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尾隨(1 / 1)

祝識回了家,一進門就聽見門房說有位眼睛很奇特的公子在等他。   祝識跟著到會客廳一看,發現果然是葉寒。葉寒正局促地坐在椅子上,見他來趕忙站起,乖乖叫了一聲哥。   祝識擺手讓他坐下,自己也隨意坐到椅子上,道:“怎麼來了?”   葉寒是聰明人,作為侯府的孩子,雖然是在外麵長大的,但這點敏銳度還是會有的。他不會看不出這次的案子他們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葉寒顯然明白,所以他低頭扭了幾下衣角,才開口道:“哥,案子你有頭緒了嗎?”   祝識抬眼看他,把人看得頭更低了,才慢慢道:“稍微有一點,怎麼?侯府不幫你出主意?”   “侯府……父親在邊關,是我三哥在管事。”葉寒低聲道,“他不太喜歡我……哥,我能跟著你行動嗎?”   也就是說葉知禮對於葉寒被卷入這件事可見其成,而且葉寒畢竟有夷人血脈,無論被誰記恨都可以甩鍋夷人而不牽扯到侯府身上。   看著葉寒小心翼翼的樣子,祝識覺得這是調查情報的好機會,於是他問道:“你那三哥我也略有耳聞,人人都說他是君子,為何會不喜你?”   “這……我也不知道,”葉寒的表情不像撒謊,“我剛來的時候他還是很喜歡我的,我也很尊敬他,但某天和府裡的運先生聊過後,就開始討厭我了。”   運先生,民間對運師的尊稱。   所以葉寒剛回去的時候葉知禮還很喜歡他,但在和運師談過後,就開始厭惡他,甚至想置他於死地。   這就很微妙了,祝識也遇到過運師,略懂一些氣運知識。所以他知道,能讓一個人突然厭惡另一個隻有一個可能——氣運相克。   氣運相克有大有小,小的就是一個人幸運另一個就會倒黴,而大的甚至有不死不休的。而解決氣運相克,要麼用另一個大氣運者的氣運對沖,要麼死掉一個就不會再克另一個了。   看現在這種情況,葉寒和葉知禮的氣運相克,估計還挺嚴重的。   現在祝識就得做選擇了,是選毫無根基的葉寒還是掌控侯府的葉知禮。   祝識審視了葉寒一會兒,最後笑了,道:“跟著我可不能光吃不乾。”   當然是選葉寒,上輩子討伐他的檄文就是葉知禮寫的,罵的那叫一個文采斐然天花亂墜。而且葉知禮不會因為祝識選擇他就親近祝識,但葉寒卻會十分依靠祝識。   葉寒聽了祝識的話,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他用力點頭,道:“我會好好做的,哥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祝識點頭,然後道:“你對這案子有什麼看法,都說出來。”   葉寒看看四周,確定沒人後道:“我覺得這是有人不想讓婚禮舉行,也就是不想讓左侍郎劉祥才站隊舒國公主。”   祝識沒說話,這一段中規中矩,任誰都能想到。   葉寒又道:“而盜取聘玉這種事,雖然缺德,但是對於阻止這樁婚事來說沒什麼作用。雖然原材料是公主賞的,但是這畢竟是公主期望的婚事,她再賞一塊玉也沒什麼。所以這件事本來不該這麼興師動眾,除非,公主不知道是誰乾的但是想知道。或者說,她想靠這件事看清楚誰是誰的朋友和敵人。”   祝識微微點頭,確實,這個案子所牽扯的大人物都想著以小見大,都打算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契機。所以這麼一件本來不會有幾個人知道的小事才會鬧得滿城風雨。   葉寒接著道:“既然盜取聘玉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所以我覺得要麼是公主自導自演,這種情況我們找誰當真兇都無所謂;要麼就是一個和公主敵對,有能力吃力不討好,還腦子不好使的人乾的……比如六皇子。”   祝識沒忍住笑了一下,確實,六皇子是真的沒腦子。他記得有一次某個位置空出來,大家都在拉攏自己看好的候選人。隻有六皇子,拉拉這個攏攏那個,看誰都好,又看誰都不行。他現在都不被算在奪嫡的人選裡了,畢竟大家都知道他肯定爭不到。   祝識笑完後點點頭,道:“分析得不錯,不過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兇手是妖族。”   他將今天遇到趙晴楓的事簡略的講了一遍,葉寒顯然也明白兇手不可能是妖族,隻不過可以甩鍋它們。但是能甩鍋就行,根本沒有人在意真相。   於是葉寒有些興奮地道:“那我們就等趙小姐抓到幻妖?”   祝識搖頭道:“且不提她能不能抓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算抓到了也不一定能確認幻妖就是兇手,所以還是得調查。”   葉寒點點頭:“那我們先從哪裡開始,雕刻聘玉的玉工哪裡?”   “玉工能知道什麼,無外乎是離開前還在回來就沒了這種話。”祝識道,“得去調查當事人。”   “當事人?你是說……”   “沒錯,”祝識取出資料,翻出一個人來,“這場婚事的當事人,劉則竹和孟冬萱。其中孟冬萱住在公主府,調查難度大,所以我們先去劉府找劉則竹。”   但他們剛到劉府就撲了個空,原來這劉則竹是個浪蕩子,平日裡最喜胡鬧。今天又借聘玉失竊出門散心的借口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兩人隻好先按部就班的找了下人和玉工又盤問了一遍,果不其然得到了“我什麼都不知道”“走得時候好好鎖在櫃子裡,第二天早上就不見了”“鑰匙除了我就隻有主子們有,但我真的沒偷啊”這種沒有的信息。   不過玉工的話倒是讓這件事是公主自導自演的可能性大大提升,畢竟鑰匙隻有幾位當事人有,其他人要想不破壞就偷走聘玉難度可大不少。   果然還是得找劉則竹好好問一下。   於是祝識給劉則竹院裡的下人塞了點金子,下人就偷偷給他指了少爺出門的方向。兩人找過去,確實遠遠看見了遮遮掩掩衣著樸素的劉則竹。   於是二人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遠遠跟在後麵。七拐八拐終於到了目的地,隻見那是一個牌匾上係著紅紗的地方,也就是俗稱的——   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