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被這樹靈老者當頭棒喝之後,方木收起了驕縱之心,知這樹靈與自家相熟,當時也未曾真個傷害到自己,方木才敢直接進入其中。 不然對於不了解及有風險的地方,方木一向是敬而遠之,不敢大意。 隨著方木穿行進入槐樹的內部,隻覺得眼前一亮,竟是來到了一個木屋的內部。 這木屋家具齊全,床桌板凳,甚至還有著一個偌大的書架,上麵擺滿了書本,既有泛黃的陳舊書本,也有嶄新的新書籍。 木屋中央擺著兩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正坐著一個老者,白發直直的垂落在地,胡子老長,身著綠袍,正是那槐樹樹靈。 “方家小子,你是老大還是老二?” 這樹靈對於方家顯然有所了解。 “前輩好,老大年歲要大些,我是方木。” 方木行了一禮,卻決口不提什麼方老二的說詞。 “都說方家一龍一蟲,看來這世人還是這般的無知。”樹靈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方木。 “我與你父親認識多年,不用叫我前輩了,喊我槐老就行,” “是,槐老。”方木難得的頗為老實,隻是一雙眸子卻左顧右盼的觀察周圍起來,顯然對這木屋頗為好奇。 “槐老您與我父親相識?” “如果不是認出你是方律的種,昨日傍晚就該好好教訓你小子了,虧得小小年紀就修成元神,一點禁忌都不知曉。方律就沒教過你不要隨意元神窺探麼。” 槐老沒好氣的說道: 他此時心裡也頗為震驚,方家老大年紀大一些修成元神還在情理之中,怎麼這方家老二不過弱冠之年,怎的也成就元神了, “是小子魯莽了,平日隻顧修行沒有注意這些,您老歇歇氣。” 方木心裡大呼冤枉,自己滿打滿算修行也不過半年時光,還未曾學習這修行界的諸多禁忌知識,就被方律迫不及待的趕出家門前往益州了。 這一路走來也未曾遇到元神高人,哪裡知道這些個事。 “算了,你父親方律在我這也是小輩,你就更不必說了,我也犯不著與你置氣。” “槐老胸懷寬廣,小子極為佩服,那還有啥禁忌的事能不能跟小子說說,免得日後小子又冒犯了哪位前輩就不好了。” 方木開始打蛇順上桿,打算薅一薅這前輩的羊毛。 “哈哈,你倒是與你父親性子完全不同,也罷,我就與你說道說道。” 槐老也發現了這小子性子有些跳脫,與其父完全不同,反而覺得甚是有趣。便將一些修行中的禁忌說給他聽。 方木老老實實的也坐著聽槐老的講述。 “修行三境,練體練氣暫且不提,就說這元神。” “但凡修成元神者,可神觀天地,明察秋毫,元神感應之下幾乎無所不聞,但若是遇上元神更強者還冒然窺探,無疑如那黑夜明燈,行跡暴露無疑。” “若是遇上正道中人還好,頂多被教訓一番,但要是那些邪道魔道,須知拿元神修煉法器,煉製丹藥的法門可是不少的。” 說罷槐老瞪了方木一眼。 “就算你長了一張跟你老爹一樣的臉,那些惡人可不會賣麵子,到時下場可想而知。” “多謝槐老告之,小子感激不盡!”方木站起身來一揖到底,心下確實感激,有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大周承平,那些個邪魔外道早就被太祖斷了根了,隻是修行還需謹慎的好。”槐老見方木規規矩矩行禮,以為他有些怕了,寬慰了幾句。 “槐老,您與家父是如何相識的呢?”方木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槐老存世超過千年,輩分極高,兼之修行高深,就算是方律對於其來說恐怕也隻是個小輩而已,但槐老說話間似乎竟對方律有些忌憚的味道。 “方律小子啊,”槐老麵上露出了一絲復雜的神色。 “方律小子與你不同,總是一本正經的,極講規矩,為人也是一板一眼。行事極有章法,一看就是一個沒有生活情趣的人。” “說的好啊槐老,確實是這樣。”方木大為贊同。 “你小子,怕是沒少挨方律的教訓吧。”槐老看著方木大笑,覺得這小子看著挺順眼的。 “說起來你們人族真是得天獨厚,我千年前就已誕生靈智,草木之靈得道,得太祖傳法。千年以來修行也算的上勤奮,這才堪堪有此成就。”槐老有些感嘆的說道。 “你們人族在修行一道得天獨厚,往往短短數十年上百年就能抵得我妖族上千年的苦修。” “太祖當年更是橫掃八方魑魅魍魎,這才建立了這大周國承平千年。” “至於你父親方律,初見之時不過剛剛開始練體,不過修行速度驚人,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就已經元神大成,後來更是進入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槐老看了方木一眼,繼續道: “你們方家難不成是老天爺的私生子不成,方律小子不必多說,你家老大也是名傳天下,就連你這被稱為米蟲的老二竟然小小年紀也修成了元神!老天待你們方家何其厚也!” “隻看你小子現在的年紀,天賦恐怕還要超過你父,不得了啊!” “槐老謬贊,小子誠惶誠恐。” “修行之路,天賦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也沒什麼好謙虛的。” “您老說的是。再給我說說我父親的往事吧槐老,” 方木見槐老對自己父親推崇備至,心裡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槐老沒好氣的瞪了方木一眼,繼續說道;“方律那小子才情天賦當時也是無雙無對,但到底比不上後來修為大成,修行路上也有些對手,這些對手雖然後來都差之甚遠,但當時也相差仿佛。” “恰逢當時他雲遊至了槐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被他那些對手知道了,使了些陰謀手段要斷其修行之路,甚至要禍及槐城,我隻好與其聯手,破滅了那些人的陰謀,當時可死了不少人呢。” 槐老娓娓道來。其中細節雖然未曾明說,方木也是聽的心驚肉跳。 自家老爹是什麼人方木清楚的很,看似平和帶些嚴肅,實則內心驕傲至極。能讓他與人聯手對敵,事情肯定沒槐老說的那麼簡單。 “我與方律也算的上是忘年交,隻是這些年他在陽州城不好出來,才多年未曾見麵。” 槐老還想說些什麼,但終歸是沒出口。 “行了,你小子問的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槐老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就沒了興致。 “不知槐老可識得此物?”方木拿出了那丹藥問道。 “不認識!回去吧,老夫得休息了。” 槐老麵色不變,眼神閃爍了一下。。 “好吧,小子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完就走” “何事?” “小子酷喜天下間的神功妙法,加之最近一個朋友突破換血境,想著幫他多淬煉幾次,敢問槐老可否知道有什麼煉化氣血的神功麼?” 槐老想了想,說道:“能淬煉換血的功法可不多見,據我所知,隻有京城書院中……小子,你套我話!” 槐老終於反應了過來,伸手一推。 方木眼前場景一變,竟然直接出現在了那通寶商行的門前。 “竟然與京城書院有關!果然非同小可。” “老爹啊,這條魚太大,我有些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