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眾人神情聚精會神,迫切想知道答案。 “可惜在最緊要關頭,不知哪來一團天火,烈焰溫度極高,燒毀蒸發掉蔣妙彤的肉身,周圍的人亦被炎熱天火灼傷,熊熊烈火無人敢靠近,事後等天火散去後,龍符卻不知了去向,是否如此,言大族長?”陸辰年輕搖扇子說道,“小生也是聽家中長者說的。” 言開山點頭,說道:“陸公子說得沒錯,之後三個月餘裡,眾人搜尋方圓三裡,挖地三尺,也沒能找到龍符,可是,現在,我們此次要討伐的邪龍女,她來自中州,正是金魂龍新的宿主!” 言開山說畢,眾人悄聲議論起邪龍女。 “所以屠魂龍誓師大會是眾人全力圍剿被魂龍附生之人前的一次聚集,不知邪龍女是個怎樣的人物,”夕蕓心想。 丘子銘在袁劍峰身後大聲道:“邪龍女所做之惡,人神共憤,她身上附有妖龍的邪性,三個月前,我劍宗一名宗師郝長老,正是慘死在她手中,被她用她那獨門暗器梅花針殺害,郝長老一生光明磊落,平日時常對我們這些劍宗弟子愛護有加,悉心指導修為,宗內弟子人人尊崇他,想不到竟被邪龍女邪性發作殘忍殺死,”他臉上滿是悲戚之色,“本次我們來中原,其一就是為替郝長老報仇。” 劍宗弟子一想到郝長老和藹可親的模樣,個個臉上神色對邪龍女恨之入骨,義憤填膺,大聲喊道:“殺妖龍,屠魔女!” “殺妖龍,屠魔女!”一聲接一聲。 丘子銘看著他們,臉上露出得意笑容。 在一片喊聲中,一個中年眼瞎男人,雙手杵著一根長長的竹竿,一路敲敲打打,擠開人群,聲音緩緩平靜說道:“不過,要說誰最了解邪龍女的邪惡和過去,依我看,除了本人之外,別無他人。”語畢,他已然走到人群前麵,在大廳之中,盤腿坐下。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他,史大壽拱手行禮,笑著望向他問道:“敢請教這位兄臺大名。” 瞎子白眼外翻,一直側耳傾聽,當聽到史大壽行禮時衣袖發出輕微震蕩的聲音,連忙起身還禮道:“在下汪海川,是南海灣海沙派最後一人。”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人群嘈雜驚呼聲一片。 “海沙派?不是幾年前滅門的小幫派麼?” “他說他是海沙派最後一人,不知和邪龍女是何牽連。” “他跟咱屠魂龍誓師大會又有何關係?” 眾人議論,猜測不到答案,喧嘩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臺樂菱一聽到這個名字,手不由握得緊緊的,她眸中恚怒望著汪海川。 汪海川待人群議論聲一安靜,才開口說道:“邪龍女李怡香乃中州一富賈女兒,在她八歲那年,不知因何緣故,被魂龍寄生,立時邪性發作,打傷府裡數名丫鬟,不過此事,被她父親用錢財隱瞞了下來,並未傳出江湖,此乃是我數年走訪她老家才查出來的,又在她十八歲那年,夜間她邪性再次發作,癲若狂魔,在一場大霧中殺死全家五十餘口人,又放了一場大火,燒毀莊府,毀屍滅跡,從此之後,消失不見。” 人群紛紛低語:“太殘忍了,太喪心病狂了,邪龍附身的人果然都十分之邪惡。” 蕭棣和眾人一樣想了解邪龍女的過去,問道:“汪前輩,後來呢?” 汪海川嘆了一口氣,眾人見他鬢發黑白相間,臉飽含風霜之色,說道:“後來,兩年後南海灣一個正直門派,被一名女子滿門所滅,隻留下一個活口,那人一對招子讓她的暗器梅花針生生刺瞎,沒錯!那個被她狠毒刺瞎雙眼的人正是我,”他回憶著停頓深吸一口氣,才說道:“她刺瞎我雙眼時,在我耳旁說道也要讓我嘗嘗失去親人,獨自一人活在這世間的滋味,真是歹毒,滅我海沙派上下七十餘口人後,江湖上的人便在那時稱她為邪龍女,她就是李怡香。” 陸辰年搖著扇子說道:“邪龍女李怡香向來為非作歹,最近幾年更是已有不少名門正派弟子或江湖前輩折在她手裡,她也因此引起眾怒,各江湖人士決心討伐其,汪前輩是海沙派唯一幸存之人,有充分理由參加屠龍誓師大會,向那邪龍女復仇,理應賜上坐。”說完,他望向史大壽。 史大壽還未表態,長老趙葛已手一招,一名劍宗弟子搬一張椅子過來,放在右邊最後一位的黑虎身旁。 汪海川也不客氣,竹竿敲打著地板,摸索著過去坐下,臉上神情十分得誌,問道:“是天涼王王府謀士陸公子罷?” 陸辰年折起銀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拱手道:“不才,正是在下區區。” 汪海川抱拳道:“多謝陸公子,我海沙派在南海灣規規矩矩,向來深受當地漁民百姓的愛戴,隻因當時我在那酒樓時,好奇地向那妖女多瞧了幾眼,她就對我門派七十餘口人全部滅口,天理何在呀?” 人群中有人大罵妖女可恨,也有人聽了汪海川的話,忍不住發出幾聲誚笑聲。 隻聽黑虎嘿嘿一聲冷笑,道:“海川兄,還記得我黑虎不?你門派被人所滅,實話說我是感到痛心的,但你說你海沙派在南海灣規規矩矩,深受百姓愛戴,那我這打家劫舍的黑虎寨,不就成了良家婦女麼?哈哈哈!” 人群中有人跟著發笑。 汪海川黑黝黝的臉膛上紅一陣白一陣,臉頰抽動,拱手說道:“黑虎兄,說笑了。” 黑虎還想說幾句,陸辰年把扇一搖,攔住他話頭,說道:“黑虎,我們共同的敵人是邪龍附身的邪龍女,不是自己人。” 黑虎嘆道:“既然陸公子開口了,海川兄,容我以茶代酒向你賠罪,”拿起桌上的茶杯,卻又說道:“我黑虎寨做的雖是打家劫舍的勾當,但光明磊落,不似某些偽君子,敢做不敢認。”說完,一飲而盡。 汪海川神色極為難看,他雖眼瞎,但也知道對方是一寨之主,不敢現在就此撕破臉,忙起身說道:“不敢要黑虎兄賠罪。” 蕭棣望著這兩個人,心想這黑虎也是條漢子,敢做敢當,而這海沙派又是怎樣的門派?眼神帶著疑惑,望向身旁的夕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