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慶霖的言外之意就是:“結痂香”隻有一株,也隻夠一位聖者療傷的。那它怎麼分配,你們商量吧。 羅飛羽、冰姥和江守雲,以及對麵坐著的覺廣,皆陷入了沉思。他們的臉色也隨著他們的沉思,而陰沉不定起來。 怎麼辦呢,這事兒真是太棘手了,以至於在場都是精明的人物,也都一時間想不出個辦法來。他們來之前,都以為想從藥王穀拿到“結痂香”是個難題。但是現在看來,穀慶霖是繳械投降了,拿到“結痂香”根本不叫問題了,此時難題卻成了該如何分配——畢竟這涉及到兩位聖者啊。 “嗬嗬,我知道涉及聖者,讓大家都很為難。但這‘結痂香’我是要定了,如果你們佛子怪罪下來,直接找我好啦!”好一陣沉默過後,羅飛羽站出來,環視一周眾人後,說道。 “你……嘁……”覺廣聽罷,沒抬頭隻是用眼斜乜了一下羅飛羽,口中不屑的語氣說道。 “沒錯,是我!”羅飛羽看向他,肯定的回道。 覺廣被羅飛羽的堅持驚訝到了,他抬起光頭來,從低往高跟羅飛羽對視起來。 “還有老身!佛子如果怪罪,也可以算老身一個。”冰姥在一旁接話說道。 “老夫也是。”江守雲又插言道。 “師兄……”穀慶霖驚訝著張大嘴,叫了一聲。江守雲太守製止了他下麵的話。江守雲隻是看向覺廣。 “瘋了,瘋了,我看你們三都瘋了……”覺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一個個表態,都是瘋了嗎,都不知道佛子是啥玩意嗎,聖人一怒那是要血濺千裡的呀!覺廣想不明白,所以他隻能被震驚、呆傻在原地。 “所以……你可以走了。回去,會聖隆寺去復命吧!”羅飛羽語氣平淡的說道。 “你……”羅飛羽對他說話,覺廣從震驚、呆傻狀態中回過神兒來,緊接著便是被羅飛羽的話,惹得氣急道。 覺廣攥緊拳頭猛然站起身來。這邊羅飛羽本來就是站著,他一旁的江守雲見此,也猛然站起身,然後向羅飛羽身旁湊了湊。冰姥雖然沒有起身,但是她點了一點她的拐杖,使得藥王殿裡,砰砰直響。 “你們……”覺廣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更加氣急道。 “嗯?”羅飛羽見狀,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臉上浮現出殺機來,然後用鼻音威脅道。 “你們……好……你們人多勢眾,欺負小僧,是不是?”覺廣聲嘶力竭的氣急敗壞道。 沒人回答他,就是瞪著他,持續的瞪著他。 “好——好——你們等著,你們給小僧都等著!”覺廣見狀,心思急轉,他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撤退,再搖人,於是便放下了“狠話”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跑出了藥王殿。 羅飛羽、冰姥和江守雲,以及在一旁看傻了的穀慶霖,四對目光齊刷刷的目視著覺廣“落荒而逃”。 “這……”穀慶霖驚訝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他隻得震驚的抬手指著殿門方向,然後說出一個字後,便沒有下文了。 羅飛羽和江守雲則是重新落座,轉頭看向了穀慶霖。 穀慶霖一下便是感覺到了被目光注視的“凝固”,他表情復雜的扭轉頭來,看向羅飛羽、江守雲和冰姥三人,沒有說話,僵硬的臉上露出了一些“凝固”的笑容,嘴裡發出像鴨子一般,“哈、哈……”的乾笑聲來。 三人依然凝視著穀慶霖。 “那個……那個……師兄。”穀慶霖說話沒有落腳點,於是磕巴了兩回,看向江守雲叫道。 “別叫老夫。”江守雲回道。 “額……師兄,怎麼滴,你也是我師兄啊!你不能不管我們藥王穀不是!”穀慶霖賣慘道。 “行啦,穀穀主。還要不要‘醫道挑戰’?”羅飛羽插言問道。 “不必了。”穀慶霖仍作著賣慘的表情,回道。 “那好,那你也是知道了我們此來的目的。聖隆寺呢,也被我們逼跑了。‘結痂香’你是不是,該拿出來啦?”羅飛羽直接了當的問道。 穀慶霖沒有回答,他沉默了片刻。 啪! “趕緊的,別在那兒墨跡啦!”江守雲怒拍桌子,對穀慶霖嗬斥道。 “哎——”穀慶霖先是被嚇得一激靈,然後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那好吧!” 穀慶霖起身,轉向藥王殿後殿,臨消失前,他轉過頭來說道:“請幾位在此稍候。” 羅飛羽等三人點了點頭,也不怕他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藥王穀的家業在這兒呢。 不多時,穀慶霖再次返回了藥王殿中。他手裡此時多出了一個玉盒來,玉盒玉質晶瑩透亮,玉盒中靜靜的躺著的一株綠色的植物。這綠色的植物,植株不高,段狀莖圓柱形,莖上有多片葉子,葉子呈橢圓形鋸齒狀,植株上還掛有幾個豌豆狀的果實。 “這是‘結痂香’?”羅飛羽接過玉盒,看了看裡麵的植株,詫異的問道。 “老夫沒見過‘結痂香’,所以無從分辨。”江守雲在一旁探過腦袋,瞅了瞅後,搖頭說道。 “拿給老身看看。”冰姥插言道。 “好”羅飛羽將玉盒又遞給了冰姥。 冰姥仔細看完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是‘結痂香’。老身曾在一本古老的醫書上,見過其手繪圖,跟這個差不多。” 冰姥一邊說著,一邊又把玉盒遞還給了羅飛羽。 “好。”羅飛羽接過玉盒,也點了點頭回道。 羅飛羽轉頭看向穀慶霖說道:“那感謝穀主啦!” “應該的!應該的!”穀慶霖如喪考妣的表情,點頭回道。 “既然‘結痂香’已經到手了,那我們就不在藥王穀打擾了。”羅飛羽接著說道。 “好。”穀慶霖長舒一口氣後回道。 “那師兄,你還跟他們走嘛?”穀慶霖腦海裡又閃出一份擔憂來,他看向江守雲,小心的問道。 “走!你以為老夫來此,是稀罕你的這個穀主之位的嘛!”江守雲知道他的心思,回懟道。 “沒有沒有!師弟當然是希望師兄能留下來,隻要師兄留下來,師弟願將穀主之位讓與師兄!”穀慶霖此時見江守雲沒有覬覦穀主之位的意思,於是他便又開始假裝“豁達”了。 “好啊!那老夫就留下來了。”江守雲看破了他,於是也假裝答應道。 “額!……嗬嗬……”穀慶霖不知道該怎麼接了,於是就裝起傻笑來。 “哼!”江守雲最見不慣他的就是這種假惺惺,於是哼了穀慶霖一聲後,轉身頭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 羅飛羽和冰姥在一旁看夠了笑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也隨後跟著江守雲往外走去。 穀慶霖被三人看了笑話,也不著鬧,隻要不是覬覦穀主之位就行,其他,他無所謂,不就是笑話幾句嘛,又不掉一兩秤。 穀慶霖跟在三人的後麵,往外送客。喻誌洲一直在殿外等候。 於是,五人一路走到了藥王穀的穀口處。 “老夫就送三位到此了,師兄、冰姥和羅小兄弟,後會有期!”穀慶霖站在穀口處,抱拳向三人道別。 江守雲懶都懶得理會穀慶霖,他孤身一人的繼續向前走路。 “告辭!”冰姥簡單的回了句話,沒有停留,慢慢的走在江守雲的後麵。 “穀穀主,我三人多有打擾,告辭!喻兄,後會有期!”羅飛羽則是站在原地,抱拳回禮道。 穀慶霖抱拳回了回禮,沒有說話。 “一路順風!”喻誌洲也抱拳回禮,對羅飛羽說道。 羅飛羽擺了擺手,轉身跟在冰姥身後離開了藥王穀。 見狀穀慶霖和喻誌洲也轉身準備回穀。可就在此時,突然,二人感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恐怖的威壓來。二人於是驚恐的轉過身去看。 就見,在江守雲的前方虛空,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來。那股恐怖的威壓,正是從這道裂痕中散發出來。首當其沖的就是最前麵的江守雲,其次是冰姥,再其次才是羅飛羽。當然,還有不遠處的穀慶霖和喻誌洲二人。 “佛爺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搶我的‘結痂香’!”從那裂縫中,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了出來。 眾人震驚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