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戚誌勇想要禍水東引,也絕沒有那麼容易。 房門被破門祟堵著,他首先要想辦法從門裡逃脫出去,而僅僅是這樣,可能就要花光他幾日的積累。 戚誌勇手一甩,就是一道刺目金光放出。 這是金光咒! 通過放出刺目金光,來對鬼祟造成傷害。 這耀眼的光芒,讓破門祟忍不住以手遮眼,就在此時戚誌勇用出了第二張符咒。 真火咒三聯發! 三道火線洶湧攻去,破門大祟隨手一抓,就有兩道真火湮滅,另一道真火沒有打中,錯過大祟的脖子飛了過去。 戚誌勇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第三道符籙。 火遁術! 此術可身入火焰之中,隱遁於無形。 戚誌勇整個人瞬間消失,融入到那還未消失的最後一道火焰之中,火焰燃盡之後,戚誌勇已經不在房間裡,而是在走廊裡火焰消失的地方! 破門祟怒吼一聲,它可不想讓煮熟的鴨子飛了,直接回手一抓,而戚誌勇同時放出一道鎖鏈。 這鎖鏈名為‘勾魂索’,是陰差所用枷具,其前端帶有鋒利抓鉤,鎖拿普通遊祟可直接撕裂其軀體。 勾魂索自動勾住破門祟的琵琶骨,將其捆縛起來,剛剛還威風八麵的大祟,此時隻能緩緩挪動腳步前進。 而戚誌勇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胸前一大塊血肉被抓開,鮮血浸染了前襟,每一次呼吸都帶有撕裂般的疼痛。 但他成功了! 現在大祟行動不便,他隻要隨便撬開一扇門,就可以逃離必死的命運。 然而不等他走到地方。 門開了。 房間裡充滿難以形容的血肉穢物,吳獻和史績一前一後跳了出來,和他撞在了一起,兩方大眼瞪小眼僵持在原地。 吳獻一眼就看到了戚誌勇的慘狀。 他置換方直和戚誌勇房間的房門,為的就是探究標記,究竟是標記的房間,還是標記的門。 既然戚誌勇也從房間逃離,就說明吳獻的實驗成功了。 女鬼於英華標記的是門! 緊接著吳獻便見到戚誌勇身後,那模樣可怖的破門大祟。 這東西直到現在,才算是露出真容。 破門大祟身高兩米多,軀體健壯,渾身烏青,青筋如蚯蚓般鼓起,身上纏著兩種不同的鎖鏈,左臂插在自己的腹腔被縫合起來,可自由活動的右臂肌肉虯結,指甲鋒銳的如同鋼錐。 更可怖的是它的臉。 它臉上的皮膚被鐵鉤勾住,從臉部中線撕開,空洞的鼻腔和猙獰的牙床全都暴露在外麵! 大祟和戚誌勇一起出現,吳獻瞬間意識到,戚誌勇沒憋好屁。 “你給我讓開,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得逞。” 吳獻舉起銅錢矛威脅,史績也適時拔出童子尿安綱,那綠油油的刀刃讓戚誌勇心底發寒。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戚誌勇先是臉色難看,而後恍然大悟,心中多日的迷霧終於被揭開。 “原來我一直都被你算計了啊!” 戚誌勇原本就對自己門前的掌印有所懷疑,再加上今天他明明住的是沒被標記的房間,卻還是被攻擊了,這一切唯一的解釋,就是吳獻在搞事。 然後他又看到吳獻兩人的武器,頓時內心一驚,尤其是吳獻的銅錢劍,戚誌勇也見過兩次銅錢劍,但從未見過如此誇張的銅錢劍。 而房間裡的模樣,更是讓他瞪大雙眼。 吳獻兩人剛剛所麵對的危機,絕對非同小可,這危機甚至逼得他們必須離開房間,但即便是如此級別的危險,他們兩人身上的傷勢依舊不重。 而自己卻…… 胸前的傷口劇烈疼痛,鮮血不停流出,他此時的狀態,絕對無法競爭過吳獻二人,必須立刻找到地方養傷才可能活下來。 “哈……哈哈……” 戚誌勇臉色陰晴不定,腦子裡想過好幾種讓自己和吳獻一起死的辦法,最終無奈的笑了笑。 “是我走眼了,你的價值要遠比我高。” “既然如此,就該是我為你的生存而鋪路。” 後麵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響,他用來困住大祟的勾魂索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但戚誌勇還是攔著吳獻兩人不讓離開。 “吳獻,你有信仰嗎,你曾經想過……要拯救這個瀕死的世界嗎?” “呸,你丫放什麼屁呢?” 吳獻急的腦袋都出汗了,要不是擔心將戚誌勇砍死,會導致大祟轉換目標,他現在已經動手了。 “你是個有價值的人才,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們。” 史績也跟著爆粗口:“加你大爺。” 他偷偷拿出一坨穢物,要是戚誌勇再阻攔,他就要往戚誌勇臉上糊東西了。 鎖鏈開始崩裂,破門大祟的行動明顯加快,戚誌勇無奈嘆息一聲,將一個小本子塞給吳獻。 “這個東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能會對你有用,記住我們的名字。” “我們是‘信條’。” 此話說完,戚誌勇就轉過身來,直麵猙獰的大祟。 戚誌勇猛然一跺腳,身上全部血管瞬間變黑,接著他拔出一柄短劍,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怒吼著朝大祟沖了過去。 讓戚誌勇血管變黑的,是他祭拜‘地官-魔神蚩尤’時所獲得的魔神通。 其名為‘天魔解’! 一旦使用必將死亡,但在死亡之前,可以耗盡身體的潛力,爆發出遠超極限的戰鬥能力。 而那把小刀,則是他第一次拜神所獲。 劍名‘魚腸’。 戚誌勇蹦到大祟身上,手持魚腸劍發狂一般猛戳,一股股汙穢的血液噴出,這勇猛的姿態將吳獻和史績都看呆了。 就連被攻擊的破門大祟,都一時愣住。 在他看來,活人隻是飯而已。 但現在…… 飯打人了! 兇險搏殺之中,戚誌勇想起了,自己剛剛加入信條時的場景。 喧鬧的漢堡店中,他大大咧咧的啃著牛排,對麵坐著一個同樣大大咧咧的男人,戚誌勇一口啃掉半個漢堡,口齒不清的問。 “荊軻,你曾和我說,在福地裡活著就是意義,可我們都知道,沒人能一直活著,我們早晚會毫無尊嚴的死在某一次福地裡。” “那麼……除了活著,還有沒有更有意義的事情?” 荊軻乾飯的動作停下,沉默了好一會兒。 “如果有的話,就是讓更有價值的人活下來。” 戚誌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