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襲擊(一)(1 / 1)

送葬者的黃昏 瀝沐雨 3131 字 8個月前

“王階雷電係已經是僅次於王階控製係般稀少的權了。”古德裡安笑著說。“就是有些遺憾沒有等來下一個時間係啊。好吧皮爾斯,你來教他吧。”   他突然臉色一變。   他們說話時,查爾斯已經坐進駕駛座,駛向機場,現在他們正在城市中的高架橋上。   “停車,查爾斯!”古德裡安對查爾斯吼道。   沒有人回應。駕駛座上空無一人,不知怎的,這輛車正以自動駕駛的模式向一個特定的地點駛去。   “見鬼!”古德裡安咒罵一句。皮爾斯和西塞羅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皮爾斯,你去保護西塞羅和時雨明,我把你們先傳送到地麵去。對手絕不是你們可以應付的,最弱也是一位準代行者級別的亞龍。”   皮爾斯臉色一變。按照學院對於神(龍)的分級,最上一級為神,次之為代行者,後續還有8個層級,其名稱則就以數字命名,從一至八強度依次遞減。因為血統純度問題,亞龍極少能有到代行者層級,畢竟8位惡魔近乎已經相當於僅次於神的戰力存在。而學院隻有校長能接近中位代行者水平,其餘也僅有幾個惜命的老東西有末位代行者水準。學院的教授基本都有一階血統,從水平上講其極限約等於一至二級。但西塞羅是個特例,他擁有一階血統,但是他沒有擁有權,換言之他沒有戰鬥能力,於是他潛心於研究;而時雨明隻是個剛剛得知權的學生,沒什麼戰鬥力,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中隻會是累贅。   他一把拎起時雨明和西塞羅,他是學院少數可以對抗準代行者級的教授,有出色的戰鬥技巧。時雨明還在疑惑不是校長要傳送他們嗎,為什麼要拎著他...下一秒他就明白了為什麼。   校長的傳送是有距離限製的,而且不能無視被傳送者原本的狀態。換言之,他們等同於從以每小時八十公裡高速行駛的車上扔下來。   “哇!”時雨明發出一聲驚叫。如果不是皮爾斯穩如泰山般在地上站住,並抱住了二人,二人估計還得在地上滾幾圈,小命可能也難保。   他們還站在高架橋上,高架上卻早已一輛車都沒有——看來是有人不想這事被目擊到。   加長款林肯還在行駛,似乎和往日的情景沒什麼區別,一切都像是城市裡平靜的一天罷了。   於是像撕開平靜的空氣一樣,一隻黑爪從天而降撕開了車。那輛林肯轎車瞬間化為了一團火焰。時雨明在這個距離上勉強看清了攻擊者的體型。那是一個人類的身形,隻有手部變為了尖銳的爪狀結構。   濃煙散去,校長雙手插兜,安然站在路牙上,淡然看著襲擊者。來者看似是一位青年,繃帶纏住了他的半邊臉和胸口,黑袍半著於身;手臂上掛滿鱗片,骨刺穿透他的指尖。   一頭金發格外刺眼。   “...查爾斯。”古德裡安掙紮著吐出了這個名字。   “嗯。校長。”金發青年簡單地回答。   “你打不贏我。”   “我知道。”繃帶下的臉龐笑了起來。   “你為什麼來?”他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   “...為,你做過的那件事。”   “你的父母...”他突然淒慘地笑了,是那種最無奈而悲哀的笑容,像是做了一個清醒的噩夢般。“看來你都知道了。不錯...是我做的。”   少年出生在巴塞羅那的一個古老的望族,他們傳承有西班牙地區少有的Pi的姓氏。加泰羅尼亞地區有許多古老的家族,他的家族也是其中之一。他是他的家族這一代的唯二的孩子,還有一個是他的妹妹羅塞塔。記憶裡父親是個和藹可親溫和的知書達理的人,母親溫柔體貼,父母將愛都傾注給了孩子。周末時,父母時常帶他和妹妹在家附近的樹林中野餐;有時會去地中海邊的沙灘上散步。那時的他還不知道這樣時間的寶貴,時常嚷嚷著要和同學去看巴塞羅那隊的比賽而拒絕和家人出遊;或是以不舒服為由在家中打遊戲。父母時常縱容他的要求。妹妹想和他玩時,他有時會拒絕有時也漫不經心地玩玩。原本日常的一切,終究在那天崩壞了。   4月23日,是當地的聖喬治節。他們一家素來不喜嘈雜的環境,於是隻是稍作參加便想到家附近的樹林裡野餐。他讓父母和妹妹先去,自己回家一趟拿點東西。父母同意了。實際上他隻是想打會遊戲,再以不適作搪塞。   回家時,他便感受到不詳的氣息。   莊園裡靜悄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平日裡傭人佃戶來來往往時常有些聒噪。也許因為今天過節放假了吧。少年如是想著。   他走到門前,看見鮮紅的血液從門縫中流出。他被嚇壞了,但又鎮靜下來,打開了門,於是看見了一切——   祖輩的屍體陳列在門前,父母輩則在中,最後是幾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   他轉頭拚命跑,腦袋裡一片空白,他隻想著跑,跑到沒有這樣的噩夢的地方。他又想睡一覺,忘掉這一切;又想從中醒來,想知會自己這僅僅一個噩夢罷了。   “不去看看你的父母嗎?妹妹呢?”一個詭異的聲音從空洞的曠野裡傳出來。“嗬嗬嗬,雖然你去了也沒用。”   於是腦袋裡“嗡”的炸開了。   他拚命奔向他們一家經常野營的樹林裡。樹枝劃過他的麵頰,劃出來幾條血痕。他撞上了一棵樹,他倒在地上,頭上開始流下血來,溫熱的血流進了眼眶裡,他全然不顧,隻向著那裡跑去。   太好了,他們還活著。他看著遠處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笑了出來。   然後,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跑得越來越慢,終於,跪倒在地。   兩根銳利的十字架貫穿了父母的身軀,將他們釘死在樹身上。   他哭了起來,最開始隻是一兩滴水滴下,像是悔恨,然後雙眼通紅,眼瞳也從暗紅色變為了血紅。於是血水和淚水融在了一處,藏汙了他的麵頰。   可是羅塞塔呢,她又在哪?   他像是又燃起了一線希望,他起身四顧。   他的眼裡已經流不出淚水,他的眼裡隻有燃燒著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