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屋裡的少年正在完成學塾夫子的課業,可思緒卻神遊天外。八九歲年月的孩童是不缺乏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的。 “唉!昨晚夢中的老爺爺真是的,說好傳我一套絕世劍術,卻說了一些聽不懂的話就離開了。”男孩嘆了口氣趴在桌上自言自語道。門外傳來陣陣的敲門聲把孩子的思緒拉了回來。 “阿顯阿顯,你爹要走一趟正元城談生意你有什麼想要的快說一會就要走了。”門外站著一位中年女子神情溫婉。 “來了,娘你和爹說等一會我要寫下來給他”男孩急切的不知從哪裡撕下一張紙寫起來。不一會兒中年女子轉身離開了,男孩急忙從後麵追上去,氣喘籲籲道:“娘,把這個給爹,林夫子還留了課業我落在了學塾,我去拿一下。”說罷孩子急匆匆的跑開了。 “阿顯,外麵下雨記得帶傘啊!”女人看著跑開的孩子很是無奈,心裡想到“這孩子整天毛毛躁躁的真不讓人省心。”但臉上卻掛著些許笑意。三年前家裡的大兒子宋清然被龍虎山的道長看中,上山修道,半年才寄回一封家書,每次字數不過半百。上次寫信回來還說山上師傅要讓他改姓張,差點把他爹氣死。現在就這一個兒子還在身邊,夫婦二人都很疼愛這個孩子。孩子名叫宋顯安八歲,父親宋墨是廣陵城有名的富商,母親李琦是北離王朝李嚴尚書的二女兒,當年在帝都洛安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追她的人可以從洛安城門口排到廣陵江畔,可她偏偏看上了滿身銅臭味的宋墨。難道宋墨年輕那會真是個俊俏後生?反正在宋府中,經常聽說每逢府中來客人,當然都是宋府主的朋友,在飲酒過後,宋府主都會吹噓自己當年是多麼玉樹臨風,如何風靡萬千少女的,酒友們聽的煩了,就故作大聲道“李姐,聽宋大哥說,他在外還有許多迷妹啊。”在隔院亭子裡納涼的李琦在外還是很給自家男人麵子的,“你們宋大哥長年從商在外,很多事情我這婦道人家不好過問啊。”李琦表情似乎有些不對望向自家男人。宋大府主冷汗直冒,立即改口道。 “我大兒子清然,二兒子顯安模樣如何,和我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到李琦臉上有了笑容,宋墨這才鬆了口氣。從這之後,不知咋的就傳開了,廣陵城宋大財主是個怕老婆的。宋墨自然無所謂這樣的“謠言”。但小兒子宋顯安就經常拿著事嘲笑他老爹。這讓宋墨頭疼不已。 作為父親的威嚴,因為怕老婆的謠言而受損,這像什麼話? “這是阿顯讓你給他帶的,路上小心。”望著自家這長長的商隊,宋墨騎著高頭大馬在隊伍的最前方,中年男子,模樣周正,乍一看還挺精神。宋墨接過妻子遞過的紙片看了看“天仙飛劍,無敵拳譜,小李飛刀……” “阿顯這孩子又胡鬧了。”宋墨嘆了口氣。李琦看完後無奈道“要不就從正元城王先生那買本術算給阿顯。”王先生可是北離王朝有名的術算大師。 宋顯安不知是不是找不到去學塾的路,隻能在一個茶館聽著一個說書先生說江湖故事。宋顯安進入茶館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館內大部分人還是認識宋府小公子的。一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打趣道“安少爺又逃學啊,咱林夫子的戒尺和那些劍仙的仙劍一樣可不長眼睛。” 宋顯安解釋道“謝叔,今天下雨學塾那邊通知過停學的。” 謝叔聽到這話就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嘴裡不停的說“謝宇小兔崽子,敢騙老子,抓住有你好受的。” 宋顯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希望好朋友謝宇好運。說書先生正在講竹陽劍宗呂仙的故事。宋顯安已經來這聽書不下二十次了,像西楚的朗宗師,崇山國無言觀的汪道長,還有北離本土的竹陽劍宗呂仙,都是這位說書先生的拿手好戲。 少年暢想的江湖,在說書先生的言語中有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