氣籠罩,天氣有壞無好。 “那既然無法進住民宿,就隻能自己搭帳篷過夜了,現在天色已晚,無法進山,必定得等到明天一早。”羅采兒說完,與蕭楚對視一眼,蕭楚也點了點頭,表示隻能這樣了。 當下,小別重逢閉門禁客,其餘地方也是如此,羅采兒環顧一圈,回憶了一下,想著,也便隻能到那裡去了。 “寨子中間有一處廣場,地方還算寬闊,溪邊有木涼亭,我們可以到那裡露營。”羅采兒提議道。 “我覺得可以,我們這裡就你對梧桐鎮比較熟,聽你的沒錯。”林東轉身抬頭看了一眼,小別重逢的門匾,語氣之中有點失落的意思。 誰也沒想到,今日三人到此,竟會恰巧趕上侗族人閉衣節,無一人流露在外,家家閉門不見客。既是入鄉隨俗,便不好叨擾,隻得在外露營一宿,達成一致之後,羅采兒這便帶著二人往寨子中的篝火晚會廣場走去,這條忽上忽下的溪間小道,她至今記憶猶新。 暮色降臨,梧桐鎮寨子中,逐漸進入一副若隱若現的霧色狀態,羅采兒第二次走在這條並不寬敞的石板路上,心情自是復雜難訴的。 身後一直緊跟的林東蕭楚兩人似乎也被這周邊環境給感染了,一副稍感失落的樣子,但言歸正傳,此行本來就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氣氛也不好得搞得很歡快,當然也歡快不起來。 途中,蕭楚便問羅采兒:“你上次來的時候,也像今天這樣冷清嗎?” 羅采兒一腳踏上一個石臺,眼前開始能夠看到廣場邊的一座木亭子。“那倒沒有,我上次來的時候,寨子裡的人都各自在外勞作,不像今天這樣冷清。” “看來,這侗族人對自己特殊節日的敬畏和遵從很是嚴謹啊!”蕭楚有些感慨的意思。 林東也暗自欽佩,自古以來,少數民族之中,一些古老的儀式和習俗一直保留至今,而且各族人都對此無微不至,不敢有半點馬虎。這也是為什麼到了侗族閉衣節這一天,寨子中一個人影也沒有。 穿過寨子,路程不過十幾分鐘,三人來到昔日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篝火晚會廣場,如今四下一片寂靜寥人,依稀可看得見大火燃盡的一堆堆木料渣子。羅采兒指著臨近的一個木亭子說道:“咱們到那裡去露營吧!” 蕭楚點點頭跟了上去。這是一個僅僅隻能容下三個人的木亭子,亭子的頂麵是用席草做的房頂,也不知大雨來時能不能擋雨,此行帶的帳篷都是折疊式的,體積不大,便於攜帶和運作。 各自卸下背包後,林東提道:“咱們得先找些木材,生堆火,否則一旦到了夜裡,這裡可就黑漆漆一片了。” “嗯,確實應當如此。”蕭楚應道。 “我知道哪裡有乾的木料。”羅采兒記得之前的篝火晚會上,看到有人搬送木材的地方就在附近,不出意外的話,這旁邊應該有專門存放木料的房子。 出於職業習慣,蕭楚當即便安排道:“這樣吧!你和林東去找柴火,我留在這搭帳篷,順便給你們弄些吃的。” 林東和羅采兒同時應了聲好,這便出發尋找柴火,羅采兒在前引路。在她的印象中,當時寨子裡的人就是往廣場西北方向的寨子裡搬柴火過來的,雖然此刻無一人在此,但寨子與廣場的位置和方向是沒有發生改變的,廣場四麵被高度不一,大小不同的吊腳樓圍繞,站在某一間樓裡往下看,形成一個居高臨下的視覺。 兩人走在廣場的石板路上,偶有積水被踩,發出聲音來,羅采兒猜測著往西北方向的一間寨子走去,她雖知道柴火在這些房間內,但不知道具體哪一間,隻得走近查看。 而這時,林東走向前來,湊近身子小聲的說道:“采兒,不知道你發現沒,現在已經快入夜了,但是附近居民卻一家開燈的也沒有。” 聽林東這麼說,羅采兒這才注意到,連忙環視一下四周,隻見廣場遠處的樓房內,皆是漆黑一片,未曾開燈。“怎麼會這樣!難道這閉衣節,到了晚上還不讓人開燈!”羅采兒滿是詫異。 林東則眉頭緊鎖,隻怪自己對這侗族閉衣節還是了解甚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走了一會兒,兩人都有意識的放輕了腳步,且林東擔憂道:“看來我們的小心點,也許咱們這樣貿然進入,已經是壞了規矩,勢必要忌諱些什麼了!” “嗯,你說的在理,咱們趕緊找些柴火,早些回去。”羅采兒此刻的目光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就快走近的一間樓房,看其外貌,似有些簡陋無華,想必也隻有用來存放木材的房間才會如此了。 二人今夜的運氣還不錯,走近一看後,果然是一間柴火房,有一道門,但沒有上鎖。“你說,咱們這樣算不算偷盜?”羅采兒正準備出手開門,林東在一旁言道。 “那是自然,不過眼下局勢所迫,咱也不得不如此了,不行的話,等過了閉衣節,咱們在同他們說清楚,道個歉,付點柴火錢吧!” “也隻能這樣了。”林東從小到大,從未做過違背道德和觸犯法律之事,但今日到此,卻是不為人願,隻得被迫而行了。 這樣想著,兩人就打開了柴火門,吱呀一聲,房門打開,裡麵全是整齊乾燥的木料,林東拿出手機來,剛想打燈,被羅采兒製止了。“你瘋了,不能打燈,趕緊隨便拿點就走。” 兩人當即動手,一人抱了幾捆有些紮手的柴火,這便轉身往回走去,一路小跑著,不知不覺夜已黑去,到了這時,寨子中仍是未曾有亮燈的地方,看來兩人的推測是對的,這閉衣節,便是連燈也不能打開,還真是古怪得很。這樣一來,此間的氣氛就壓抑下來了,三人如入無人之地,空有諸多高聳的吊腳樓在漆黑的夜空下茫然而立。 回到木亭子以後,蕭楚已經搭好帳篷,見二人回來,連忙迎向前。“你們找到柴火沒,一切都順利吧!” “嗯嗯,我們找到柴火了,不過拿的不多,怕時間長了引起附近居民的躁動。”羅采兒回答蕭楚的話。 林東一腳踏上木亭子,放下手中的柴火道:“既然寨子裡因為閉衣節嚴禁燈火,那麼我們這會兒能生火嗎?” 林東提出的問題,一下子讓兩人陷入難題之中,蕭楚自己也是意識到了,貿然進入梧桐鎮中,已可能是犯了忌諱,現在若是在此生火,恐怕是不妥的。 若是平常,當然沒什麼,但今天是侗族閉衣節,這種少數民族特有的節日,在外人看來可能沒什麼好遵循的,但對他們自己而言,可是重中之重,斷不可違反的。 三人深思片刻,羅采兒突然心生一念,當即言道:“依我看,這火可以生。” “這話怎麼說?”林東問道,蕭楚也投來疑惑的目光,天已經完全黑去,蕭楚打了一盞燈,特意把光線調到最小一檔,為的便是怕叨擾到附近居民。 羅采兒清了清嗓子侃侃說道:“你們想啊!寨子裡的人向來迷信,尤其信鬼神之說,這大半夜的,我們在此生火,遠遠看過來,在他們眼中,這就是鬼火無疑了。恰巧今天又是閉衣節,寨子裡無人敢出門,所以我們這火可以生,而且絲毫不用擔心什麼。” 兩人聽後了羅采兒的想法後,林東還是有些擔心,而蕭楚卻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覺得可以,就照采兒說的吧!” 協商過後,羅采兒便把搬來的柴火堆在亭子中央,木亭子的麵積還算大,除過三頂便捷式帳篷以外,中間還留出一塊空地來,剛好可以生火。 蕭楚拿出打火機,一個小型的篝火很快燒了起來,想想其實也沒什麼不妥,這裡本就是梧桐鎮篝火晚會的主場,在此生火可不就是情理之中。 三人各自整理了自己的背包,圍火而坐,進梧桐鎮第一頓飯,羅采兒本以為還可以在小別重逢美餐一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誰知道竟落魄到這般田地。勞累一天,肚子早已餓德呱呱亂叫,蕭楚知兩人的心思,自己也確實是餓了。 當下,她便拿出早已準備的鐵鍋來,用木柴搭成一個三角架子,準備燒水下麵。“麵條備的不多,不過今晚借著這火,就給你們煮個麵條吃吧!”蕭楚話中之意,便是等進了山裡,估計連生火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吃些壓縮餅乾一類的,便把為數不多的麵條先吃了吧! 兩人用力點點頭,表示可行,主要還是餓得不行了,誰還會顧這麼多,蕭楚見兩人饑腸轆轆的模樣,不禁發出一絲溫和的笑意來。“你們倆啊!可的做好心理準備,這可才剛剛開始。” 羅采兒林東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皆是倦意,不過各自在心底打了氣,顯出不肯言敗的魄力來。鐵鍋中的水燒開後,蕭楚把早已準備好的麵條順勢而下,隨後加入一些牛肉乾和調料,幾分鐘後一鍋熱氣騰騰的牛肉麵便做好了。 林東不等麵涼,猛吃一口,燙得直哆嘴。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偌大的寨子之中,唯有正中央亮著火光,遠遠看去,若隱若現,霧色彌漫之下,這一點火光仿佛是永不泯滅的,也是極其珍貴的。 這一夜,三人飽餐一頓後,帶著各自的一絲擔憂進入帳篷,羅采兒注定是失眠的,林東望著帳篷頂,也遲遲無法入睡;蕭楚本可以安然入睡,她曾經無數次在野外露營,今天的條件算是不錯了,但她卻也沒有入睡的想法,而是憂傷的在想著些什麼! 於是,黑夜不眠,三人不眠,唯有整個梧桐鎮陷入睡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