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兒緩了口氣繼續說到: 在修士之上便是開源也可以叫開靈,顧名思意,達到這個境界才算正真的在修行的道路上打開了源頭。 你今後的一切都會依賴這個源頭走下去,能走多遠也看這個源頭。 還有這個源頭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開的,想要開靈就必須有陣母, “陣母?那有陣公嗎?”曹夢奇怪的問道。 “不要打斷我說話。”陳靈兒給曹夢的頭來了一拳頭。 “哼。” 陣母一般是開了源或是開了靈的植物或動物,開源的動植物實力越強,以後的的路就會更為強大。 自身施展的功法也會受到陣母的影響,發揮不同的功力。所以陣母當然是越強越好。 不過也是有限製的,如果開源的動植物過於強大,人就會因為承受不住而發生很恐怖的事。 至於有多恐怖你自行腦補。 除了動植物開源以外,如果有先天靈力充沛的地方,還會有靈體誕生,也可以為人類開靈。 江湖上以靈體開靈的最為出名的便是落水流花宗,宗門弟子幾乎都是以水靈作為陣母。實力不容小覷。 至於開源的方式,動物一般是在其還活著的時候,將其心臟或眼睛等部位搗爛與自己的心頭血混合一同喝下,再配上進階功法便可以了。 清風決就是你以後進階的功法。 植物便隻有根莖可以用,其他過程與用動物開源一樣。 靈體最為特殊,想要其作為陣母,必須得到靈體的同意,與靈體形成共生關係。 不過其實也不難,一般靈體的智商普遍不高,很好忽悠。 說到這陳靈兒突然眼睛一轉說到: 還有就是人也可以成為陣母的哦,你要不試一試。 “……” 人也隻是高級一點的動物,想到動物成為陣母的方法,曹夢隻覺得心裡一陣反胃。 “逗你玩的那,還沒有人試過用人的了。” “……瞧你那傻樣。” 陳靈兒笑嘻嘻的說到,又逗了曹夢一下。 曹夢不能理解師姐為什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他並不覺得這很好笑,於是嚴肅的說道,“師姐,這次我真的生氣了。” “其他的玩笑我都可以忍,但這件事你太過了。” “你不該把人命當成是隨隨便便的事隨意的開玩笑。” 陳靈兒聽到曹夢說的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麵色一沉說,“好了,不用再說了,你可以走了。” 突然曹夢眼前一花,他離開了靈島, “走就走。” 現實中的曹夢醒了過來。這次師姐是玩笑開得太過了,他問心無愧。 ………… 無邊黑暗包裹著的一座島上,一棵梧桐樹默默的落著葉子。 看起來有無盡的憂傷。 樹下坐著一襲紅衣,她的臉藏在黑暗中。 隻見這襲紅衣伸手默默的捂住胸口,依稀可以聽到: 師弟,如果真的有人用人當過陣母呢? ………… 曹夢雖然認為自己沒有錯,但這件事的發生還是讓他很沮喪,後半夜竟然幾乎沒有睡著。 “嘿,嘿。” 天還沒完全亮茍兒就聽到一陣男人喘息的聲音和木柴被劈開“哐當”的響聲。 茍兒打開門就,看到一道身影正揮舞斧頭用力的劈著木柴,好像要將心裡的煩悶都劈散似的。 這正是與師姐剛鬧完矛盾的曹夢。 曹夢越想越不明白,明明是師姐的錯,為什麼他自己會內疚?心會痛呢? “曹夢哥,你是有什麼心事嗎?”茍兒抓住曹夢劈木柴的間隙問道。 “……我有這麼明顯嗎?”曹夢苦笑道。 “嗯,就差把‘我很傷心’寫在臉上了。” “好吧……我其實也不知道……” “茍兒,你知道嗎……明明一個人沒有錯,錯的是另一個人……但沒錯的人為什麼會感到內疚呢?” 茍兒搖了搖頭說到: “曹夢哥,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太懂。” “但是小時候我娘親說過,如果有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對你好,你的心是會知道的。” “隻要‘錯另一個人’是真心對‘沒錯的的那個人’的話。曹公子,我們的心是能感受的出來的。” “就算犯了錯,也還是可以改正的啊。我們要包容他。” 曹夢回想著與師姐的一點一滴,雖然和師姐認識的時間還不是很長,但也在曹夢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初次在梧桐樹下的遇見,火紅色的長袍就給曹夢留下了深刻的記憶,如果說這次的相遇是曹夢好色的話。 那在柳樹下救了自己的師姐,曹夢又該如何忘記呢。 其實誰先道歉根本就不是一道選擇題,而是一道必選題。 曹夢欠陳靈兒太多了,多到一點空隙都沒留下。活活的將曹夢埋在了陰影之下。 曹夢陷入了沉思, 雖然師姐開的玩笑很不道德,但師姐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也許隻是師姐的無心之過呢。 我是不是太敏感了,也許我該向師姐道個歉。 不,明明就是師姐的錯,我為什麼要先道歉呢? 可是師姐對我真的很好。 那是原則性問題,不是誰對你好,誰就能打破的。 可是她真的很好啊。 原則原則啊。 可是師姐對我好啊。 曹夢捂著腦袋,感覺好亂。不過他的心已經開始慢慢向師姐那邊傾斜了。 “好吧,我先和師姐道歉。不過之後師姐也要向我道歉。這樣我再好好原諒她。”曹夢心裡一喜,所有糾結一一被解開,“就這麼決定了。” (原則:……那我走?) 茍兒看出曹夢已經走出了糾結,笑道“既然曹夢哥,你已經想開了。不如教我學算數吧。” “好的。”曹夢想起了以前的約定,自己現在既然想開了,也該實現約定了。 曹夢和茍兒坐在院子裡的板凳上,用樹枝代替毛筆,用地麵當作宣紙,一筆一劃的算起了數。 ………… 屋子裡,一道目光默默的盯著曹夢與茍兒那邊。 茍吉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聽著那邊的歡聲笑語,茍吉良心裡很是不得勁。 “唉,曹夢確實是個好孩子,也許他可以帶茍兒逃走……” “……這怎麼可能呢,他們家族可是鄭家啊。這次估計也是他們偷偷搗的鬼,看來他們是坐不住了。” 茍吉良忍住了眼淚,心中暗暗自責,“茍兒……都怪爹爹沒用,保護不了你。唉……” 所有心酸與無奈皆化作一聲嘆氣。 茍吉良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才收拾好心情,向屋外走去, “一大早在地上乾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爹爹,你醒了。”茍兒見是爹爹,放下了手中正在算數的樹枝,撲向了茍吉良“曹夢哥在教我算數呢。” “是嗎,那你學會了多少了啊。”茍吉良沒有在意茍兒稱呼上的改變,笑著對茍兒說到。 “我比較笨,還沒學會多少呢。不過曹夢哥真的很厲害,很多他都會算呢。” “哦,爹爹你快謝謝人家,這次還是曹夢哥救了你呢。” “茍兒這是真的?”茍吉良心裡一驚,他還以為是鄭家另一支救了自己呢,另一支便是茍兒她母親那一支。 畢竟從那棵有了道行的柳樹下救自己又談何容易呢? “當然是真的,爹爹你怎麼這樣說,除了曹夢哥還有誰能救你啊。” “謝曹公子救命之恩。” 茍吉良連忙下跪道謝,不過心裡一苦,感覺自己的小棉襖漏風了。連重新醒來的喜悅都少了很多。 “不過他竟然有辦法對抗柳精,是不是可以……”茍吉良心裡微微思量道,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吉良叔,你不用客氣,當初是你救了我,現在就當是報恩了。”曹夢連忙將吉良叔扶起, 這家人怎麼就這麼喜歡下跪呢。 “唉,不能這麼說,事情一碼歸一碼。既然我是被你救了,就得感謝你。” “茍兒,快準備好菜。我要感謝曹公子一番。” 曹夢連忙伸手拒絕,“不用,吉良叔,茍兒她已經做過大餐謝過我了。” “那怎麼行,都說了一碼歸一碼,我是她老子,你救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請你吃飯應該的。我也必須要謝你,這樣才算道理。” “爹,家裡除了豬肉已經沒什麼什麼其他東西了。”茍兒在一旁小聲的說到。 曹夢聽到便說“真的不用了,吉良叔。” “無妨,我們去村裡用豬肉換點其他的就好了,剛好順便去看一下老村長。”吉良滿不在意的說。 “好,那我可以找張伯伯換點糖吃嗎?” “當然可以。”茍吉良摸著茍兒的腦袋寵溺的說道。 ………… 一行三人有說有笑的朝著屯水村的方向走了過去。 “吉良叔為什麼你們不住在村子裡麵呢?村子裡麵應該更安全一點吧。”曹夢率先開口問道。 “這個是因為爹爹要打獵,一來二去的很不方便。” ”而且按照村裡的傳統,如果爹爹要進村的話,就必須要給爹爹分土地,這樣人才不會被餓死。” “但村子的土地畢竟有限,人越多地就越少。所以大多數村民是不願意我們進村的。” “哪怕我們不要他們的土地。” 茍兒替茍吉良說道,聽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 曹夢則沒想到原是好心好意的傳統在關鍵時刻反而成了阻礙。 “你不恨他們嗎?” “這又有什麼好恨得呢,大家都都得緊緊巴巴的。要是再有人分走他們的土地話,那就真的要餓肚子了。” “茍兒知道餓肚子的感受,知道那很痛苦。” “也就不願再看到有人因為茍兒挨餓了。” 真是個善良到讓人心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