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剛開始的時候,基本就是辛懷遠乾飯,李韻在旁噓寒問暖,辛士誠則是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猛吃猛喝,順便不停誇獎李韻的廚藝和為人。 三人偶爾舉杯共飲。 很快隨著辛懷遠吃飽喝足,借著剛醒來身體不適的幌子,撤下了飯局的主戰場,退居到觀眾席。 沒有束縛的李韻和辛士誠則放開手腳,開始了拚酒好戲。 兩人各種敬酒令、勸酒詞你來我往,手中也你一杯,我一碗的毫不停歇,喝得不亦樂乎,看起來都是酒桌好手。 李韻經常自稱江湖兒女,使用的武器也是劍,讓辛懷遠想起了來這個世界前,看到的那種一把劍,一壺酒,仗劍天涯的俠客。 李韻也沒有辜負辛懷遠的期望,喝起酒來也是英姿颯爽,風流倜儻。 而辛士誠更像是混跡於各種飯局場所的老油子,每喝一口酒就瞇縫眼睛,美滋滋地夾一筷子菜。 兩人先是一口一口的喝,然後一碗一碗的灌,最後演變成一人一個壺,咕嘟嘟地往肚子裡麵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隨著一碗碗泛著酒花的黃水下肚,辛士誠已經喝得有些胡言亂語了,但李韻雙頰雖然有些微微泛紅,但眼神卻還沒有飄忽,至少從表麵上看,她的狀態會更好一點。 坐在觀眾席上的的辛懷遠,暗暗佩服李韻,竟然能在酒量比拚上,勝過常年回饋老顧客的辛士誠,心裡感嘆修煉之人果然不同凡響。 辛士誠在飯桌上大吹特吹,一會兒吹噓他從赤腳醫生到擊敗回春堂的光輝戰績,一會兒又大罵賊老天不公,讓他如花似玉的媳婦兒,早早的去世了。 李韻則在旁一邊搭話,一邊順嘴說說自己行走江湖時艱難困苦,說到痛苦處,也忍不住地會感嘆幾聲。 坐在旁邊辛懷遠,這次算是近距離感受了一回,酒逢知己千杯少。他感覺兩人如果一直這樣喝下去,說不定待會兒就會上演歃血為盟,磕頭結拜的經典好戲了。 在兩人的狂喝猛灌下,李韻買回來的六壺杏花釀,不久便已見了底。 但兩人明顯還沒有盡興,李韻提出自己再去一趟香桂坊,提兩大壇杏花釀回來,辛士誠說不用那麼麻煩,家裡有酒馬上去搬。 說著麻溜的跑出去,又麻溜地抱著一小壇酒跑了回來,給李韻和自己麵前的酒碗給續上了。 “咦,怎麼感覺有些眼熟?” 辛懷遠看著放在麵前桌子上的,那個黑黢黢的小壇子,感覺甚是眼熟。 突然想起,這不正是前段時間自己無聊的時候,仿造麻沸散的靈氣構成,用各類靈氣藥材作為原材料,用釀造酒的方法,最終研製出的加強版麻沸散嗎? 這種加強版麻沸散,最大的亮點是,克服了麻沸散見效慢、口感差的缺點。 喝起來的味道和普通藥酒一樣,而且隻要喝一小杯,很快就可以讓人醉倒,從而可以方便的進行一些正骨、刮毒等需要麻醉手術的酒。 還偷偷取了一個拉風的名字……醉仙釀。 之前已經測試過兩三次,藥效出眾,每個病人都是一杯既倒,醒來後手術都做完了。 醉仙釀這種能夠直接跳過手術階段,且沒有各種頭暈、想吐副作用的超能力,得到了大家夥的一致好評。 不僅如此,據某位熱心測試酒鬼反饋,醉仙釀是他喝過最好喝的酒。 他甚至跑來裝病求醫,就為了再來一杯。 辛懷遠怕惹出事,就將這壇藥酒,藏在了廚房的角落裡。 老頭子這會兒肯定是喝迷糊了,竟然把這壇酒給抱了出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發現喝不過李韻,一時上頭,乾脆來個玉石俱焚。 隻是這塊石頭肯定是頂不住的,就不知道這塊會修行的玉,頂不頂得住。 辛懷遠想了想,覺得還是提醒一下為好,麵得等下自己還得收拾殘局,哪隻剛出聲,就被兩個酒癮上頭的人給吼了回去。 隻得眼睜睜地看著眼前二人,斟滿酒,然後一飲而盡。 一碗醉仙釀下肚,辛士誠立馬上頭,大喊著要收李韻做義女,馬上去給李韻收拾房間,準備鋪蓋被褥,然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消失不見了。 隻留下喝得五迷三道的李韻,和吃了一頓好飯、看了一場好戲的辛懷遠,麵麵相覷。 這就是傳說中的自殺式襲擊嗎? 辛士誠不愧是酒桌老手,喝了醉仙釀居然沒有被當場放倒,還能逃跑。 李韻就更厲害了,隻是眼神略有些不太對焦,紅暈從臉頰上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李韻轉過頭,用那似醉未醉的迷離眼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盯著辛懷遠。 辛懷遠看了看李韻,又看了看桌上那個黑黢黢的壇子,生怕李韻逼著他也來一碗,心裡一陣發怵。 但也不敢狹恩造次,趁著辛士誠消失不見,趕緊拱手道謝: “李韻女俠,今天有勞你照顧了,今天就到這裡,咱們休息吧。” 話剛出口,又覺得有些猥瑣,立刻補充道: “我說的是各自回自己的臥室,在自己的床上休息。” 雙頰通紅、雙眼朦朧的李韻單手握住辛懷遠的雙手,用力壓下,然後說道: “懷……懷遠,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沒有,絕對沒有。” “那你還叫我什……什麼女俠?” “那我應該如何稱呼您?” 我要是不叫李韻女俠,叫李韻寶貝的話,你會不會馬上砍我? “怎麼還是如此客氣?昨晚若……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李韻我……我早已魂飛魄散,救命之恩豈敢忘記。你如此小心翼翼,莫非將我李韻當成了那種忘恩負義的小……小人? 你以後都喚我李……李韻,即可。” “你不要亂想,我隻是從小德智體美全麵發展,習慣了禮貌叫人。” 恭敬不如從命,李韻女俠,我以後就鬥膽叫你一聲李韻了。” “這……這才對嘛,你我江湖兒女,如此客氣做什麼,你叫我李韻,我叫你懷……懷遠,這不很好嗎。” 不好,感覺我們還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況且你叫我什麼,我都不會反對,我要是把你叫不高興了,那就有人頭落地的風險。