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花柳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吳道疑惑地問道:“花師姐平常這個時候都該在醫館啊,怎麼跑到這來了?” 花柳愣了一下,眼神變得有些慌亂,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個……” 吳道看到她神色有異,連忙問道:“花師姐,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盡管開口!” 花柳低著頭,沉默了半晌。 隨後她帶著哭腔說道:“之前在街上那次,你還記得嗎?我喂了一顆氣血丹給李叔,現在我師父回來了,他老人家知道我犯了這樣的錯後就把我攆了出來。” 吳道沉默片刻,看著花柳悲痛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陣憐惜,他輕聲安慰道:“花師姐,李叔他知道你是出於好心。” 花柳苦笑著搖了搖頭,淚水不禁滑落:“對不起,吳師弟,給你和李叔添麻煩了,我隻是擔心李叔的傷勢,沒想到卻釀成了大錯。“ “我無父無母,是師父把我養大的,如今卻因為這事把我攆了出來,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哀傷。 她哀嘆一聲,隻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吳道望著花柳離去的背影失了神。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回過神來,匆匆趕路。 剛走出數百步,他隻覺得渾身乏力,冷汗直流,一個失心跌倒在路旁。 吳道大口喘著粗氣,抹了一把汗,汗滴落在傷口上,一陣刺痛感襲來,連先前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 他心中一驚:“難道是藥效過了?” 他趕緊摸索出另外一顆丹藥,含在嘴中一口咽下。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熱流向著全身襲來,困意痛感全部消失不見。 “還沒回來,還沒回來,這都快正午了,還沒回來…” 李清在院中來回渡步,有些著急,他的目光不斷望向門口。 春姨說道:“道兒受了傷連路都走不穩,這能去哪啊?” 李清心中擔憂,忍不住說道:“不行,我得去找找!” 春姨疑惑地問道:“李哥你到哪兒去找啊?” “總比在家待著有用。” 春姨見狀,連忙勸阻:“李哥,你先別著急,道兒是個懂事的娃娃,他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們再等等吧,說不定他很快就回來了。” 李清心中雖然著急,但也知道春姨說得有道理,他勉強按下內心的不安,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待著吳道的歸來。 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娃娃擠進了門,她麵露喜色,口中呼喊道:“娘,吳道哥哥回來了!” 李清和春姨聞言,連忙起身。 隻見一個赤色金羽的大公雞在前方帶路,引領著後麵的吳道歸家,它挺胸抬頭,神采奕奕,一對金色瞳孔仿佛能看穿一切,絕不是一般的傲氣。 春姨急忙跑過去,抓住吳道的手臂上下打量,關切地問道:“道兒,你沒事吧?受傷了怎麼還亂跑?” 吳道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春姨。” 李清也走過來,他語色輕柔但有些責怪的意思。 “你這小子,一聲不吭就沒影了,受傷了還敢亂跑!” 春姨狠狠地瞪了鎖兒一眼。 鎖兒不敢看她,連忙攙扶著吳道進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春妹子,你忙你的。” “嗯,李哥,孩子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春姨一把薅起在地上踱步的雞哥,拽著它的兩個翅膀就往家趕。 它不情願的掙紮了兩下,但沒什麼用,它就像鬥了敗一般泄了氣,已然沒有了傲氣,眼神一暗,選擇了順從。 “吳道哥哥!李叔找不到你好著急啊,是我讓雞哥去找你的!”鎖兒激動地說道。 “我說呢,剛到赤河邊就看見一隻大公雞朝我這兒飛,離近一看居然是雞哥!” 鎖兒趕緊問道:“怎麼樣,雞哥厲害吧?” 吳道點點頭。 李清走近:“道兒,你這一上午去哪了?不見人影,都這會了才回來。” 吳道想了想,說道:“嗯…花師姐找我有些事。” “都受傷了還亂跑!” 李清嘆了一口氣:“鍋裡還熱著飯,我去端來。” 自從吳道練武之後,從之前用的小舊碗改換到了大瓷碗,每頓飯的飯量也從三兩碗小稀飯長到了四五碗,且用的是大瓷碗。 但吳道的飯量是不規律的,有時大的驚人,四五碗大米飯也吃得消,有時卻小的可憐,三兩碗稀飯就撐得不行了。 李清端來一個大瓷碗,裡麵盛滿了白花花的大米飯。 桌上還有野味少許,野菜少許,絕對算的上豐盛。 勞苦奔波了一上午的吳道也確實餓了,端起飯碗就使上了手上功夫,筷子耍得虎虎生風。 李清又端來一個精美的陶瓷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春鎖兒的專用碗,裡麵同樣也盛滿了香噴噴的米飯。 “給,鎖兒也坐著吃吧。” 鎖兒連忙搖頭,說道:“不用了李叔,我在家吃過了!” 李清淡笑道:“你的口水都快滴到桌上了,吃過也再吃點,把李叔家當做自己家,來,接著!” 鎖兒咽了咽口水,接過來碗筷,她強裝淡定,但饞涎欲滴的模樣卻是騙不了人的。 一頓風卷殘雲,飯菜被二人盡數消滅了。 吳道打了一個飽嗝。 “嗝~好飽啊!” 春鎖兒意猶未盡,稱贊道:“李叔做的土豆燉飛龍真不錯,好吃!魚也不錯,鎖兒最喜歡吃魚了,嗯…拌野菜也好吃,都好吃!” 李清哈哈一笑。 “娃娃們喜歡吃就好,喜歡吃就常來,把李叔家當自己家。” 吳道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問道:“李叔,您能幫我一個忙嗎?” “怎麼了道兒?” “花師姐被醫館的大夫攆出去了。” 李清有些驚訝。 “嘖,多好的小姑娘,手巧心善,咋個被攆走了?” “花師姐之前曾給您喂過一顆氣血丹,險些釀成大錯,被她師父得知後,就把她攆了出去。” “哦,這樣啊。”李清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吳道懇求道:“那您能去幫花師姐求求情嗎?” 他又想起了花柳那離去的落寞背影,心中不免感傷。 “可以是可以,但我一個外人,摻和人家師徒倆之間的事,可不一定賣我一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