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鳴。專心。好好煉丹。”可柳曇夢卻立可擦乾了淚水,知鳴搖了搖頭但也無可奈何了。它都已經感知不太清楚女孩內心的感情了。 因為過於復雜,超出了它的認知理解。 亂到了極致,又強製冷靜的壓了下去。 脆弱的內心已經成了無法形容的樣子,但又為外界的因素所迫,強行套裝一層堅固的外殼。 但……似乎這種模式柳曇夢已經用了很久很久。 哎,算了算了。不多想了。知鳴比柳曇夢慢了點收回心神,它還是很關心女孩的。 …… “停。”死士們終於都集中在了山洞口,畢竟那對於常人而言淡泊到到不可聞的丹香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如同海裡的鯊魚之於血腥味。 很謹慎的又觀察了一會兒。幾名死士結伴走進了這個寂靜的山洞裡,更多的則留守在外邊。 小心翼翼的緩慢前進著,愈來愈濃的丹香味提神醒腦。卻越讓他們的心中越發的不安。 依然沒有什麼人影。 “噗通。”沉悶重物倒地的聲音,極為細微。 “終於,是這樣了嗎……”山洞裡柳曇夢低垂下了眼眸,心道。哪怕她煉製的是一種比毒但更偏向於迷藥的丹藥,但是在她丹心的加持下…… “至少,他們死亡的毫無意識……應該也沒有一絲絲的痛苦。”又猛然間自己都呆住了,自己怎麼會生出這麼……可怕的想法。 “……”沒有任何動靜傳回來。外麵的死士互相看了看,又走出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修為最強的那個,元士六重。 抬手,後麵的幾個死士也都停了下來。為首的人嗅了嗅空氣中的丹香味。現在他們距離那三具死屍僅有幾步的距離。但因為為了防止意外他們並沒有打火把,因此沒有發現。 柳曇夢眉心的魂印閃著,透過一雙眼睛感知著這邊的情況不由心頭一緊,他們就隻差一步了。 那人蹲了下去,摸了摸地麵。似乎在探索有沒有什麼陷阱。 “咻!”突然擊飛出的小石片劃破空氣以無可躲避的極致速度射像了暗中細微振翅聲音傳來的地方,撲棱的聲音立刻變得淩亂,隨即消失了——它還是飛走了。 起身,對情況的大致的猜測。示意所有人的蒙上口鼻現在就隻用等著藥香散開了。 知鳴艱難的飛了回去,終於落在柳曇夢伸出的左手心上。動一動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左翼根除處那個小石片貫穿了的傷口,青紅的血液浸透了羽毛。 “知鳴乖……不痛的。”柳曇夢勉強安慰起知鳴。背靠著石壁小臉蒼白,額頭上滲著忍痛出來的汗珠左手不住顫抖著,咬著牙。右手死死的抓在左肩膀上,可以依然阻止不了那紅色浸透了衣衫範圍越來越大。 這一下,她們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血腥味……很……奇怪。”某個本該在封閉中的意識突然間有了一絲清明。 時間一點點流逝,死士終於開始向前移動了。丹香已經淡到連他們幾乎聞不出來。 這個現象是否表明裡邊的人已經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畢竟這種手段與他們收屍的骸骨的致死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不過仍然不可以掉以輕心。 敏銳的聽覺很遠就聽見了誰在可以壓抑著傷痛。漸漸走近,領頭人突然一抬手舉起一隻瞬間燃燒起的火把,這下,視線終於清晰了。 “……”柳曇夢艱難的睜開了一隻眼睛。前所未有的劇痛讓他慘白的小臉上滾落著汗珠,而知鳴則是有氣無力的扶在女孩的左手心上,連叫一聲都做不到。 療傷的丹藥早就消耗一空了,而柳曇夢本身又是何等的嬌弱。從未修行過而且丹心之體本質的體質孱弱也不是一些後天手段就能根除的。狹長的傷口直接洞穿肩頭,鮮血止不住地奔流著浸透的衣裳,從捂住傷口的左手的指尖溢出,順著白皙的手臂蜿蜒的淌下,滑落。 觸目驚心。哪怕是死士見到柳曇夢這個樣子也不由得心生出了一絲憐憫。但也僅有一絲一瞬間。 “咳咳,呼——還是……”已經有點說不完接下來的話了。柳曇夢看著那人向自己伸出手抓來,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還是沒等到,對不起,希望曇夢拖延的已經夠久了,哥哥。 “真是太奇怪了。”反常的地方接連出現。領頭人肯定這裡隻有柳曇夢一個人的氣息。但就是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女孩兒要和之前那些事聯係在一起,他自己都覺得無法想象。緩緩伸手抓去先控製起來再說吧。 傷也是讓他感到匪夷所思一點。女孩兒的傷口很明顯很新鮮,但就在剛才的情況而言根本不可能再冒出一個人來將她打傷。而且如此出血量的大傷口女孩的衣衫卻十分的完整,不過最讓他心驚的卻是女孩的傷口和那隻古怪的靈鳥受傷的地方對應以下的話簡直就是完全一致。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太多無法理解的地方了,所以他依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謹慎的靠近柳曇夢…… “咳咳,你……你敢嗎?”柳曇夢突然發出了虛弱的聲音,伸向她的手也頓時也頓在了半空。 “至少,我,還有點力氣。”柳曇夢盡量讓自己吐字清楚,微昂起頭來,倔強的看向領頭的人。“一顆死掉的,丹心,是毫無價值……的。” 沉默當場。領頭人確實沒想到女孩兒還會這麼威脅自己。但片刻之後還是繼續抓向柳曇夢。他的任務隻需要抓住女孩就足夠了,留不留活口,隻能說盡量。 柳曇夢咬咬牙,現在她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索性閉上了眼睛。 唰——臨近柳曇夢的手卻突然出現了一道血口子,沒人能夠料到那半死不活的知鳴竟能爆起狠狠的啄了一下。 “畜生!”隨手就把知鳴扇飛了出去。柳曇夢瞬間就感應到了知鳴的情況,竟然一下子不知道從哪兒來了力氣向著知鳴扇飛出去的方向也撲了過去,試圖接住那一抹青綠。 這一切幾乎就在一瞬間,領頭人本來也不想這樣的。誰叫…… 額頭磕的地方觸感堅硬如石壁,但又和石壁的感覺似乎不太一樣。柳曇夢終於還是接住了知鳴,將它抱在懷裡。勉強睜眼看著好不真實的一幕。 “辰明……哥哥……”柳曇夢笑了。哪怕現在自己躺在一身盔甲的懷抱中,但那血色的紋路愈發猙獰的玉麵又那麼的熟悉。堅硬寒涼的感覺和石壁上靠著一樣……一樣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