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後伸來一隻手,一把扯住她的腰帶,將她往岸上方向一甩。 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周街暢。 原來他剛才被甩向岸邊時,恰逢丁琪將木頭擲出。 他踩在木頭上,正好有了著力點,返身而回。 按理說,周街暢一個不會武藝的人是無法抓住綠裙少女的。問題出在時間上,那會綠裙少女前力已盡,又無從借力,所以才會被周街暢抓住。 雖然周街暢不懂武藝,但別忘了,他還有一身好身法,否則也不至於踩著一截木頭,就能在這麼寬的河麵上騰挪。 兩人四目相交,錯身而過時,周街暢順勢把手上的綠色肚兜塞進綠裙少女的腰間。他也不管這東西是不是對方的,隻是覺得自己一個男人,拿件女人衣服,十分別扭。 綠裙少女本想出手扣住周街暢,但低頭間竟然發現自己的腰帶被周街暢用力拉扯下,已然鬆開。 這一驚非同小可,需知道她和丁琪一樣,裡麵都沒有內衣,一旦腰帶完全鬆脫,那就真的是抬棺材掉褲子——失禮死人了。 所以她隻能用手抓緊腰帶,抽身而回。隻是周街暢的倉促一拉,力量有限,隻夠他自己回到船上,卻不夠支撐綠裙少女返回岸上。 好在丁琪先前投出的木頭就在附近,綠裙少女在上麵一踩,二次飛躍,總算安全回到岸上。 她還沒站穩,丁琪就急忙跑過來問:“青影,你沒受傷吧?” 綠裙少女背過身去,急吼吼地把鬆開的腰帶重新紮緊,才敢抬頭說話。 “沒有。隻是讓賊人跑了。” “你怎麼能讓他跑了呢?”一聽她說沒事,丁琪立馬氣鼓鼓地問。 “那淫賊用船上的少年做擋箭牌,我被擋住了。” “你為什麼不把他一劍劈了?這家夥一看就不是好人,我看他就是那淫賊的幫手。”丁琪氣憤地說道。 “……” 想起周街暢的手拉扯自己的腰帶時,那種溫熱感,綠裙少女頓時俏臉微紅,低頭不語。 丁琪一眼看到她手裡的綠色肚兜,頓時大怒:“原來你的要回來了,卻不管我的。” 說完,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哼!你們還嫌不夠丟人嗎?” 一把略顯慍怒的聲音在兩人頭上響起,一道白色倩影閃電般飛出,直撲河上小船。 “師尊!” 綠裙少女和丁琪兩人一眼便認出,來人正是她們的師尊,越女門掌門白鳳凰。 兩人連忙躬身行禮。 隻是白衣女子已然沖向河中。 再說周街暢,一返回船上,立即指著李常在的鼻子就罵:“好個卑鄙小人,我好心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把我推出船外?” “喂喂喂!小夥子,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大家江湖兒女,互相幫助不過平常之事。還有,你說我恩將仇報?你給我把話講清楚,如果把一個男人往小姑娘懷裡送,叫做恩將仇報,你不妨也對我恩將仇報一下?” 說到耍嘴皮子和不要臉的功夫,周街暢同樣不是李常在的對手。 現在,李常在看到綠裙少女回到岸上,危險再次解除,心情放鬆之下,頓時整個人又抖了起來,一副老爸教兒子的語氣對著周街暢說教起來。 “你我雖萍水相逢,但我仍把舍生忘死得到的東西和你平分,我有抱怨過嗎?” “你等會!你等會!”聽到這裡,周街暢實在忍不住,連忙伸手製止了他,道“你給了我什麼東西?口口聲聲和我平分?” “呀!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為人這麼奸狡,剛剛發生的事,轉臉就不認了?” 對方這麼一說,周街暢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拿,但看對方的樣子又不似說謊。 “我這次冒著生命危險,才拿到兩件寶貝,你我各一件。沒想到你這般耍賴。”說話間,李常在拿起掛在胸前的大紅肚兜,就要往鼻子前送。 “兩個淫賊,竟敢羞辱我越女門?你們找死!” 一聲暴喝,從兩人身後響起。 剛剛看到綠裙少女回到岸上後,李常在完全放鬆了警惕,壓根就沒再注意岸邊。周街暢還在想著李常在剛才說的話,這會腦子還在淩亂中。 結果又有人打來。 “怎麼沒完沒了了?不會打了小的,就來老的吧?” 李常在一邊嘴上叨叨,一邊舉起長竹竿就往來人身上捅去。他的想法很簡單,以為用剛才對付綠裙少女的方法就能安然無事。 隻是這次他猜錯了,來的人不是綠裙少女,而是她的師父。功夫高出可不是一點半點。 “刺啦” 長竹竿捅出,發出一陣破風之音。 白鳳凰將手上的長劍往長竹竿上一拍,對的,不是刺,不是削,更不是砍,而是直接將劍身拍過去。 本以為劍竹碰撞的情況並沒有出現,長劍一碰到長竹竿,立即變成一條軟繩一般,一下子纏了七八圈。 李常在稍稍一愣,繼而大驚。他知道這回踢到了鐵板。 他急忙把長竹竿往外甩出,但白鳳凰的長劍圈就像個滑輪一般,任由長竹竿飛出,它卻繼續往船上落去。 李常在急忙後退,但小船才多大?又能退往何處? 白鳳凰一劍刺向了李常在的咽喉。 李常在往後一揚,使出一招鐵板橋進行化解。 李常在這一躲閃不要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問題是這樣一來,周街暢整個人就露在白鳳凰的跟前。 白鳳凰手上的長劍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往前刺去。 就在這危機關頭,一支竹竿從船尾刺了過來,直取白鳳凰的右手腕。 如果白鳳凰繼續往前刺去,固然可以將周街暢斬殺,但她的手也將被長竹竿洞穿。 白鳳凰不愧高手,雖然突然被襲,但並未慌亂,手上長劍回切,使出一招回眸一笑,想繼續用長劍的劍身卷住長竹竿。 實際上,現實比預想的容易,長劍很輕易地將長竹竿纏住,正當她要用力去扯時,長竹竿上爆發出一股大力,直接將長劍震開。 “噌啷” 長劍被震開後,瞬間繃直,發出一陣劍鳴之聲。 白鳳凰護劍胸前,回頭朝船尾看去。 隻見一個漁夫打扮的漢子身體筆直地站在甲板上,一頂遮陽竹笠擋住了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樣貌。 “謝謝前輩相救,到岸後我這位兄弟一定厚禮相謝。” 李常在看到有人出手幫自己,連忙高聲叫喊起來。 “我是越女門的白鳳凰,這兩個淫賊羞辱我門下女弟子,我要手刃他們,請這位朋友看在越女門的麵上,高抬貴手。” 在陸地上,白鳳凰不懼眼前的漢子,但在船上,終究有所顧忌,所以她放低了姿態,沒有急著進攻,而是自報家門的同時把來意說明。 “我知道,羞辱白掌門門下弟子的是他,跟這少年無關。” 意思很明白了,白鳳凰你可以把李常在帶走,但周街暢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