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一行人走出學宮,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們打算去鎮上吃些東西,打道回府。 學宮位於祥宇鎮西北方向,秦真一行人一路向東走,走到醉仙樓下。 醉仙樓還是如同往日,頂層歌伎翩翩起舞,琴瑟和鳴,大堂人群雜亂,嘈嘈切切。 “小姐,就在這裡用餐如何?”秦真試探著問。 “可以,你去詢問一下有沒有包房。” 秦真快步走進大堂,拉住小二。 小二看到秦真有些害怕,以為是來找自己尋仇,秦真的事跡早就在小鎮上傳開,誰都不想招惹這號人物。 “小二,酒樓中還有包房否?”秦真問道。 小二有些猶豫,渾身發抖,秦真捏著他的肩膀。 “道爺,您就放過小的,我也是為掌櫃的打工而已,實在不敢招惹您這樣的大人物。” “有沒有包房你實話實說便是,貧道哪有刁難你的意思?”秦真心裡如同明鏡,但還是裝糊塗道。 秦真裝作之前被敲詐的事情沒有發生,況且秦真並沒有證據,而且還是外鄉人,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反倒是對秦真不利,可人的命隻有一條,如今誰都不想招惹秦真。 秦真突然看見掌櫃的走下樓,秦真眼睛立馬捕捉,朝著掌櫃過去,掌櫃的看見是秦真,直接雙腿發軟,從臺階上滾了下來。 “掌櫃的,你這酒樓中還有包房否,蒙騙我還好,可到時候許家大小姐親自來問候你,可是不太好看了。”秦真彎下腰對掌櫃的說。 秦真武功高強掌櫃的惹不起,但他若是孤身一人,掌櫃的盡管可以找個理由把他打發了,可如今秦真背後是許府,許文此人精於算計,祥宇學宮中,許文的學生中也有些許出人頭地的,掌櫃的更是惹不起,實屬無奈。 “有!有!有!道爺您息怒,不就是包房麼?小二,領道爺上樓!”掌櫃的也隻能先應付著,想辦法到時候開溜。 秦真把許諾和侍女小冬帶進酒樓,上了三樓,安排好酒菜,小二就退下了,留下秦真一行人在屋中享用。 “小姐,您先吃,我下樓一趟,馬上回來。”秦真找了個借口去找掌櫃的。 “去吧,去吧。”許諾也沒說什麼。 秦真下了樓,看見掌櫃的拉開簾子進了賬房。 秦真便跟過去,賬房門口的夥計看見是秦真也沒敢阻攔,秦真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到掌櫃的跟前。 “別來無恙啊,老掌櫃,最近生意如何。”秦真不懷好意的試探,眼光環繞著賬房。 “道爺,您有話直說,小的實在不清楚您的意思。”掌櫃的有些膽怯。 “貧道的佩劍還記得吧,包袱最後並未尋到,但如今貧道也有了些許銀兩,不知道能否向掌櫃的贖回貧道的佩劍。”秦真口氣強硬。 “道爺,實話跟您說,您別生氣,您的佩劍暫時小的還沒法給你……”掌櫃的有些手足無措,不好意思道。 秦真抓住掌櫃的領子。 “你真當貧道好欺負是吧,你拿不出老子的佩劍,就報官,看你願意吃官司還是願意把佩劍交出來。”秦真得理不饒人。 “道爺息怒,道爺息怒,小的也是沒有辦法,如今佩劍不在小的手上,想給道長您也給不了,要不道爺您開個價,小的補償就是了。”掌櫃的被勒著脖子,聲音有些顫抖。 “貧道的佩劍是禦用工匠打造,起碼黃金一百兩!少了貧道直接報官。”秦真口氣越發強硬,看來對方隻知道秦真是個清虛宗的小道士,秦真便沒有了顧慮。 掌櫃的瞬間臉色慘白,他後悔對秦真說自己要補償了,如今是把他全部身家拿出來也不夠秦真那把佩劍了。 “道爺,小的真拿不出一百兩黃金,我實話跟您說,都是離阿山上一個魔修指使我這樣乾的,若不是他逼迫我,小的哪敢打道長的心思。”掌櫃的已經被嚇傻了,隻好對秦真道出實情。 “這事與我何乾,貧道的劍是被你拿走了,如今貧道來贖,你又拿不出來,不如我把你帶到官府那裡,你跟他們解釋好了。”秦真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內心卻是有些後怕,這是他預想中最差的一個結果。 如今自己的包袱被魔修搶去,包袱中的功法秘籍,執爐長老親自煉的靈丹,還有自己的名牌。 “道爺,小的實在沒有辦法,就算我去找山上那魔修,最後您的東西也拿不回來,小的賤命一條,那魔道之人肯定會殺我,就算你報了官,我也無非是坐幾年大牢,要錢沒有,要命你就拿去罷,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掌櫃的也是聰明人,他知道自己這條命對於秦真什麼用都沒有,便無所謂了,反正就是一死罷了。 “哼哼,說得輕巧,你不是還有老婆孩子麼,貧道就要看看,你到底你死了,老婆孩子能不能活!”秦真使出激將法,想套出掌櫃的更多東西。 “你!”掌櫃的被氣的說不出話,他想不到秦真也如同那魔頭一般,把掌櫃的死死拿捏,他現在如同一根樹枝般,被秦真來回彎折,將要堪壓力折斷。 “貧道實話告訴你,我來要佩劍是假,來打探佩劍去處是真,你真的以為你那些忽悠人手段很高明麼?鼠目寸光!貧道包袱裡的東西比佩劍重要一萬倍,比你的性命還重要,比你全家都性命都重要!你還有臉生氣,你搞清楚誰才是受害者!”秦真不斷克製自己的怒火,但還是抑製不住了,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不停數落掌櫃的。 但他們不知道,許諾的侍女小冬就在門口偷聽,小冬已經要被驚掉下巴,久久愣神沒有動彈,她印象裡的秦真和現在麵前的秦真,如同天地雲泥,但她開始懷疑秦真的身份以及目的。 掌櫃的臉瞬間紅的能滲出血來,被教育之後,對秦真的虧欠之情油然而生,之前他對於秦真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十分後悔,或許他應該早早坦白,不用跟秦真如此彎彎繞。 掌櫃的早就知道秦真包裡放著些什麼,但他還沒有告訴秦真,或許沒有今天這件事,他就打算一直深埋心裡。 這個國家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心懷鬼胎,說真話變成難能可貴的事,如果每個人都真誠,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這些人都是被內心的貪念驅使,逐漸每個人口中都謊話連篇,真是可悲! 秦真知道掌櫃的心裡也相當無奈,畢竟被魔道中人盯上,誰能全身而退呢,魔道中人也不是傻子,常常拿捏著這些人的貪念,使其變成自己的傀儡,榨乾他的價值,最後就丟棄。 “既然如此,你把那位魔修的信息告知貧道,一絲一毫都不能少,貧道改日來找你取,切記,貧道的事情不許跟任何人講。”秦真對著掌櫃的說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多謝道長開恩!”掌櫃的無比感激秦真。 “貧道什麼時候說要放過你?長點記性!”秦真惡狠狠的說道。 “是,道長教訓的是。”掌櫃的相當無奈,但還是送走這位兇神為好。 秦真不再和這個廢物多說什麼,轉頭就準備走,門外的侍女小冬也伺機而動,先秦真一步回到頂層包房,但內心還是止不住的驚訝! 秦真緊隨著小冬的腳步,推開包房的門,秦真走了不過一刻。 秦真進了門坐下,觀察了一下桌上的菜,就許諾周圍的菜有被吃過的痕跡,侍女小冬的碟子裡空空如也,麵前的菜也沒動過,碗中的白米飯也如同剛來那樣。 秦真頓時思緒萬千,他意識到小冬可能剛才跟了自己一路,自己剛才與掌櫃的一番對話可能被小冬知道了,當時秦真趕走門口的夥計,可進門之後,門外的事秦真就不得而知了。 小冬可能是仗著背後是許府小姐,把夥計趕走,自己守候著秦真,順便偷聽他倆的對話。 秦真走後,掌櫃的立即盤問夥計們有沒有聽到賬房內的對話,夥計都如實回答。 秦真剛拿起筷子,就又放下,眼睛看向自己對麵的侍女小冬,小冬眼睛刻意躲閃。 “你跟蹤我?”秦真率先發難。 侍女小冬心臟立刻如同炸開,怦怦直跳,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本小姐讓她去的,怎麼啦?你心虛了是不!”許諾從中解圍。 “小姐誤會了,貧道隻是想告知小冬,此事是貧道的私事,與許府無關!與小姐無關!”秦真語氣逐漸緩和,畢竟許諾和侍女小冬都是十幾歲的孩子,秦真也沒法對他們發脾氣。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不攔著你告訴小姐,但此事,不許有第三個人知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關乎貧道的性命。”秦真帶著請求。 “好!本小姐為小冬做主,絕對不會傳到別人耳朵裡,但是發生了什麼,由你來告訴本小姐!”許諾不愧是許文的女兒,頭腦相當靈光,但對秦真還是有些防備。 “如此甚好!貧道回家途中,初到祥宇鎮歇腳,就來到這醉仙樓喝酒吃飯,酒過三巡,貧道的包裹被毛賊偷去,害得貧道沒有錢來結賬,結果掌櫃的假裝要用貧道的劍來抵債,貧道當時一事氣憤,又借著酒勁,把劍給他,打算日後來贖,並沒有想到是被算計,貧道今日拿錢來贖,結果掌櫃的將劍交給了山上一個魔修,貧道便與掌櫃的爭吵起來。事情經過皆如此。”秦真一口氣將他的經歷全講出來。 記得許諾第一次見秦真的時候,秦真打扮如同乞丐,看年紀也就十幾二十歲,確實讓人心疼。 “沒想到祥宇鎮的民風竟然如此‘淳樸’,貧道剛來就被擺了一道,是否貧道出自山門,不知人間皆如此,若是普通百姓,還不被生吃活剝?依貧道拙見,天上神仙來此,如同砧板魚肉,哼哼。” 秦真言語有些尖銳,許諾聽著有些心疼,她從小嬌生慣養,不知人間疾苦。 許諾支支吾吾的憋出一句:“道長先吃飯吧,許府不會虧待你。” 秦真眼角升起一抹笑意,這是許諾第一次叫秦真道長,她承認秦真跟學宮中那些紈絝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激發了她的好奇心。 秦真今日一番演講,讓許諾和小冬振聾發聵,也拉近了許諾與秦真的距離,許諾更想主動了解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