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的路上,秦真提著長劍腦中回顧秘籍裡的劍招,秦真在腦海中幻想了上千次自己持劍一夫當關,斬殺千軍萬馬的場景,或是一劍斷江,劍氣縱橫百裡,或是成為天下第一的劍道魁首,教授後輩劍招劍勢。 秦真一直認為,劍道的修煉,一柄好劍是必要的,很多人手持破敗鐵劍,或是一枝桃木削尖前端想擊敗手持寶劍的劍道宗師純屬扯淡,如今秦真獲得了一把禦用佩劍,品級不高不低,想要在江湖中成就一番遠遠不夠。 如今大楚江湖已經沉寂十年之久,在幾十年以前,各個門派皆是人才輩出。 其中比較大些的宗門更是聯合起來,給出了江湖中各個修士的評級。 其中無論正道,魔道,散修,隻要是進入大楚江湖的,全在武評中能夠找到,但其中隻有這些修士的名字,而他們的手段卻不清楚,所以此武評並不準確。 當年秦真的師父陳源被封為天下第一,在先皇在全國大除瘟疫之後,曾舉辦一場武道大會,邀請各大宗門的天才,以及江湖中有名的修士前來。 陳源在武道大會中力壓群雄,以超凡脫俗之資一舉奪魁,被封為金拳禪師,一時間風頭無兩,許多大的宗門也派出優秀弟子向清虛宗討教,大的家族也把有天賦的子女送入清虛宗。 而兩年後,排名第二的劍道大宗師淩栩向陳源發出挑戰,陳源二話不說接受,那一戰發生在黃海密州啟羅島,陳源在三百個回合之後敗下陣來,肩膀還受了傷。 陳源對淩栩的劍招大為驚嘆,稱其百年內無敵,淩栩在一戰之後,坐穩了天下第一的地位,其瀟灑飄逸的劍招也被劍道修士爭相效仿。 淩栩似乎為劍道而生,更有江湖大能目睹淩栩出劍後,將其稱為通天教主轉世,劍術水平讓人難以企及,更讓人害怕的是,淩栩的戰鬥經驗以及思路遠超其他武夫。 劍勢集美觀與威力於一體,劍道精神更是常人難以企及,一時間江湖劍修無不佩服的五體投地。 而陳源雖說落敗,但世人任然佩服,並沒有稱他為沽名釣譽之輩,畢竟陳源的名聲也是靠雙拳打出來的,陳源巔峰時期,體術也是無人能出其右,功法也是樣樣精通。 在陳源落敗的同一年,天下第三釋孤也發出挑戰,釋孤出自少林寺,但已經脫離少林寺依附於一個大家族,在天下第三已經很多年了。 江湖眾人都認為這和尚不爭不搶,保住第三的位置就好,而前來挑戰的幾十位散修都被釋孤解決,沒有一位能撐到五十回合。 釋孤自認為自己有天下第一的實力,於是先來挑戰陳源,陳源麵對釋孤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釋孤手持虯龍法杖,用的都是佛門功法,但其中又結合自己的路數,實力極為強橫。 這一戰發生在太行山巔,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到最後,陳源的肩膀已經抬不起來,無奈認輸。 釋孤看到陳源能帶傷與自己大戰幾百回合,對淩栩的實力有大概的了解,並沒有貿然前去,這一戰對釋孤的影響也不小,想要恢復到巔峰也需要些時日。 經此一役,陳源算是正式跌落神壇,沒辦法,比武就是如此,淩栩與釋孤皆比陳源年輕,但他們相當認可陳源的實力,陳源就算已經體力見底,也沒有龜縮逃竄,依然奮力沖殺。 至此江湖更新換代,而在十年前,眾魔道大能不滿正道手握大把修行資源,而策動一場正魔大戰,正魔兩道都損失慘重,但魔道修士得到的報酬也比較豐厚。 正道宗門將幾座山劃分給了魔道修士,任其揮霍,正道大宗不待見魔道是有原因的,魔道修士大多自私自利,將資源全都歸為己用,為了提升修為不擇手段。 他們不像正道修煉那樣細水長流,但是他們的修煉速度相當驚人,讓正道大宗有些眼紅,便仗著自己的勢力不斷打壓。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是這些瘋魔修士,正道為自己的霸道手段付出了代價,此後與魔道井水不犯河水。 大楚江湖因此沉寂十年,而這樣許多修士便缺少了與他人切磋的機會,如同井底之蛙,管中窺豹。 秦真此次下山便是為了看看大楚江湖的全貌,但他對自己的實力十分清楚,江湖之爭以他的能力肯定無法催動,但他想尋山問道,與大能討教。 秦真時常偷學清虛道門外的招數,這點陳源早就看透了,但秦真學的一塌糊塗,他也就沒有追究,而秦真知道,想學到真諦就要有師傅教。 但秦真更想窺探一些已經失傳的武功法門,有些失傳的招數是落後於時代,而有些則是學成難如登天,無法傳承,但往往有一招製敵的能力,極為特殊。 秦真握著這柄佩劍,仔細端詳,想為它起個名字,既然這是禦用工匠打造,劍刃上還有不規則的螺旋紋飾,便稱它為聖羚吧。 聖是聖上的意思,羚便是劍刃上的螺旋刻痕如同羚羊角一般。 舉起劍朝空中一揮,劍刃撕開周圍空氣,發出咻的一聲,這柄劍重不到二十斤,劈砍時十分有力,劍刃相當鋒利,秦真倒想立馬找個機會試試劍,不知威力如何。 秦真在清虛宗的時候便與各弟子一同學習劍招,而他的動作過於生硬,沒有學到精髓,秦真怪宗門練習用的是木劍,如今寶劍在手,秦真頓感不同。 雖說秦真劍術並不突出,但他的戰鬥才情相當卓越,定能與聖羚相互配合,打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秦真已經騎著馬在路上走了幾天,是時候去鎮上買點乾糧,順便去驛館換匹馬接著趕路。 秦真繼續沿著道路向東走,幾座小村莊陸續從秦真身邊路過,而秦真要找的是起碼幾百戶人家的鄉鎮,如今手上有了足夠的銀子,秦真定要飽餐一頓。 一個時辰過後,秦真終於看見一個高幾丈的牌坊,祥宇鎮。 秦真立刻牽馬往鎮上的驛館走去,如今快到中午,鎮上的百姓看見秦真這副打扮,紛紛議論起來。 “山上道觀難道也活不起,連道士也還俗了。” “這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定是被趕出來的。” “我倒是覺得這小道有幾分帥氣呢,眉宇間有些許妖媚。”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半老徐娘笑盈盈的說道。 周圍立刻一頓哄笑。 秦真已經對他人的議論已經不以為意,徑直朝向驛館走去。 到了驛館,從屋裡走出來一個身材不高,有些發福的老漢。 “道爺,來小的這裡有什麼吩咐。”老漢開口了,他是這裡的掌櫃。 “掌櫃的,貧道把這匹馬放在你這,多喂些上等草料。”秦真開口。 “好嘞好嘞。”老漢應承下來,從秦真手裡接過韁繩。 馬棚裡還有好幾匹馬,但秦真也不願意換了,幾天的路程自己對這匹棗紅大馬已經相當熟悉。 秦真把馬交給掌櫃後轉頭出了驛館。 “手裡有了這麼多銀子定要吃點好的,他娘的,這麼多天給我折騰壞了。”秦真在路上擔驚受怕,終於到了鎮上,手裡又有一筆意外之財供他揮霍。 秦真朝鎮上人多的地方走去,前方二百步圍著幾十人,相當嘈雜,秦真好奇飯也不去吃了,想過去看看熱鬧。 百姓看見秦真朝這邊走來紛紛散開,秦真披頭散發,麵龐凹陷,深藍道袍沾上塵土,衣袖相當寬大,眼瞳暗淡無光,遠看有些滲人。 秦真眉眼清晰,眼皮半開扇,有些媚人,身姿也比較挺拔,但秦真並不壯實,身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袖裡藏一把長劍。 秦真一會就走到人群周圍,隱約能看到中間有一武夫在表演舞劍,身高不高,一身藍綠布衣,手中長劍在空中連刺帶砍,發出咻咻的破空聲。 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秦真看他身手相當不俗,百姓紛紛叫好。 突然站出一個高大漢子。 “依我看你不過是花架子,隻會轉轉圈糊弄人,敢不敢與我對上兩招,哼哼。”高大漢子挑釁道,拿出自己的佩劍。 這漢子身材精壯,應該有幾年練武功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持劍姿勢也是大開大合,普通人見了定要避而遠之。 “無知小兒,自討苦吃。”那武夫爽快答應,百姓紛紛叫好。 兩人在當街圍了一個五丈的擂臺。 持劍相碰了一下,錚的一聲,比武算是開始。 兩人皆是右手持劍,武夫並沒有貿然進攻,而是在擂臺邊緣遊走,觀察漢子的一舉一動。 漢子突然發難,把劍高高舉起,沖向武夫用力劈砍。 武夫豎劍側身格擋,漢子勢大力沉,武夫向後挖步。 漢子隨即轉身掃出一劍,武夫身體向後傾躲閃,隨即瞄準漢子的腰,一腳踹出。 漢子硬接下這一腳,將劍收回自己腰間,立劍格擋。 “不堪一擊。”武夫念道。 一個呼吸之間,一劍刺出,漢子同樣向後傾,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武夫高高躍起一劍劈出,漢子上架格擋,武夫空中翻轉,隨即重重劈下。 周圍不斷發出驚嘆,武夫被打的單膝跪地,無法招架。 “好身手,我認輸了。”武夫大口喘氣,有些臉紅。 周圍百姓紛紛打賞,銅板紛紛落入袋中。 秦真在旁邊早已看穿,高壯漢子不過是和武夫一夥的,為其烘托,來圈百姓的打賞。 秦真佩服這二人的營銷手段,但生意就是這樣,不然人家憑什麼白白交出自己的銅板,秦真下了山還一個銅板沒有掙到,背著百兩銀子越發覺得羞愧。 秦真佩服這些人都把自己的手段當作謀生的技能,幸虧自己早早投筆,也算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