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山深處,石碣竹海。 紫山崖竹林的一座泥巴房裡,一名十三歲少女嘟囔著嘴巴,坐在比他還大的竹搖椅上眼巴巴的看著灶臺方向。 “哥,煙囪搞好了沒有啊,我要餓死了,餓死了.....”少女催促的說道。 灶臺青煙環繞,鍋裡霧氣蒸騰,一名灰衣少年正在努力疏通著煙囪上的煙灰。 “你都坐在爹的搖椅上半天了,有這功夫......有這功夫還不如過來幫我搭把手......”少年吃力說道。 “我已經餓的沒力氣了,我這是減少運動節省體力,嘿嘿”少女一臉得意的說道。 少年終於弄出來最後的一塊煙灰,長呼一口氣,順勢加了一把劈開的竹子柴火。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過了身來。 少年一身布衣,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英氣,身材高大挺拔,仿佛一棵剛剛長成的鬆樹,筆直而堅韌。眼睛清澈明亮,宛如山間清澈的溪流,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溫暖而親切的感覺,少年氣十足。 “柔柔,別玩了,速去叫爹娘回來吃飯,馬上開飯”少年說道 “太好了,我馬上去”少女蹭的一聲從竹椅跳將下來,準備奔門而去。 “喲嗬,現在有力氣了啊”少年笑著說道! “我這是回光返照,哼哼哼!”少女做個可愛的鬼臉就出門去了。 此二人少女名為李惜柔,少年名為李未風,在李未風一歲時,跟隨其父李震北,其母司南竹,遷入紫山崖村。因其母喜好竹林,便在石碣竹海住了下來。一住便是十五年。 不一會兒田間勞作的李震北,司南竹,帶著惜柔一起便回到了家。李震北身材魁梧,步伐穩健,雖人到中年,卻依然透露著一股自信從容的英氣,手裡還抓著兩隻野兔,蠻是開心,其母司南竹,手提竹籃,竹籃裡裝滿了蔬菜瓜果。惜柔緊跟著其父母,一蹦一跳的開心的跟著。 桌上烤好的鬆雞三隻,蔬菜配著蛋熬的麵團粥水在旁,旁邊是蕎麥饅頭主食,李未風有條不紊的擺放著這些吃食,還擺上了一壺早上從鎮上買回來的糧酒! “哎喲,風兒,手藝見長!隔著門外都聞到香味了,吾兒出息!有這手藝我明年就去隔壁樊城給你提一門親事!哈哈哈哈!”李震北打笑的說道 “孩子還這麼小,你就東想西想,你可曾給風兒準備了什麼聘禮?”司南竹對著李震北發難的說道。 李震北尷尬的一撓頭,歪著頭說:“哎!吃飯!吃飯,先吃飯!”眾人大笑紛紛坐下準備吃飯。 惜柔入座接過李未風的遞過來的蛋粥。開心的吃了起來,李未風知道其父好酒,便打開了酒塞準備給李震北倒酒。正在他拔下酒塞的一剎那,酒味四溢,李震北跟司南竹同時身體一震,不由自主往後靠了一靠,眼神都嚴厲了起來。 “風兒,這酒從何得來的”李震北眼神緊張的問到。司南竹也拿過酒仔細的聞了起來! “啊?這酒怎麼了,今早一位挑著貨擔的中年漢子拉著我讓我買酒,他說他的酒隻要三錢就賣我一壺,說我是他第一個顧客,我一想這麼便宜就買了一壺,難道上當了?”李未風一頭霧水的回答到。 “沒錯,是出陣酒,看來還是躲不過,他們還是來了”司南竹喃喃到。 “先吃飯吧,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不掉的!”李震北麵色凝重,若有所思,隨後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還是那個味兒,哈哈哈”李震北說罷便不再提起此事!眾人默默的一起吃飯,期間除了惜柔逗著貍花貓玩,李震北跟司懷竹都沒有說一句話。 李未風上次見父親如此緊張還是他們一起去山裡狩獵迷路又遇到狼群的時候,當時被狼群包圍,自己從石頭上麵跌落,不小心摔傷了腿,流了很多血暈倒了,當時他最後看到父親李震北的表情就是現在一樣。 “這次是怎麼回事,父親竟然因為一壺酒這麼緊張呢,出陣酒又是什麼酒呢?”李未風心裡滿是疑惑的看著那壺出陣酒出了神。 眾人晚膳用罷,李震北對著李未風跟李惜柔說道:“今日亥時,我跟你娘要在外院會客談一些事情,你們倆在內屋不要出聲,任何事情也不要出來,特別未風,你要好好照顧好妹妹,聽到了嗎” “嗯,好的,爹爹。是出什麼事兒了嗎?很嚴重嗎”李未風追上去問到! 李震北扶著未風的肩膀說道“爹教你的鍛骨決,最近有勤加練習嗎,可有懈怠?” “一直練著呢,一刻未有停歇,爹說過:習武之人,先練筋骨,後修招式,韜光養晦,厚積薄發”李未風一臉認真的回答到。 “哈哈哈,不愧是吾兒,也差不多該教你些招式了,今晚如果過了這個坎兒,爹就開始教你招式”李震北開心的說到,說罷就讓未風跟惜柔去了內房。自己回到了廳房,坐在了廳房的搖椅上。 此時司南竹手裡拿著針線正縫補著家裡破洞的衣裳,低著頭說到;“何時開始準備......” “再享受一會兒吧,等等還不知道來的是誰呢”李震北一把拿過身邊的蒲扇,蓋在了臉上。搖著搖椅,似睡非睡。 李未風內房哄睡著了惜柔,雖有很多不解,也沒有多問,回到了自己床上很快便睡去。 過了許久,李未風突然覺得胸悶難耐,口乾舌燥,一陣陣的惡心,難受至極,猛的當他睜開眼,一隻通體發黑的黑貓正壓在他的胸口!死死的注視著他,貓眼發出的藍光,瘮人至極。 李未風嚇的一個翻身,一掌揮向那黑貓。那黑貓卻懂人性一樣,一個熟練的躲閃,跳到了窗口,依舊死死盯著他。 “哪裡來的野貓,怎麼往胸口壓,給我差點壓斷氣了”李未風一臉氣憤的說道,說罷便起身去廳房,用這水瓢舀了一大瓢的水,大口的喝著。 目光忽地一掃,他看到了父母在外院坐著。外院此時已經有薄霧環繞,外院籬笆外基本已經看不清人影,李震北這次沒有穿往日的農裝,一身黑金勁裝穿在身上。靛黑布料,身上的金色花紋好似鐫刻著飛鳥的羽毛。腰間一條鎏金腰帶緊束,腳踏皮革黑靴,手腕上的護腕綬帶交叉綁定。 石桌旁邊還豎著一個長條布包裹著的長條物體,李震北手搭著長包裹的頂端,石桌上放著那壺出陣酒,被李震北的另外一隻手搭著。 司南竹也束起了長發,同樣著黑金勁裝,隻不過她腰間多了把手弩弩機,右手一條軟鞭環繞在手間,鞭體開刃,通體帶著暗暗的綠光。二人靜靜的坐在石桌旁,一言不發,似乎在等著誰。 李未風從未見過父母這身裝備行頭,一時間嚇了一跳,自己父母雖然教自己武功鍛煉,可從未見過他們拿過兵刃,更沒見過他們有這個裝扮,他趴在窗口,好奇的看著。 此時,空中傳來了一段笛聲,笛聲急切銳利,平仄起伏激烈,忽遠忽近,就像一匹要出陣沖鋒的烈馬猛烈的撞擊著耳膜。 司南竹率先起身,瞬間拔下腰間手弩弩機,對著正前方,左邊跟右邊霧裡每邊三連發,打空了九發弩箭,隨後弩機插回腰間,反手上滿了弩箭,剛向霧裡射出的弩箭破空的聲音甚至都壓過了笛聲,隨後笛聲戛然而止。一陣寂靜! 霧裡傳來清脆的掌聲,左邊一人,中間一人,右邊一人,叢霧中緩緩露出身影,中間領頭的中年人,頭帶圓鬥笠,遮住了上半張臉,也是一身黑金勁裝,竟然跟李震北的勁裝頗有些相似,不同的是,這套勁裝胸口部分做了鎧甲的甲片鑲嵌,多了一個鎧甲背心,而鐫刻的圖案是一隻猛虎。 此人背後交叉背著兩柄帶鞘鋼刀,腰間別著一隻竹笛,嘴裡咧著牙叼著正是司南竹射出的三支弩箭,桀驁不馴歪嘴笑著,手不停的鼓著掌。 左邊一女子,著一樣黑金裝束,身背長弓,箭筒裡麵八支長箭整齊排列,一隻手拿著一支長箭箭矢,另外一隻手,夾著司南竹剛射出的三支弩箭,更出奇的是這女子似乎頗為年輕,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而且一縷黑布蒙著眼睛,站在那裡,冷若冰霜,長箭箭矢扣在手間,似乎隨時都能發出一般。 右邊一二十多歲男子全身黑色甲胄,頭帶黑金盔,手裡拿著的是一柄單邊月牙長戟,似軍中之人,月牙戟的下端,三支弩箭死死的被其人內力吸住,如同焊死一般。 中間領頭人啐了一口,三隻弩箭落到手中,然後端詳著弩箭說道“竹三娘射術不減當年,這諸葛家的弩機跟弩箭又被你改造了一次,威力更甚了!阿冰啊,去會會你同門前輩!” 話音剛落那名叫阿冰蒙眼少女便已經把手中的三支弩箭向司南竹扔去,隨後立馬從背後抽出長弓,單膝跪地彎弓搭箭,拉滿了弓弦,緊跟著扔出的三支弩箭射出了手中的長箭,這一前一後三支弩箭加上一支長箭,竟然前後緊跟著連成了一條直線向司南竹射去,弓弦射出發出的震動聲竟在她身旁掀起了一陣旋風。 司南竹見這連珠四箭,不敢輕敵,瞬間拔出腰間連弩,對著射來的箭支扣動扳機,射出一發弩箭,弩箭不偏不倚正中射來的弩箭。 “鏘鏘鏘”三聲碎響,三隻弩箭應聲落地,司南竹射出的弩箭竟然沒有絲毫衰弱的意思,直接奔著第三隻長箭沖去,兩箭相撞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音,隨後司南竹的弩箭斷為兩截,落入了泥土中,而那支長箭,剛好被削弱了力道,被司南竹穩穩的接到了手中。 說時遲,那時快,司南竹按下了連弩側麵的內置開關,弓身突然擴張,弓弦突然拉長,一把連弩手弩,瞬間變成了長弩,長箭扣住,嗖的一聲就反射向那蒙眼少女。 蒙眼少女耳朵輕動,聽著破空而來的箭聲,猛地一驚,立馬一個後空翻往上飛去,那支長箭蹭的一下沒入了少女身後站的大樹中,隻剩下三分之二的箭身在外,強烈的震動讓大樹都落下了不少落葉枯枝。 少女輕功落下,單腳踩在沒入大樹的箭身上,背靠大樹,手中已經拉滿了三隻長箭,而此時的司南竹已經隱入了薄霧中,沒了蹤影!少女在樹上警惕的聽著四周,一時間竟找不到司南竹的身影。 此時那位年輕的甲胄軍士走了出來,徑直的往李震北走來,手中長戟輕斜,三隻被吸著的弩箭應聲滑落。 “聽聞李前輩也是行伍出身,曾是柳將軍手下五大先鋒之首。戟門丁典特來領教閣下高招”說罷便俯身沖向李震北。 “來的好!”李震北一躍而起,長布包裹的武器旋轉著落入手中。丁典攻入身前,一躍跳起,身體猶如拉滿的弓身,單邊月牙戟從上而下就直奔李震北上三路戳去。 此招式正是戟門沖鋒招式:破陣戟,此招式勢大力沉,配合長戟飛起突刺,力求一擊貫穿。 李震北單手持刃,順勢格擋,兵器碰撞之時,一下把李震北包著的布條全數震碎,四散飄落。 布條飄落,露出兵刃全貌,出現在李震北手裡的是一柄長柄雙持陌刀,刀柄布條有續的纏繞,刀身充滿了砍痕,刀刃處也有很多缺口,這柄陌刀看起來極沉,卻被李震北單手握住,一擊擋下了丁典的飛起突刺。 丁典隻覺得剛才猶如打向了一麵磐石,沒有能動搖李震北分毫。隨即收戟,長戟繞著腰間一個轉身後撤,單手握住戟柄使出一個橫掃千軍攻向李震北中路,此招名為進攻,實則是一擊未果取先機,馬上脫離,利用武器的優勢回撤做防守。 李震北單手持陌刀不退反進,身法突進如閃電,一下躲開了橫掃前端的月牙戟刃,陌刀架住了戟柄,一個肩撞,狠狠的頂在了丁典的胸口盔甲上。 丁典隻覺得一下眼前發黑,站立不穩,被頂的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情急之下,立馬往後拉戟,戟身從手中往後滑出,一下頂住地麵,另外一隻手握住戟頭,才勉強穩住身形。 而此時的李震北可沒有給丁典任何喘息機會,追身高高躍起,就是一刀力劈華山,陌刀裹挾著風聲,破空劈下。丁典選無可選,立馬調整姿勢嗎,橫戟格擋。“嘭”的一聲,丁典單膝跪地,陷入土裡寸許,竟然擋下了李震北的千鈞一擊。 “好小子,有把子力氣,能抗住我一刀,養尊處優的戟門能養出你這種硬功人才屬實難得!”李震北贊許的說道;手上卻暗暗加力,想致使丁典脫手求饒。 丁典苦苦支撐無法做任回復,雖然說擋住了這一擊,但是也被鎖死在地上,無法做任何反擊。李震北暗暗施力,陌刀就要接近丁典脖頸,突然丁典一個收力,鬆開了戟柄,而此時,另外一隻手卻不知何時也卸下了戟頭,手握戟頭,月牙成了護手,丁典貼地一個翻滾,長戟變手戟直刺李震北麵門襲來。 而李震北勢大力沉的陌刀跟著戟柄一起陷入土中,一時竟被困住。 丁典的動作比剛才使重戟時候要快了數倍,剎那間已經連刺出數戟,而招式也從長兵戟門打法切換為短兵,而且招數狠辣,使用的全是刺殺的招式。李震北近身躲過了十幾次短戟攻殺,心中卻暗暗驚到:“這小子竟然用的有點像是鉞門的暗殺招式,難道他是雙門通?” 正在遲疑時候,一個不小心,短戟月牙一下劃破了他的手臂的衣裳,切出了一道口子。李震北一下回過神來,側身躲過橫掃過來的月牙戟,雙手握住刀柄,一聲輕喝,拔出了埋在土裡的陌刀,順勢一揮,瞬間跟丁典拉開了距離。 這時拉開距離的丁典卻把手中的短戟放在手中上下挪動了一下,戟頭一分為二,變成了兩把短戟,一手一把,準確的說,這個時候的丁典已經不是拿的戟,而是鉞,鴛鴦短鉞,他俯下身做出刺客的刺殺姿勢,蓄勢而發! “果然是雙門通!”李震北說道,隨即雙手握住刀柄,沖將出去,二人長短攻勢互換,速度卻都很快,一碰即散,你來我往,丁典用鴛鴦短鉞卸力的同時,也用著鉞門詭異的身法拉扯。雖然無法取勝,卻能一直拖住李震北。李震北刀刀烈火,力拔千鈞,一時之間也拿丁典沒辦法。 而這邊,蒙眼少女正謹慎的關注著霧裡的氣息流動,就在此時,左邊右邊同時射來三支弩箭,司南竹出手了。 蒙眼少女翻身跳下,躲開了射向自己的六隻弩箭,跳下的同時已經往弩箭發射的方向左右各射出一支長箭,這次的長箭跟之前的有所不同,夾雜著大量的風,跟著箭一起射出,瞬間把左右兩邊的薄霧都吹開了,而左右兩邊卻都沒有看到司南竹的身影。 正在這時,忽地覺頭頂有風襲來,蒙眼少女心中一驚,大呼“不好”,順勢一個平躺倒地,單腳扣住弓身,雙手拉滿了弓弦,把手裡最後一支長箭往頭頂射去。“嘭”的一聲,長箭一箭貫穿了頭頂落下之物,竟然頭頂落下來的是一塊廢圓木,圓木被擊的粉碎,碎木屑紛紛下落,此時夾雜在碎木屑中間,司南竹的軟鞭猶如蛇魅一般,藏在木屑之中,突襲蒙眼少女心口。 蒙眼少女一個回風打挺單膝跪地,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短刀,一刀割斷了刀弦。雙手握住弓身反扛在背上,硬生生把沒有弓弦的弓壓了個滿圓,隨即放手,弓身彈出,伴隨著嗡的一聲,一下彈飛了司南竹的長鞭,隨即快速翻滾擺脫到了一邊,緊握短刀防守,跟司南竹拉開了距離。 司南竹一個倒翻,穩穩落住身形,軟鞭已經收在手中,手弩卻已經正對著蒙眼少女,三發弩箭這個距離蒙眼少女是怎麼也躲不開了。然而司南竹卻沒有扣動弩機,僅僅是製住這名少女不讓她妄動。 “好了,好了,別打了,再打天都亮了,老子還等著交差去喝酒呢!”中間領頭中年男人摘下鬥笠,露出真容,此人臉型方正,右臉有一塊十字刀疤,短須,劍眉,雖看著年齡有跟李震北相仿,卻還保留著幾分英氣。 蒙眼少女立馬把短刀收進腰間,回到中年男人身後,丁典隨即雙鉞合一變回單戟,向著李震北鞠了一躬,收起土裡的戟柄組裝好,然後打了個響哨,一匹戰馬叢霧裡跑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丁典翻身上馬,回頭對那個中年男人說道;“薑特使,我回山字營等你們,如有變故,發響箭通知我便是”那個中年男人揮了揮手,丁典便騎馬離去了。 “薑斬?竟然是你......”李震北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 “是我,震北,三娘,好久不見。”薑斬慢步走向石桌,坐了下來。 司南竹身形一個晃動,便來到了薑斬的身後,用手弩對準著薑斬說道:“我怎麼也沒想到是你來,要是別人,我早就全殺了!你是過來撲殺我們的?” 薑斬不動聲色,獨自往碗裡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看著李震北夫婦說道:“坐下來一起聊聊吧!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李震北做了個示意,司南竹收起了手弩,一起圍著石桌坐下,三人都倒上了那壺出陣酒。薑斬揮了揮手,蒙眼少女也徑直往院外走去,消失在霧中。 而此時屋內,李未風滿頭大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一柄子母鴛鴦鉞,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這幅鴛鴦鉞不同於那把長戟的改裝,是正宗鉞門的武器,雙月牙刃交叉,鋒利無比,手持子母鴛鴦鉞之人黑衣蒙麵,死死的製住李未風的氣息,讓他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 而李惜柔的房內,一個手持雙勾的另一位黑衣人正坐在李惜柔的旁邊無聊的擺弄他手中的武器,而那個黑衣人肩膀上坐著的,就是剛剛壓在李未風胸口的那隻黑貓!李惜柔卻像暈過去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說吧,你們到底要如何!”李震北打破了寂靜,問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