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往行人和正在檢查來往行人的守衛目光都投向了自己,天無絕開心的轉了一圈。 守衛看到他轉圈,連忙揮了揮手,叫他過去。 “穿的這麼正式,朋友今天有什麼喜事嗎?”城門守衛和善地笑了笑,問道。 天無絕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個守衛是一名麵容白皙文雅,眼神中好像透露著對萬事萬物濃厚的好奇心。 天無絕輕笑一聲,“我隻是見到你們,就忍不住笑了,畢竟很久沒見到陌生人了!” “是嗎……你從哪裡來,去往何處?”守衛例行詢問。 天無絕答道:“我名為天無絕人之路,自小就住在玄禪山脈中,最近恰逢家中親人去世,我孤身一人向往玄國風土人情,慕名而來。” “這樣麼,還請節哀。不過你看起來都是不怎麼傷心。”守衛點了點頭,示意天無絕進城。不料天無絕腳步不動,接著問道:“你為什麼當守衛?” 城門守衛明顯愣了一下,再次看向麵前俊美無儔的少年人,畢竟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他笑了笑:“我本職是一個畫家,最近迷戀人物畫,正好城門口缺人,所以我就來擔任城門守衛一段時間,順便觀察往來過往的行人,至今已有三個月了。” “你一個畫家,這份工作能乾好嗎?”天無絕有些不解。 畫家守衛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工作,隻能算是我的公益行為。況且你的想法也有些不準確,大部分職業需要的才能很低,就像我現在乾的這個隻要功夫好,記憶力強就能勝任了。” “這麼說你的功夫很好了,那跟我比劃比劃?” 城門守衛搖了搖頭,平靜說道:“雖然進城出城的人很少,但我也不能在這時陪你胡鬧吧。” 天無絕看著他想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認為你的畫畫的不怎麼樣!” “什麼!”城門守衛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可以說我武功差勁,但不能侮辱我苦練這麼多年的畫技!” 見到目的達成,天無絕笑道:“那就為我畫一張畫吧,給我見識一下你的本事。” “沒問題!”城門守衛怒氣沖沖,帶著天無絕來到城門不遠處的畫室,請他坐下,開始給他作畫。 天無絕饒有興趣地看著畫家守衛,期待他能畫出幾分自己的神韻出來。 “畫中的我是什麼樣的呢?”天無絕看著畫家行雲流水的畫著自己,目光悠悠,忽然想起兩年前自己的奇妙際遇。 天無絕從小就是一個很奇怪的孩子,可道人曾經有過很多弟子,也撫養過很多後輩,天無絕是他見過最特殊的孩子。 十六年前的某天,可道人本以為死去的孫女天音雪清身受重傷,忽然出現在隱居在玄禪山脈的他麵前,把尚在繈褓中的天無絕交給他後匆匆離去。 算起來天無絕也算是他的曾外孫,但可道人從沒讓他知道就是了。 天無絕很是聰明,沒幾天就會說話了。幼時的他對一切都很好奇,雖然沒有恐懼但磕磕碰碰後很容易哭,算是一個勇敢但不夠堅強的孩子。 由於可道人以前無論遇到何種困難,都會大喊天無絕人之路,以至於天無絕決定把自己的名字也定為天無絕人之路了。 多次勸說無果後,可道人漸漸放棄了自己活了近百年的口癖。 天無絕人之路,也算得上姓“天”吧。 天無絕對環境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感,簡單的武學一學就會、一會就精,天賦超過可道人的所有弟子與後輩。 十四歲的一天,天無絕獨自一人坐在一座高山山頂冥想,不知過了多久,他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構成他的原子猛然分離開來,他的意識無視時間與空間,發散到了一個個不同的宇宙之中,各種各樣的文明讓他眼花繚亂,不能仔細思考。 等到他的意識接觸到一個無比龐大神聖的意誌之後,好像回家一樣舒服,讓他的靈魂飄飄欲仙、流連忘返。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時,他又回到了那個山頂,僅僅過去了一瞬間。 但天無絕知道自己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他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人類了,而是一種高維的生命了。 按照自己路過的一個宇宙一種叫做英語的語言,他現在是super Heaven never cuts off a man's means;there is always a way out。 普通的致命傷也不能讓自己掛掉了,可喜可賀! 唯一的缺點就是自己的身體裡好像多出了一股意誌,它遠比自己的意識強大。 更準確地說,這股意誌從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在他的身體裡了,不過以前的自己丁點也感受不到。 “為什麼發現不了呢?”十四歲的天無絕久久不能理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不夠理解自己,更不夠了解“活天”是一種什麼存在,直到今天。 “終於畫好了!”畫家守衛的歡呼聲忽然從天無絕耳邊傳來,打斷了他的遐想,他很是得意,“你長得很像雪清娘娘,作為日夜祭拜雪清娘娘的一位普通玄國人,臨摹了那麼多遍,肯定讓你滿意!” “又是什麼雪清娘娘……”天無絕沉思,不光是這位畫家,那位陛下和他手下的黑衣人都曾說過他長得很像一個叫雪清的人,她聽起來很讓人懷念與感激,好像所有人都很喜歡她。 “難道媽媽的名字就叫雪清嗎?那樣的話也沒錯,我最喜歡媽媽了!”天無絕想起自己很少見麵,並且總是忽然不告而別的母親釋然了。 母親每次都間隔很長時間才來看他,很少透露自己的信息,對天無絕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就算以後沒有一個人喜歡你,媽媽也永遠愛著你哦,我可比你想象的更愛你哦!” 一愣神過後,母親總是離開了。天無絕就這樣一天天長大,雖然他很喜歡和母親待在一起,但他也認為母親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罷了。 天無絕接過畫紙,凝神看去:畫中的他眼角含笑,麵如冠玉,很年輕也很樂觀。 “這水平,接近照相機了。”天無絕心中暗暗稱贊。 嘴上略微誇獎了畫家幾句,天無絕看到桌子上還有很多其他畫作,都是人物畫。 “這畫送你了,待會我再畫一次,和今天的行人人像一起上交!”畫家介紹了一下這些人物畫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