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鵬飛冷哼一聲:“聽說這個賀城主膽小如鼠,旱魃放出言論要殺他,他怎麼敢離開這裡。” “那怎麼辦?”謝俊宇輕搖折扇,“他不去迎娶新娘,於禮不合啊。” 段鵬飛說道:“這裡是西陲邊地,他們信仰大羅教,不遵守中原的禮法。” “哦,原來是這樣。”謝俊宇說道。 “涼州州牧杜大人到。” 就在謝俊宇話音剛落之際,一聲小廝的喊聲從門口傳了過來。 整個庭院內瞬間安靜,所有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門口。 臨蘭城城主賀雄稍微愣了下神,隨後大步朝著門口跑去。 隻見,一隊人馬從大門處湧現了出來。 為首那人身穿蟒袍,氣宇軒昂。 在他右後方,是一個國字臉,長著絡腮胡的魁梧男人。 再後麵是七八名身穿黑衣的護衛。 身穿蟒袍之人正是涼州州牧杜宇軒。 賀雄更是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杜宇軒麵前,拱手行禮:“杜大人光臨寒舍,有失遠迎,下官在此拜見杜大人。” 庭院內瞬間一片嘩然,賓客們全都站了起來。 整個院落充滿了人們小聲的議論聲。 “沒想到州牧大人竟然來了。” “賀城主厲害呀,能請到州牧大人參加他的婚禮。” …… 賀雄也沒想到州牧會來他的婚禮,不過旁人的贊嘆聲他還是很受用的。 他不由得得意起來。 杜宇軒微微一笑,抱拳回禮:“賀城主坐擁臨蘭城,這幾年為了維護商路的穩定,著實出力不少,聽聞賀城主今天大喜,特來祝賀。” 聽到這話,賀雄受寵若驚,連連感謝。 杜宇軒繼續說道:“我聽說賀城主最近受到了霧隱派叛徒的威脅,那個叛徒更是揚言要在賀城主大喜的日子前來刁難。” 杜宇軒指向旁邊的大漢:“正好我涼州第一高手,狂刀天王林鐘誌正在我府上做客,因此請來相助賀城主一臂之力,誅殺那個叛徒。” 賀雄激動地看向了絡腮胡大漢。 隻見絡腮胡大漢衣著普通,懷中抱著一口大刀。 林鐘誌很神秘,見過他的人並不多。 見到大漢的模樣,賀雄明白了為什麼很少有人見到這位名滿天下的高手了。 他太普通了,走在大街上沒人會以為他是狂刀天王林鐘誌。 如今天王竟能來幫忙,賀雄是激動壞了。 他雙手顫抖著抱拳行禮:“原來閣下便是大名鼎鼎的狂刀天王,今天天王前來助陣,賀某三生有幸。” 狂刀天王林鐘誌微微頷首。 見此,賀雄忙往旁邊一站,略微彎腰,伸出手來作出邀請狀:“還請州牧大人,天王進屋內休息。” 杜宇軒昂首挺胸走在前方,林鐘誌稍後一些,在賀雄的陪伴下,進入了內堂。 隻剩下在庭院內嘈雜的議論聲。 “什麼,那位竟然是傳說中的狂刀天王。” “真沒想到在這竟能一睹天王的容顏,這趟沒有白來啊。” “竟然能見到天王的真容,這輩子總算不會白活了。” …… 劉鳳梧這桌的人同樣在議論。 段鵬飛沒了以往的囂張氣焰:“真沒想到,竟能這裡見到天王,原來天王長相竟是如此的普通。” “是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天王的真容。”謝俊宇呆立了那裡, “不過,既然天王來了,那咱們是不是就沒機會了。” 他說的是誅殺旱魃,揚名天下。 他們這一桌的一個光頭則說道:“那可不一定,天王雖然厲害,可旱魃有魔兵在手,不一定沒有一戰之力。或許,我們可以撿漏。” 其餘人等皆點頭沉默,不再言語。 劉鳳梧沒有理會他們,昨天晚上他就知道狂刀天王今天會出現在這裡。 隻是,霧隱派的林中六子現如今不知在何處,一直沒有出現。 “也是,他們是殺手,怎麼可能輕易出現在眾人麵前。”劉鳳梧想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 隨著天上的太陽逐漸移到正南,中午了,一陣喜慶的樂聲從外麵傳了進來。 聽到音樂聲,庭院內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摸向了手中的武器。 婚禮開始了,旱魃隨時會出現。 賀雄從屋內走了出來,在他他的大喜日子,他卻神情凝重,臉上沒有絲毫笑容。 他的身後跟著四人,全是賀雄重金找的好手,時時刻刻保護著他。 賀雄走的很慢,他的步伐很沉重,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門口。 城主府外同樣極為安靜,四周早已埋伏好了來自各地的武林人士。 對麵客棧內的客人們幾乎同時沉默了下來,就等旱魃的出現。 有幾個正常吃飯的客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客棧內的人仿佛都中邪了一般,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那幾人對視了一眼,匆忙扔下了幾個碎銀子,逃離了客棧。 路上,他們看到不少行人都呆立在那裡,就連路邊的乞丐,都不再乞討,靠在墻角,看著送親的隊伍。 此時,隻剩下嗩吶聲響徹雲霄,在笙和鼓的襯托下,瘋狂地嘶吼著。 送親隊伍緩緩地走到了城主府門口,把一個紅色的轎子停在了門前。 賀雄站在了門口,看著轎子,並內有上前掀開轎子,迎接新娘。 轎子裡麵的人也沒有出來,就這麼相持住了。 察覺到異樣,客棧內的人,全都抽出了手中兵刃,擠到窗邊。 周圍巷子內,也沖出不少大漢,亮著明晃晃的鋼刀,死死盯著那頂轎子。 見此情景,跟隨轎子的媒婆慌張了,又見賀城主遲遲不動,趕忙上前掀開了轎子,伸出手,把新娘子接了出來。 新娘首先邁出一雙小腳,緊接著是穿著一身紅色喜服的婀娜多姿的身影。 新娘蓋著紅蓋頭,在媒婆的攙扶下,緩緩地走向了賀雄。 庭院內,見到賀雄遲遲沒有進來,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唯獨劉鳳梧,自顧自地喝酒。 突然,他感到靠在腿邊的魅,輕微震動了起來。 它感受到了勁敵。 劉鳳梧輕輕握住了魅,從魅身上感受著魃的位置。 這時賀雄牽著新娘的手,走了進來。 劉鳳梧瞇著眼睛看著他們,他感受到了,魃就在新娘的那一隊人中。 隻是,就在他鎖定目標之時,魅失去了目標,不再震動,平靜了下來。 劉鳳梧知道,旱魃也察覺了現場還有一件魔兵,便施法掩蓋了魃的氣息。 賀雄拉著新娘的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走到了房屋門前。 他們並沒有進屋,這時門前站著一位身穿紫色禮服的老人,老人頭發花白,留有長長的胡須,他的手中拿著一根短木棒。 此人正是大羅教在臨蘭城的祭酒。 大羅教的信徒舉行婚禮時不拜天地,不拜父母,但需要祭酒的祝福。 祭酒口中念念叨叨的,不時用木棒敲一下賀雄的頭,又敲一下新娘子的頭。 如此敲了九遍才罷休,隨後祭酒站到一旁,給賀雄和新娘子讓出了道路。 賀雄拉著新娘子的手,進了屋內。 直到新娘進了洞房,旱魃始終沒有出現。 城主府外,遠處的道路上,出現了六個人,六匹馬。 那六人全都穿著黑色的鬥篷,低著頭,看不清他們的麵容。 六人騎著馬排成一隊,緩緩地向著城主府走去。 路上,他們經過了六人,那六人中的三人正是林南雙雄和梅小六。 顯然,他們三人又找了三個幫手。 “這些人好怪,你們知不知道他們是誰?”看著騎馬的六人,林南雙雄中的徐超問道。 其餘人等皆是搖頭。 梅小六說道:“為了乾掉旱魃,全天下的英雄豪傑來了不少,那六人是奔著城主府去的,顯然是為了旱魃而來。” “這六人看上去不簡單啊。”徐超說道。 “嗯嗯,是的,”梅小六點了點頭,想了想道,“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他們。” 徐超眼前一亮:“你是說……”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