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鐵山這兇猛的一拳,另外幾個匪徒竟是絲毫不為所動,就這麼讓首領一人麵對鐵山的攻勢。 “勁力還算渾厚,不差!” 這為首匪徒笑贊了一聲,左手手掌一抬,後發而先至,擋在了身前,穩穩的接住了鐵山這一拳。隻是手掌皮膚變的漆黑無比,好似塗了一層墨汁。腳下發出一聲聲響,身形陷下去了三分,竟然將鐵山的勁力轉移到了腳下。 鐵山見拳頭被接住,左拳又是一拳擊打在匪徒手掌上,借反震之力往後飄退了幾步,已是滿臉嚴肅。 “好個黑沙掌,大名鼎鼎的絕毒手楊間什麼時候成了剪徑小賊了。” “這功夫就麻煩在這裡,一認真動手就露餡。” 見被認出來了,楊間也不再隱藏。 “不過死人就不用知道這麼多了!”言罷伸出手掌拍向鐵山。 “其餘的都殺了!” 一麵朝鐵山出手,一麵吩咐剩下的匪徒,說話間慢條斯理,顯然不將鐵山放在眼裡。 另外幾個匪徒得令之後向商隊其餘人撲來,鐵山急忙想去阻止,卻被楊間攻勢纏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其餘的匪徒殺向商隊。救援不及。 包括趙明與孫榮二人在內的商隊眾人,見鐵山都被纏住不能回援,都麵露絕望之色,知道此次恐怕難以逃生了。 這些匪徒也都是練武之人,雖然比不上楊間這等高手,也不是商隊中這些常人所能比擬的。就算是修煉數年的趙明孫榮二人也差之甚遠。 當先一匪徒長刀已經砍向了謝老板,謝老板放棄掙紮隻待閉目等死之時,一道輕飄飄的聲音自耳邊想起。 “謝老板,以後不要再說什麼最後一次之類的話了,真的不吉利。” 謝老板一睜眼,發現眼前的匪徒不止何時已經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接著眼前一花,其餘幾個匪徒竟然都躺了一地。隻見一少年正站在身旁,神情淡漠,就好似收拾了幾隻小貓小狗一般。 商隊其餘人死裡逃生,驚魂未定之下也都驚訝的看著方木。 “別客氣,且看鐵山大哥如何對敵” 方木將目光轉向了鐵山與楊間交手之處。 楊間有黑毒手之名,這個“毒”不是毒藥的毒,而是陰毒的“毒”。此人修成黑沙掌法,掌法勁力最是陰毒不過,還有轉移他人剛勁之能。正是鐵山這鐵線拳法的克星,加上練體修為在鐵山之上,鐵山這一戰打的可謂是憋屈無比。 隻見楊間雙掌迎向鐵山雙拳,將其勁力不斷消融轉移,手掌愈發漆黑,腳下四周的泥土都被勁力震的飛起,形成一個數十公分的土坑。 鐵山臉上通紅,周身血氣環繞,將血氣爆發到了極限,雙拳全力擊出,卻始終被擋住,還有一股陰柔的勁力隨著拳掌交接進入身體,更快的消磨他的氣血。等到鐵山氣血耗盡就隻能坐以待斃了。 就在鐵山也漸漸陷入絕望之時,楊間卻猛的收回手臂往後飄去。原來楊間知道鐵山漸漸已是強弩之末,分心看向了手下那邊的情況,卻發現商隊中的那個少年正淡淡的看向自己,幾個手下都早已倒下。 楊間哪裡還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遇見了高人,隻能放過鐵山撤出掌力想溜之大吉。 “哪裡來的少年這般厲害,怕不是娘胎裡就開始修煉了!” 楊間一麵暗道倒黴,一邊運起身法加快速度逃去,誰料才剛逃出十數米,就後頸一軟,渾身動彈不得,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方木早在涼亭之時就已經察覺到前方有人埋伏,不過修為都不高,加之商隊其餘人都不甚在意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反正以自己的本事也不會叫他們有所閃失就是了。 結果事實與之所想卻有很大的不同,匪徒確實是匪徒,不過卻不是沖著貨物錢財而來,目標竟然是這練體大成的鐵山,這實在是讓人想不到。 這些時日也讓方木了解到常人修行的不易。 就拿這楊間來說,年過中年,修行超過二十年堪堪以黑沙掌法練體大成,離著圓滿還差著不少的功夫,未曾習得上層修行功法其練體的進度也差的遠,同樣的練體大成境界,方木能打楊間一百個!若不是武學相克怕是連年輕十來歲的鐵山都拿不下來。 就這等功夫在方木看來實在是不堪一擊,比之小貓小狗強不到哪裡去。 但就是這等在方木眼中不值一曬的人物,卻已經是槐城周邊少有的好手了。 鐵山也是如此,不過練體大成卻於槐城江湖中名氣斐然,其修行的鐵線拳卻勉強稱得上是一門上乘的拳法,雖被楊間黑沙掌所克製,但若是練體境界相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勝負還是難料。鐵山是吃在了修行年歲短的虧。 方木與他人截然不同,修行的是最上層的三教功法及方家絕學,平時又大藥不斷,各類增長功力的靈丹妙藥予取予求。兼之天賦超乎想象,有入空靈之境的機緣,方能在弱冠之年有此成就。 機緣、天賦、家世、向道之心缺一不可! 鐵山見楊間退走,正鬆一口氣恢復氣力之時,就見一道身影飄出直向楊間而去,幾個呼吸之間就提著楊間返回了。仿若抓雞一般! “小兄弟,不!方兄,鐵山多謝救命之恩!”鐵山拱手道謝,不敢再稱呼方木為小兄弟了。 “鐵山大哥不必多禮了,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小兄弟。”方木將楊間隨手扔到地上與其手下作伴,笑道: 商隊的其餘眾人此時也都回過神來,紛紛向方木道謝,滿臉崇敬,以趙明孫榮二人為最。 “這些匪徒可不是一般的匪徒,明顯是沖著鐵山大哥你來的,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我都有些好奇了。” 鐵山等人的目光也轉到了地上的楊間身上。 “鐵某自問不曾得罪你姓楊的,為何如此,快說!” 鐵山一臉憤怒,要不是今日有方木這位隱藏的大高手在此,說不得自己就真的難逃厄運了。 楊間癱在地上,隻覺得渾身勁力全無,提不起一絲氣血,頭腦發暈。也不看鐵山一眼,隻是盯著方木,恨恨的道:“今日是老子看走了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其餘的老子一個字都不會說!” 說罷閉上了雙眼,準備引頸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