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閃,寶劍直刺肖一風的咽喉。肖一風擰身後撤,寶劍如同遊龍一般又追身而至,肖一風整個人貼向地麵,他用手指一彈劍尖,寶劍被彈了出去,肖一風也橫著跳到了一旁。 此刻,慕容雪對肖一風下了死手,她恨肖一風欺騙了自己。慕容雪完全把憤怒融入寶劍之中,她以劍代刀斜劈下去。 肖一風對慕容雪尚留有一絲的情麵,他雙腳用力,整個人向左飛身躲開,同時他以左腳為軸,身子滴溜一下轉到了慕容雪的右側,他一掌拍向慕容雪的肩頭。 慕容雪空中攬月以劍封擋往外一推劍鋒,肖一風雖能打中慕容雪,但自己的手也會被劍刃割傷,他急忙撤手,右腿掃向慕容雪的小腿,慕容雪看到不好,她腳尖點地,整個人騰空而起躲了過去。 雖然肖一風並未使出全力,可這也會讓江湖高手猝不及防,但慕容雪卻輕易躲過,這讓肖一風大為吃驚,慕容雪的功夫竟然如此厲害。自己行走江湖多年還沒遇到過像她這樣好身手的人,肖一風不敢小看慕容雪了,他使出自己的絕招對付慕容雪,慕容雪漸漸落了下風,她疲於應付肖一風的進攻。 而此時,王河看到慕容雪支持不住,他手持寶劍擋在了肖一風和慕容雪的中間。 那位白袍的年輕人始終懷抱長劍,他微笑著站在一旁觀戰並沒有幫助肖一風的意思。 王河對慕容雪說道:“小姐,你趕快去山寨通知寨主,肖一風到了山上,我擋住他們。” 慕容雪知道這麼打下去自己絕對占不到什麼便宜,她對王河說道:“有勞王堂主了。”她說完飛身向山上奔去。 白袍年輕人並未追趕逃走的慕容雪,他懷抱長劍切斷了王河的退路,但是他依舊沒有出手的意思。 看到自己的退路被截斷,王河二話不說揮劍直刺肖一風,劍尖帶著冷風刺了過來。肖一風飛身躲過,王河已經拚了命,他刺出的每一劍都奔向肖一風的要害,肖一風左躲右閃,他使出神遊九步,整個人猶如鬼魅,王河完全看不清肖一風的身影。肖一風看到王河亂了方寸,他一腳踹在王河的小腿上,王河疼得大叫一聲跪在地上,肖一風上前用右手扣住了王河的肩頭,王河疼得呲牙咧嘴,他的身體不能動彈,手中的寶劍也隨之落地。 肖一風製服了王河後對白袍年輕人說道:“這位英雄,你怎麼光看熱鬧不出手幫忙啊?慕容雪逃走報信,你也不攔住她?” 白袍年輕人微笑著說道:“以肖大俠的身手擒住他們二人恐怕是卓卓有餘,你都有心放走慕容雪,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我覺得上去幫忙怕是多餘。況且,我若出手相幫,你萬一怪我多事,我豈不是自找沒趣,所以我還是看著好。” 聽了白袍年輕人的話,肖一風笑道:“兄臺好風趣,你居然知道我有意放走了慕容雪。” “當然,不然十個慕容雪恐怕也逃不出肖大俠的手心。” “兄臺謬贊了。”肖一風看著王河問道:“王河,我來問你,慕容雪到底是白龍寨的什麼人?你們為何對她俯首帖耳?還有你們把我帶到白龍寨到底是何居心?” 王河腦袋一垂、閉口不答,肖一風手指用力,王河疼得渾身打顫,他忙說道:“我說、我說,她是我們白龍寨大寨主的女兒,我們不得不聽命於她。龍寨主要見你,我們是按照他的吩咐帶你來到白龍寨。我隻知道其中好像有一個很大的秘密,秘密是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白袍年輕人怒目道:“你給住口,你也算是白龍寨的人,你是個叛徒走狗還差不多。” “兄臺何出此言?他可是白龍寨的一個堂主。” “肖大俠有所不知道,此人原本是綠柳山莊的人,他出賣老主人上官無極向龍嘯天邀功獻媚,他死有餘辜。” “哦,兄臺何以得知?” 還沒有等白袍年輕人說話,王河從袖口裡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肖一風。 肖一風急忙收腹後撤,他的左手刀光一閃,王河的脖子上多了一道口子,鮮血立時噴濺而出,他倒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後死了。 白袍年輕人就是一驚,他根本沒有看清楚肖一風是如何殺了王河。 銀白色軟甲手套裡藏著一把尺長小刀,它直立於掌心,小刀的兩側還各有一把與手掌平齊的刀背,刀刃藏在手掌的刀殼中,這也許就是肖一風的兵器。 白袍年輕人問道:“肖大俠為何殺了他?他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 肖一風藏好小刀後說道:“兄臺不是說他該死嗎?況且,我已經找到了答案,隻要你還在。” 白袍年輕人笑著說道:“江湖上人人說肖大俠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聰明絕頂,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在下見識了。” 肖一風走過來說道:“兄臺也信江湖傳聞?在下浪得虛名而已,敢問兄臺高姓大名,可否告知在下?” “豈敢,但此處非你我講話之處,我長話短說,我乃瓦剌國平王之子忽而臺。我此次來中原一來是尋找仇人金貝爾格,二來是奉我國亞信可汗之命尋找瓦剌國先祖留下的寶藏秘密。” 肖一風聽後忙施禮道:“原來你是瓦剌國的王子殿下,在下失敬。可是,你為何會選中我做你的幫手?我是中原人,沒有理由幫助你。” 忽而臺笑著說道:“我有信心,肖大俠一定會幫助我。” “為何?” “肖大俠不必如此稱呼,免生事端,如果肖大俠不嫌棄,你我以兄弟相稱如何?” “就依你所言,我們找一僻靜之處說話。” “肖兄請!”忽而臺說完跟隨肖一風朝山中走去。 忽而臺一邊走一邊說道:“小弟既然相信肖兄就該據實相告。” “忽兄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肖兄有所不知,當年我祖父臨終時告訴我父王,我瓦剌國初期,祖上曾將一批寶藏隱藏於中原。後來因局勢不穩,繼位的冒樂可汗將藏有藏寶秘密的玉佩和一本神龍劍譜交給了我姑姑和上官大俠保管,他們隨身攜帶著白玉赤龍尊回到了中原。” “忽兄口中的上官大俠可是綠柳山莊的莊主上官無極?” “正是,他乃是在下的姑父。” “哦,確實是奇聞一件。” “冒樂可汗死後,我叔父亞信可汗繼位,國內局勢才安定下來,亞信可汗便命我父王早日尋回寶藏,我父王曾幾次來到中原,他打聽到我姑父和姑姑回到中原後將寶藏的秘密與令尊分別收藏。” “且慢,此事竟然與家父有關?我感到非常的吃驚。” “肖兄無需吃驚,確實如此,我並非欺騙於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事出突然,還望忽兄見諒,後來如何?” “我父王曾去過貴府,然而府中慘遭不幸,令尊已身負重傷,令尊拜托我父王將他的兒子肖三郎救出並找到上官大俠,後來令尊傷勢過重不幸身亡。” 肖一風有些悲傷道:“你所言不假。” “當年我父王拚命救走的孩童想必就是肖兄?” “不錯,我就是當年的肖三郎。” “我父王當時也身受重傷,他被侍衛拚死帶回瓦剌國精心治療。我父王雖保住一命但落得終身癱瘓、言語不清。此次小弟來到中原就是奉我父王之命找尋寶藏的。” 肖一風聽完忽而臺的話,他深施大禮道:“忽兄原來是恩人之後,在下剛才言語冒犯,請多原諒。王爺因救我而致殘,肖某深感不安。大恩不言謝,忽兄所言,在下必竭盡所能幫你找回寶藏。” “肖兄不必客氣,江湖傳聞,肖兄兵器從沒有人得見,得見者必死,這次……” “忽兄既知是江湖傳聞,又何須此問?實不相瞞,當年王爺將我救出托付給家師之時,我的左手已經被大火所傷落下殘疾。我一般不露左手並非是有意隱藏兵器,況且我所殺之人均為武林不齒之徒,他們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以致才會有沒有人見過我使用過兵器的傳言,讓忽兄見笑了。” “肖兄言重了,小弟覺得我們還是先找一隱蔽所在再說。” “忽兄言之有理。”肖一風和忽而臺朝山中樹木繁茂、僻靜之處飛奔而去。 密林蔽日,幽暗深邃,不遠處出現一座廢棄的小屋,房屋已經破爛不堪,但足可以遮風擋雨。 到了屋內,肖一風說道:“此處隱蔽清凈,忽兄,我們可以在此敘話。” 忽而臺看了看四周說道:“肖兄,我於半年前來到中原四處打聽你的下落,卻始終沒有你的消息。” “朝廷腐敗,奸臣當道致使江湖爭名奪利,我便隱居於紫峰山不問江湖事事。” “原來如此,這次要不是慕容雪的出現,我恐怕還找不到肖兄。” “忽兄必定是去過綠柳山莊了?” “不錯,我也是無意間到的小柳莊。起初,我看到那裡的環境完全與眾不同,猜想其中必有緣由,我便喬裝改扮成普通百姓的樣子混入莊內。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王河竟然是綠柳山莊的老管家,就是他當年出賣了我姑姑一家,這是我親耳聽到慕容雪所說。” “怪不得忽兄怒罵王河是賣主求榮之輩。” “王河出賣綠柳山莊後當上了白龍寨的堂主,慕容雪一個月前便來到了綠柳山莊。” “忽兄可知這個慕容雪是何許人?” 忽而臺搖了搖頭說道:“不曾得知,我隻知道王河等人稱呼她小姐,她來到綠柳山莊就是為了查找你的下落。” “哦,看來我早就被白龍寨的人盯上了。” “不錯,但我不知道白龍寨因何對你有興趣,難道是因為你武功太過高強?” “絕對不會那麼簡單,難道……”肖一風沒有繼續說下去。 “肖兄難道想起了什麼?” “沒有,恐怕隻有龍嘯天和龍嘯雲能告訴我們答案了。” “不錯,我跟隨你們來到冥幽島就是想趁機救下你,沒想到肖兄早就發現了慕容雪和王河的詭計,我還自作聰明留下一個黑衣人。”忽而臺說完笑了笑。 “忽兄過謙了,我夜間在綠柳山莊所見白影恐怕就是忽兄了。” “哦,肖兄那晚也曾去過詩語樓?” “不錯,我那時才發現慕容雪和王河也是白龍寨的人。” “肖兄的功夫真是了得,我卻未發現你的身影,小弟佩服。” “忽兄謬贊了,我隻是隱藏暗處而已。” “我一直在綠柳山莊活動,因為我覺得慕容雪這個人不簡單,她不但武功極高,而且做事很機警,但我一直未查出此人的真正來歷。” “此人將是我們難對付的敵手,忽兄為何要我做你的幫手?難道是為了讓我報恩嗎?” “當然另有原因,上官無極已經將寶藏秘密的事告訴了我父王,令尊持有一半的秘密,肖兄恐怕也知道吧?” “在下從未聽說過寶藏的事,恐怕要讓忽兄失望了。” “沒有關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許是肖兄當年年幼的原因!” 就在肖一風和忽而臺說話之際,一個人站在門口拍手說道:“好、好,你說得真好。忽而臺,你編得可真動聽,可汗說得沒有錯,你們父子真是狼子野心,你居然來到中原竊取寶藏的秘密。” 看到此人,忽而臺顯得有些緊張,他指著門口之人問道:“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王子殿下,我從塞外一路跟蹤你而來,你說我為何出現在這裡?” “大膽,你竟敢跟蹤我,我可是王子。” 來人並沒有再和忽而臺說話,他對肖一風說道:“肖大俠,你千萬別上當,忽而臺是來中原奪取寶藏回瓦剌造反的。” 緊跟著又有四個人出現在門口,他們個個彪悍,一身武士的裝束,每個人手持一把彎刀。 忽而臺說道:“沒想到可汗依舊偏心你們,他竟然派殿前四大侍衛隨你而來。” “忽而臺,你快將雄鷹令牌交出來。看在你是王子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命。不過,你必須跟隨我回瓦剌向可汗謝罪。” “不可能,寶藏是我們父子的,可汗為什麼要據為己有?” 肖一風站在一旁不動聲色,他已經從兩個人的談話中聽出了什麼。 “你胡說,那批寶藏本是瓦剌國人民所有,可汗想用它來加強國家、富足人民,非你等宵小之人所想的那樣。我勸你還是快交出雄鷹令牌,否則,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 “做夢,你休想得到雄鷹令牌,除非你勝過我手中的長劍。”忽而臺說完抽出長劍向門外之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