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順著飛羽所指的方向,看到遠處的紅衣人:“他是誰?你怎麼認識他的?” “......” 飛羽一愣,被問住了。 他根本就不認識紅衣人,隻是剛才那道黃光讓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所以才決定死馬當活馬醫。 可現在該如何回答? 因為他身上冒黃光? 這話連他都不信,警察會信! 王進見飛羽呆滯地望著自己,不吭聲,冷笑道:“哼!別給我耍花招,還不老實回審訊室!” 說完,推著飛羽就往審訊室走。 “警察同誌,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信你去問問他。真的......”飛羽依然不願放棄。 “走,快走,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最後飛羽不情願地被王進推搡著回到審訊室的座位上。 一直待在審訊室的李月婷,有些訝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她把王進拉到一邊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王進壓低聲音把外麵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李月婷。 聽完後,李月婷回頭看了眼坐在下麵的飛羽。 “知道他說的那個紅衣人是誰嗎?” “不清楚,誰知道他發什麼神經呢,莫名其妙......”王進道。 “行,你先在這看著他,我去問問。” “李隊,別浪費時間了,兇器、指紋都指向這小子,他就是兇手。剛才就是在胡鬧,想浪費我們時間。” “沒事,我出去問一下,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說著,李月婷推門離開審訊室。 來到大廳,她環視四周,很快發現那位紅衣人,於是徑直向他走去。 此時紅衣人正和一位中年男警麵紅耳赤地爭論著。 中年男警王海見李月婷來到他身旁,忙站起身。 “李隊,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有事?” “老王,這位是......”李月婷瞟了一眼紅衣人問道。 “他?沒事找事的主。” “怎麼說?” “交通事故,撞了人。本來商量一下賠付款,留個電話,就完事了,非要打人,這不就來我這了。現在的人呀,脾氣就是大,一點都不會控製。” “哦......老王,我能向他問幾個問題嗎?” “這......難道他和你負責的案子有關?” “可能吧。” 其實李月婷自己也不確定。 雖然現在手上一切證據都指向飛羽,但案件中的幾個疑點一直縈繞著她。 她不清楚為什麼飛羽要編這麼一個離譜的理由來逃避嫌疑。畢竟用刀殺人是一目了然的事,根本無法狡辯。 另外之前法醫說過死者頭部曾經受到過重擊,這驗證了飛羽的說法,但他手上根本沒任何傷痕。如此大的紕漏,為什麼還拿來說呢? 這些疑點一直在她腦海翻湧。 對於處女座的她來說,這就是一種煎熬。 就算破了案,如果無法合理解釋這些疑點,那案子對她來說也不能算結束。 所以當飛羽說有人能證明他說的一切,她就決定來驗證一下。 王海聽見李月婷不確定的回答後,眉頭一皺,但一想對方畢竟是刑偵三隊隊長,最後還是決定幫她。 他沖著紅衣人大聲說道:“崔斌,現在刑偵三隊隊長李隊要問你一些問題。好好回答,如果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說不定還能將功補過。” “我知道,我知道。王警察,不瞞你說,現在我也後悔呀......” “行了,行了,不要浪費時間,好好回答問題。” “好,好。”崔斌忙點頭,然後忐忑不安地看著李月婷。 “別緊張。”李月婷坐下後,先安慰了一下崔斌,然後從文件夾中取出一張飛羽的照片,放在桌上問道,“你認識這人嗎?” 崔斌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思索片刻後,有些激動地喊道:“認識,認識,我認識這人。” “你知道他是誰?”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我認識他。” 李月婷有些疑惑地看著崔斌。 崔斌知道自己的話讓對方產生了誤會,忙解釋道:“我是開網約車,今天中午接過他。” “哪裡?”李月婷迫不及待地問。 “在虹越路200號上的車,到花海公園西門下車。” “你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雖然開網約車每天會接好多客人,不可能什麼人都能記住。不過他有點特殊,所以我對他印象深刻。” “哦?” “因為在送他的路上,我一度以為他死了。” 李月婷充滿疑惑地看著崔斌,而崔斌像打開話匣子似的繼續道:“上車後他說了目的地,就開始閉目養神。” “花海公園是新建的,周邊的路還沒怎麼修好,所以有些地方坑坑窪窪的,對於我們這些網約車司機來說,最討厭這種路,又開不快,又耗油。” “我呢,盡量開得慢點,生怕吵醒他,畢竟是服務行業,要是得個差評,一天就白乾了,網約車司機活不好乾呀。” 邊上的王海有些不耐煩地道:“凈說廢話!說重點。” 崔斌也知道自己有些跑題,麵露歉意地繼續道:“到了西門後,這人還沒有醒,我叫了好幾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按了幾次喇叭,他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死了一樣。當時我就慌了,這要是真死在我車上,這不是要我命呀。” “所以我趕緊下車,開後車門,拍他肩膀想叫醒他。可他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感覺好像沒在呼吸。” “大概半分鐘後,我實在沒轍。就準備打110,沒想到這時候他突然醒了。你們不知道當時我的心情,那真叫劫後餘生呀。” “然後呢?”李月婷問道。 “然後就沒有了呀。他付完錢,就去公園了,我呢繼續接單乾活。” 李月婷有些茫然。 通過崔斌的敘述,隻能證明飛羽到花海公園,但根本無法證明後麵發生的事,那為什麼他剛才說崔斌能證明他的話呢? 想罷,李婷月繼續問道:“你知道他下車的時間嗎?” “大概一點三刻左右,因為當時準備報警,所以特意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 時間對不上。 法醫說死亡的時間是二點至二點半,而司機的話隻能證明他一點三刻之前的事,根本沒涉及到後麵的時間。 哎!看來是我想多了。 李月婷心中暗嘆,準備起身返回審訊室,繼續審問飛羽。 這時站在身旁的王海突然調侃道:“你今天倒是和花海公園有緣,前腳剛送個怪乘客,後腳就發生交通事故。” “什麼?老王,你說他交通事故的事發地也在花海公園?什麼時候?”李月婷聽見王海的話,急忙問道。 王海道:“應該是下午兩點二十五分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