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回到鎮上,大街上還有三三兩兩沒有歸家的百姓,但大多數都已經在家裡享受晚飯,秦真打算再餓一頓,明天一早去山裡弄些野兔野豬什麼的,秦真對離阿山並不了解,他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夜晚在山中恐怕遭遇不測。 秦真又找到前一天待過的那個小巷,之前是坐著睡著的,睡醒之後渾身酸痛,秦真今天打算平躺著,反正也無事發生。 “要是我能像師傅一樣道行高深就好了,但無奈開竅太晚。”秦真心想。 在江湖中,陳源、淩栩這類大能對於普通修士就如同高山難以翻越,但是陳源自己卻把自己比作井底之蛙,越修行越覺得自己能力不足。 而且不止陳源,許多江湖中有名的修士修行後期都覺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一身修為代表不了什麼。 畢竟山隻有登上巔峰才不覺得巍峨,秦真如今認為雖然自身修為淺薄,但已經走上修行這條道路,放棄也不大合適,秦真不是很願意麵對回歸田園的生活。 自己讀了幾年四書五經,又在山門苦苦修煉數十年,回歸田園一身手段無處施展,況且自己的殺父仇人在淮南隻手遮天,讓秦真分外眼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已經十年過去了,秦真痛恨自己能力有限,不能立即斬殺徐寬,但秦真下定決心就算徐寬死了,也要把他挖出來。 淮南節度使徐寬自從陷害秦潮事件之後,內心也十分懊悔,他當時也是一時心急,自己年歲已高,到時候百官可能會逼自己退位讓賢,如果不能將淮南牢牢掌握,自己一生作為皆為雲煙。 而他還是走錯了一步,如今淮南百官皆知徐寬親自派人暗殺秦潮,弄得人心惶惶,徐寬所作所為並不能服眾,如果有人揭竿而起,徐寬也不好鎮壓,但淮南百官也個個軟弱,為了自己的性命茍且偷生,讓人氣憤。 秦真生來偏執倔強,睚眥必報,山門中弟子都知道惹惱了秦真的後果十分嚴重,但秦真與大多數人都交好,從不惹是生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是招惹了秦真,秦真心中有一萬種復仇的手段,而且秦真為了復仇可以處心積慮數年,培養自己的手段。 秦真躺在小巷裡不斷幻想,自己化身成嫉惡如仇武功蓋世的劍客,第一個斬殺自己的殺父仇人淮南節度使徐寬,將其大卸八塊。 山雨欲來風滿樓,突然秦真感覺身邊風聲攢動,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秦真頓感殺意,立刻起身向大街上跑去,跑了大約五十步,突然大街東邊的屋子上一位身披薄甲的年輕後生一躍而下。 “貧道與閣下無冤無仇,為何追我至此?”秦真雙拳緊握身體微向後傾,做好逃跑的準備。 “秦道長,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何談無冤無仇?”年輕後生有點戲謔沒有正眼看秦真。 “貧道向來光明磊落,如今遭賊人陷害,更是身無分文,如何斷你財路,休要血口噴人!”秦真有些不解,怒道。 “秦道長一個正道大宗內門弟子居然前來許府應聘一個護衛,哼哼。”年輕後生說道。 “貧道做什麼與你何乾?少在這無理取鬧,當心貧道對你不客氣。”秦真頓時怒發沖冠,但這後生來者不善,恐怕背後有援手,貿然動手對秦真相當不利。 “這個位置我們安武堂勢在必得,還望秦道長知難而退,不然傷了你我可不好意思麵對你的師門。”年輕後生嬉笑道。 “安武堂作風居然如此下流,比武比的就是自身手段,如今你們不講武德,貧道也不想多說什麼,這個護衛我當定了!”秦真怒火中燒,和後生較勁。 秦真性格本就倔強,如今這後生二話不說給秦真潑臟水,態度如此惡劣,換誰來都內心惱火,更何況秦真出自清虛宗,有著十足的底氣。 安武堂在整個大楚各地都有堂口,以招攬散修供其修煉,為各個豪紳高官府上做貼身護衛,在這一行當中安武堂可以說是大楚第一,說話自然寸步不讓。 “秦道長,多說無益,就讓我來領教一下道長的手段好了!”年輕後生瞬間體內真氣運轉,眼中金光乍現。 “稍等,你是何人?竟知道我的名號。”秦真疑惑道。 “安武堂第二十七堂口趙恭。”年輕後生交代出自己的名號。 “哼哼,趙恭,還真是不恭敬,無知小兒!”秦真嘴角微微上揚。 趙恭從背後拿出一截短棍,兩隻手握住短棍的下段立在身前,雙腿微曲做出戰鬥姿態。 秦真立刻起勢,體內氣血翻湧,雙手在空中揮舞,由慢到快,發出咻咻的破風聲,隨後停下,單掌立於身前。 趙恭猛地蹬地朝秦真沖來,換作右手單手持棍,在距離秦真五步的時候高高躍起,雙手握棍,身體猶如滿弓,重重砸下,秦真側身躲閃,短棍在他身前掃下,強大的壓迫感頓時距離秦真不到一寸。 趙恭向前翻滾,隨後又對著秦真的雙腿橫掃一棍,秦真後撤躲閃,然後猛地向前,一掌劈出被趙恭拿棍抵擋,又立即使出側踹,趙恭反應很快,提膝格擋。 僅僅兩招,兩人就已經摸清了對方的路數,兩人武功相差不多,在力量方麵秦真還是稍弱一些,但秦真招式迅猛,而且都瞄準了對方主要穴道進攻,想阻止趙恭體內真氣運行。 趙恭則是棍法不俗,對運氣能力也強於秦真,招招壓力十足。 隨後秦真把自己連同對手皆放入無形的八卦陣當中,這是道門常見的功法之一,靠著在八卦中不斷變換腳步以及進攻路數,來攻擊對手的破綻。 秦真不斷感知趙恭的進攻,連拆數招,趙恭在八卦陣中打的有些掙紮,況且秦真掌法出眾,他也隻憑借棍法犀利打出幾次好招,但並沒有重創秦真。 秦真立刻全身真氣泛起形成保護,手中一撚,真氣聚集,壓縮著周圍空氣,趙恭已經準備好抵擋。 隻見秦真右手朝趙恭左腳探去,趙恭左腳後撩躲開,但秦真隻是虛晃一招,忽然一個轉身,一腳重重掃在趙恭頭上,趙恭有些恍惚,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好招,不愧是陳源的徒弟。”趙恭內心感嘆。 一個呼吸的時間,趙恭立即起身,手持短棍朝著秦真頭部掃去,秦真手臂立起格擋,但沒有運行真氣防禦,秦真手臂吃痛,向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趙恭眼看自己幾次攻擊都得手,有些竊喜。 “這小子武功不錯,隻是經驗差了點,十招定能解決他。”秦真心想。 秦真緩了一口氣,改防守為進攻,立馬朝趙恭殺去,趙恭連忙反應,一棍掃出,秦真不慌不忙,彎腰躲閃,右腳高高揚起,一腳朝著趙恭肋部重重踢去。 這一腳用了秦真十分的力氣,又是聚集全身真氣,趙恭慌忙中吃下這一腳,也一腳踹出,把秦真踹出五步遠。 一個呼吸過後,趙恭覺得自己肋部疼痛難忍,跪倒在地,拿短棍支撐。 “不自量力。”秦真嗬道。 隨後手中電弧纏繞,一掌朝著趙恭下巴轟去,嘭的一聲,趙恭直挺挺向後倒下,昏死過去。 但秦真並沒有下死手,而是挑準部位,這一掌緩上半個時辰就能醒來。 秦真立刻逃竄,在鎮上躲了起來。 秦真開始思考自己的在許府當護衛的事為何已經傳到安武堂耳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如今這一戰,秦真也不怵他們。 “安武堂不過皆是些沽名釣譽之輩,膽敢來我這裡找死。”秦真暗自得意。 安武堂人數眾多,趙恭也自報家門來自第二十七堂口,說明安武堂裡比趙恭強的人如同過江之鯽,秦真不由得感嘆。 安武堂是由眾多散修壯大的,主要行當是為各種達官貴人作貼身護衛,在江湖中赫赫有名,許多有些手段但無處施展的散修就會去安武堂謀個差事,安武堂大多都來者不拒。 江湖上各種門派都有自己的生存門路,例如清虛宗就是靠眾弟子種田種樹勞作,這也是大多數山門的謀生手段,還有些就是想安武堂這種,存在於市井中,從事打鐵、燒瓷、造紙或是力工等等各行各業,而魔道則是將一個地方的資源榨乾以後,立刻召集人馬前去攻占他人地盤,這樣就惹得眾怒,許多人聯合除魔。 許多市井中的宗門都源源不斷的接納散修來壯大門戶,為他們創造價值,而也有些宗門隻專心培養自己的弟子,清虛宗在陳源成為傳道大長老以後,就再也沒有招攬散修前來宗門,這是陳源定下的規矩,原因不得而知。 但許多別有用心的修士不斷揣測,可能是因為曾經有散修在清虛宗學到一身手段後,自己開宗立派,廣納賢才,讓清虛宗眼紅,才立下這等規矩。 但秦真心裡清楚,陳源不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陳源無論是誰前來討教,都無所保留,這也是許多正道以及江湖之外的人與陳源結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