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悸動的眼淚(1 / 1)

寧不移看著堅持不肯收鑒定費的老者笑道:   “所謂無功不受祿。老先生送我一次鑒定,晚輩也送老先生一幅字如何?”   “你懂書法?!”   老者猛的起身,寧不移隻覺得一陣無形的壓力突然撞來。身體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站在。   心裡一陣駭然,這老先生究竟是什麼境界啊!   老者連忙道歉,但是眼裡卻異彩流動:   “小兄弟也懂書法?”   “略懂一點。”   說罷取過硯臺,仔細的磨了磨,讓墨汁更加細膩濃厚。   那老者一看,這磨墨的手法,甚至比自己還熟練很多。頓時臉上又驚又喜,趕忙從桌子後麵取出一張沒寫過的紙,鋪到桌麵上。   其實這位老先生的書法寧不移已經看過了。   怎麼說呢?隻能說湊合,要說多好是肯定談不上的。   進門看到文房四寶的時候,寧不移又想起來,這個異界的文化水平好像並不高。這也好理解,畢竟這個世界關注的重點是修行,而不是讀書做官。   自己在前世的時候,雖然是個理科生,但是業餘的時間還是喜歡寫寫畫畫的。而且從小練習毛筆字,字還寫的湊合,時常給校報寫字。   但是看了這位老先生的字,寧不移覺得自己就是書法大家!   什麼詩詞送給老年人最好呢?   寧不移思忖片刻,馬上想到了三國時期那位人妻愛好者的《龜雖壽》。   提起毛筆,沾了墨汁,在紙上落下了第一筆。   當第一個“老”字寫完,老先生皺了皺眉頭,但是見這年輕人的運筆遒勁有力,又如流水婉轉流暢,頓時便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隻見這年輕人在紙上龍飛鳳舞,整個過程充滿了韻律和動感,揮毫之間,猶如行雲流水般暢快   老者頓時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字,跟這個年輕人相比算是白寫了。內心又是一陣驚嘆。   待少年寫完擱筆,老者湊近一看,一共四行十六個字:   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這字!   這詩!   這意境!   白須老人頓時滿臉激動,用顫抖的手把這幅字從桌麵上拾起。   而他的眼睛,竟然似有淚光在泛動。   嘴裡反復的念著:   “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好啊!寫的好啊!字寫的好,這個詩寫的更好!   “老朽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好的詩啊!   “好,真是太好了!”   此刻的老者全然不顧陌生年輕人就在麵前,已然是熱淚縱橫。   回首往昔,年輕時候想必也曾經意氣風發,豪情萬丈。隻是現在已經老去,在這個好運館裡做鑒定師,早已磨滅了往日的夢想吧。   今日讀到這首詩,顯然觸動了老者心裡久違的悸動,才激動成這樣。   這下把寧不移搞的有些尷尬了。第一次裝逼,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老先生,您不收我的鑒定費,這幅字就當回禮。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老先生小心翼翼的把紙放到桌麵上後,雙目如炬的盯著寧不移:   “小兄弟,你這哪裡是小小心意。這個心意簡直太大了。我吳景行這輩子還沒見過如此有品的好詩!   “即便當年在蘭仙島的時候,那裡的文人墨客如過江之鯽,但也沒有一個敢與小兄弟的才華相比啊。往日還覺得他們很有才華。現在跟小兄弟一比,那根本就是狗屁不是。”   寧不移有點微微的臉紅,這首詩摘自婦孺皆知的人妻達人曹孟德的《龜雖壽》的一部分,自己可不敢托大。   但是,   既然是在異界,裝裝十三也是可以的。   “吳老先生過獎了。未曾想吳老先生還曾去過蘭仙島。蘭仙島可是大宗門啊。”   聽到寧不移提到蘭仙島,老者吳景行微微遲疑了一下。   “唉,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哈哈,是老朽過於激動了。   “小兄弟字寫的這般好,詩詞更是絕妙大氣。心中沒有東西,是寫不出這麼大氣磅礴的詩詞的。   “老朽相信,小兄弟以後,不是以後,現在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說著,老者吳景行又忍不住低頭看著桌麵上的詩詞。   越看越是喜歡,沉吟片刻,讓寧不移稍等片刻,便出了門。   不大一會,吳景行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納戒。   雙手把納戒遞到寧不移的麵前,道:   “小兄弟,你今日贈的這幅字,字寫的好,詩詞更是絕頂好,可謂是前無古人。老夫實在受之有愧,這納戒和裡麵的兩萬塊靈石,還請不要嫌棄。”   啊這?   “吳老先生您太客氣了,小小的一副字,不用如此。”   “小兄弟,可是嫌少?”   “哪裡哪裡。吳老先生方才免了我的鑒定費用,我才回贈這幅字的。萬不敢貪戀吳老先生的靈石。”   吳景行又堅持了一下,但被寧不移堅決謝絕了。   要是半個月前還在幾百塊靈石發愁的時候,寧不移肯定假裝一下就收了,這可是足足兩萬塊靈石!   可現在自己已經是百萬富翁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本來就沒想過這個意外之財,兩萬塊靈石交個朋友豈不是更好!   見寧不移不收,吳景行對寧不移愈加的看重。   不僅有才氣,而且在兩萬塊靈石麵前竟然可以做到絲毫不動搖,前途不可限量啊!   吳景行無奈之下收好納戒,和藹的問道:   “小兄弟,還不知道你的名諱呢?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告知老朽?”   “哦,吳老先生,在下寧不移。”   “原來是寧公子,失敬失敬。”   吳景行很正式的行禮。   寧不移也很正式的回禮。   “寧公子姓寧?寧靜的寧?”   “正是。”   吳景行似乎想到了什麼,摸著胡須沉吟起來。   “靈山派,姓寧?”   “寧公子跟沙家可有關係?”   又是沙姓?寧不移有些奇怪。   之前天星門的沙長老來宗門找東西,還把師兄帶出去做任務,至今未歸。   後來在靈山派茅房石墻的密室裡發現的枯骨,名字叫沙衡,也是姓沙。   寧不移疑惑的搖搖頭,他確實不知道沙家。   吳景行見狀笑道:   “抱歉了,寧公子。以前靈山宗的宗姓就是寧,跟寧公子一模一樣。而你們一個靈山宗一個靈山派。所以老朽一時聯想了起來。”   寧不移看了看眼前的這位老者,也是性情中人,不僅見多識廣,而且出手大方,值得交往。不由得心裡一動:   “吳老先生,靈山派就是靈山宗。”   吳景行一驚:“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