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方木一路向西,先後經過了十數個個城池村莊,一路一邊欣賞風景,一麵體會地界的風土人情。 陽州人好客,路過不少地方的百姓知曉方木自陽州城而來往益州而去,拉著方木做客。方木推脫不過,喝了幾頓酒。味道當然比不上元鮮樓的好酒,但是這一股樸實的人情味實在讓方木受用,勝過瓊漿玉液。 大周國坐擁天下十三州,最為繁華的當屬京都所在的京州,其次就屬商業最為發達興盛的南方風州。而陽州作為中原腹地,交通極為發達,水路旱路都四通八達,是自古以來的兵家必爭之地。亦是大周國此時最大的糧倉。 陽州被一條自西而東的大河分為兩部分,此河名為天水河,意為源頭來自天上。數千年來隨著天水河的流動不斷地沖擊,形成了廣大的中部平原地貌。水土肥沃,十分適合發展漁業及養殖業。 南南北北的各路行商也都要經過陽州,是以陽州各大城市都是商鋪林立,乾鏢局買賣的也不少。 此時方木已經來到了陽州最西邊的城市潼陽城。 潼陽城依中部落霞山脈而建,位於天水河以北。落霞山脈就是陽州與堰州的分界點。穿過落霞山脈就算是進入堰州地界了。 方木之前一路上都是行的官道,接下來的路就沒有這麼好走了。 正好方木也打算在潼陽城中呆些時日,看一看潼陽人的生活是怎樣的。 隨便找了家客棧付了定金之後,方木就開始遊起了潼陽城。 正直午時,街上的行人不多,方木出門前已經客棧找掌櫃的打聽了城中好玩的去處,知是方木由陽州城而來,掌櫃滿臉笑意的說了好幾個適合遊玩的景點。 這第一個要去的地方,自然就是潼陽城種最大的酒樓飄香樓。這飄香樓最出名的,就是以本地穀物加上落霞山脈特產的清木果釀造的清木果酒。 不同於桃花釀等純果酒,這清木果酒融合了穀物釀造,度數頗高,後勁也大,雖然香醇好入口,也沒人能喝多少。 方木來到飄香樓,發現偌大的廳堂數十張桌子有八成以上已經有了客人在用餐,喧鬧非常。 尋了個無人的桌子坐下,不多時就有眼尖的店小二迎上前來。方木讓小二上一些本地特色菜肴,順便要了一壺清木果酒。 “果然夠勁的多,比之桃花釀也不差。” 方木品嘗了一杯果酒,發現果然名不虛傳,酒色清涼,入口還有清木果獨特的甘甜,咽下之後不多時就感覺一股酒氣翻湧,可比桃花釀勁大多了! 方木一麵喝著美酒,時不時的吃幾口菜肴,一麵觀察起這廳堂內其他的客人來。 作為潼陽城最大的酒樓,飄香樓的顧客除了本地人之外,最多的就是各地行商,猶以堰州方向的行商居多。 由於要經過落霞山脈,堰州行商基本都是成群結對而行,並且會請上幾個武人保駕護航,隨身佩戴刀劍武器。 緊鄰著方木桌旁的幾桌客人明顯就是來自於堰州的行商,正在用帶著堰州口音的官話交談著。 “幸好有幾位的相助此次我等才能安然到達潼陽,不想這落霞山脈走了這麼多年,此次竟然有了匪徒劫道,若不是幾位大俠武藝高強,我等丟失貨物事小,恐怕還有姓名之憂啊!” 帶頭說話的是一個精瘦的男子,外表看來就極為精明。此時正站起舉著酒杯,招呼其他行商向同桌的另外三人敬酒。 “這段時日不能飲酒怠慢了幾位,這飄香樓的清木果酒最為盛名,我先乾為敬。” 說罷滿飲一杯方才坐下,其餘行商也紛紛將手中酒杯印盡,紛紛道:“多謝幾位大俠了。” 被敬酒的三人也不客氣,也乾滿一杯。 “謝老板客氣了,我等也是拿錢辦事,好在我鐵拳門在堰州地界也算有些名氣,幾個小賊識相退去,不然休想討得好去!” 為首一人身形高大威猛,約莫三十來歲,穿著與其他二人一致,都是黑色的短衣勁服,手腕上戴著數十個鐵環,仰頭一喝酒,手臂帶動鐵環碰撞發出叮鈴啷當的聲響。 顯然這鐵環是真的以鋼鐵所製成。並非假貨。 另外二人都是二十出頭左右的青年,手上也並無鐵環,隻是雙手都有厚厚的老繭,顯然也是練家子。 三人中以那中年漢子為主,從修為上也能看的出來,那中年漢子雙手鐵環分量可不輕,能輕易的戴在手上自由控製,不同於另外二人手上都有長期練武產生的老繭,這漢子雙手看起來與常人無異,隻是皮膚肌肉更為的堅韌。顯然練體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皮肉經過打磨,老繭消失了。 “堰州鐵拳門,我看老爹書房藏書有對這個門派的記載,是個不錯的門派。”方木回想到。 “大師兄說的是,不過那幾個小賊也是運氣不好,大師兄有幾年沒有接出門護送的生意了,這次要是帶著我們兩個見見世麵也不會接你們這趟生意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的是,在槐城我大師兄鐵山的名號可是頗為響亮的。一般的生意都是不接的。” 鐵拳門其他兩名弟子麵帶笑意,滿是對大漢的恭維。 “是是是,幾位都是我堰州的好漢子,真英雄,我等還要在潼陽待幾日才會返回,到時還要勞煩幾位大俠。這幾日三位可在潼陽城中好好歇息,一應消費由我來安排。” 謝老板也不著惱,隻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 “趙明,孫榮,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誠信,我等既然收了錢就得辦事,問心無愧,況且天下之大能者無數,我還差的遠呢。” 鐵山明顯對於二人的吹捧有些厭惡,開始說教起來。 “知道了師兄。”趙孫二人也不敢反駁,隻能接受。 “哈哈!” 方木看到鐵山說教兩個師弟,確是回想起自己經常被兄長方正說教的往事,不由得笑出聲來。 兩桌緊鄰,方木的笑聲也並未掩飾,所以被幾人都聽到了。 鐵山神情沒有什麼變化,趙明孫榮二人麵色卻難看了起來,隻是礙於師兄在場不好發作。 “這位小兄弟,我跟我兩位師弟說話可曾有什麼可笑之處麼?” 鐵山早發現這個少年獨自一人一桌吃喝,修行之人的直覺也未曾發現什麼不妥,這少年穿著打扮不像是富貴人家,但氣質實在特殊,既似出塵的道人又似斯文的讀書人,實在矛盾的緊。不解之下隻當是一尋常少年了。此時見兩位師弟臉色不好,是自己大庭廣眾之下說教的鍋,也隻好起身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