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書院歷史悠久,在大周立國之前就早已存在。 當時還是群魔亂舞,天下大亂之時。 書院作為儒門聖地,庇護了周圍方圓百裡之內的百姓,使其安居樂業,不受外部欺壓。也不時有儒生下山斬妖除魔,護衛人族生靈。 直到大周太祖掃蕩八方,建國定都之時,尊敬書院多年以來對人族的貢獻,也為了將來治國所需,將國都定在了離書院幾十裡之外的小城中,後來國都漸漸發展擴張,成為了今日的京城。 是以書院地位極高,不僅是因為其是儒家修行聖地,更是因為千年以來不知多少的大周官員皆是出身與此。 其勢力盤根錯節,遍布了整個大周。 如果說大周國除了朝廷之外哪一個地方最不能得罪,所有人心中都隻會想到這京城書院! 京城書院分為外院內院兩部分。 其外院是眾多學子學習之處,這些學子日後都會參加科舉考試,入朝為官。 而內院則是書院內門弟子修行之所。 但凡內門子弟,皆不可參與科舉,這是書院多年以來的古訓! 內院有三座山頭,所有的內門弟子都分別於其中修行,這三山的掌管者,被稱之為山長。 雖然內院子弟不可參與科舉,卻能得儒家無上修行法門,踏入修行之路,是以不知多少的外院學子搶破頭都想進入內院拜入三山,得傳真法。但能夠通過考驗進入其中的,數年也沒有幾個。 而方木的大哥方正,此時正是書院內門弟子,拜在第一山山長朝問道的門下。 方正此時就在這第一山內,正要拜見其師。 自從收到父親方律的傳信之後,方正這幾日也不閑著,默默的觀察起書院諸人的動靜,但幾日查看下來卻是一無所獲,故此今日來拜見山長,想著能否問出點什麼來。 朝問道與方律同是出書院前院長門下,當年層一起修行多年,感情甚篤,不然也不會讓方正拜在其門下。 方正在這第一山修行讀書已經大半年,對山中道路建築分布了如指掌,閑庭信步間就已經來到了一處舊書屋門前,躬身行禮。 “老師,弟子方正求見,” “正兒來了,進來吧。” 得了允許方正這才推門而入。 屋內略顯淩亂,隻有一個相貌英俊的少年正坐在椅子上,手拿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見得方正進來,這少年方才放下手中之書,用戲謔的眼神看著方正。 “說你就是規矩多,跟你老子學的一身的臭脾氣。” 這少年明明看上去年紀不大,其說話聲音卻好似一個中年人說話一般,嗓音渾厚,不像一般少年人的清亮。 “老師能說,學生卻不能說,與禮不合!” 方正一板一眼的說道。 這少年竟然就是方正的老師,第一山張朝問道! “我當初也是豬油蒙了心,收了你做弟子,你跟你父親,我的好師兄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成天這樣不累的慌麼?” 這要是方木在此聽聞此言,肯定會大為贊同,然後與其痛飲三百杯。 “弟子此來是真的有事請教老師!” 方正卻又行了一禮。 朝問道滿臉黑線的擺擺手。 “別行禮了,你來意我也知道,本來以為你能再憋幾天的,沒想到這就忍不住了! “你以為方師兄傳信隻給了你一人麼,我這個師弟就不得他的信任? “還是說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在書院中找到什麼線索? 朝問道的幾句話說的方正滿臉羞紅,有些手足無措。 “好了好了,不跟你打趣了,還是說正事吧。” 少見得方正這般神態,朝聞道終於不再調侃,神情也正經了起來。 “確實是弟子的過錯,還望老師贖罪!” 方正又行了一禮,方才說道: “此事是我小弟方木於那落霞山脈之中發現,此時他正在槐城中調查此事,但是槐城那邊畢竟不是主謀, “父親從楊間口中知道了一些消息,可能與一門能夠淬煉換血的功法有關……” “而能夠創出此等功法的,也隻能是書院中人是吧。” 朝問道不等方正說完,就接過了話題。轉言道: “方木那小子出門了啊,這小子挺對我的脾氣的,跟你們父子兩完全不一樣,怎麼不讓他拜我為師啊。 “也是奇怪了,一家子的正經人裡出了一個小不正經,實在有趣的很” “老師!” 方正有些無語的看著朝問道。 “行了行了,說正事。 “隻有書院曾經有研究過以他血換己血的功法,隻不過前人見此法有缺,就束之高閣了,收藏在書院內書庫之中。 “而有資格進那內書庫的確是不多,這些人無論是哪個在行此等惡事,都是茲事體大,不可小覷!” 朝問道一連串的話語乾脆無比,正中方正所想。 “老師英明。正是如此!” “別拍馬屁,我收到傳信也是嚇了一跳,要不是你老子從不虛言我還以為他跟我開玩笑呢。 “這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幾天你盯著那幾個外院中的,我看著內院的那些,縮小範圍就好觀察的多了,你前幾天胡亂查看,當心打草驚蛇。” “老師果然有辦法的多,學生實在佩服。” 方正隨著朝問道修行這大半年,大半時間這老師都是極不著調,行為做事也有些不靠譜。今日方才有了幾分第一山長的威風。 “佩服?你還是佩服我師兄你老爹去吧,我們這幾個師兄弟哪個不佩服他的! “當然,別人佩服他修為高深,我卻佩服他心思縝密,往往不動聲色之間就能讓他人心甘情願為其所用,更恐怖的是那人還不自知,實在是厲害,厲害啊!” 朝問道搖頭晃腦,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懼色。 方正見朝問道又在背後說父親的話也不驚訝,這樣的場景不知道發生多少次了,他早就習慣了。 “你還別不信,你老子連你什麼時候會來找我都了如指掌呢?”見方正有些不以為意,朝聞道繼續說道: “也就是你是他兒子不會害你,當年不知多少人死都死的不明不白的。” 方木仍然是麵色不變,眼神輕悠悠的看著朝問道。 “學生當然知道父親向來算無遺漏,但是父親行事結果都是好的,這便夠了。” “你小子倒是看的通透,方木那小子畢竟方才及冠,他若是知道自己父親連自己都算計在內,會不會心生嫌隙呢?” 方木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 “小弟就算知道了,恐怕會多吃一些東西解悶吧。” 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